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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陛下,您既然都找臣过来,那在这些事上,想必也不会隐瞒吧?”

景元帝沉默了一瞬,慢吞吞地看向宗元信,“寡人没有自信。”

即便是宁宏儒,在听到这话,都险些将眼睛瞪掉下来,就更别说是宗元信了。

皇帝的声音带着不疾不徐的语速,要不是那话真的是他说出来的,难以想象会是怎样的不自信,“寡人想要他,但若没能控制住呢?”景元帝在说的,仿佛不是什么淫邪,隐秘的事,更像是某种血腥盛宴的开席。

“你们清楚寡人会怎么做。”

景元帝过去残酷的遭遇,并不代表他现在的本性也是柔软天真,相反,不管他的过往到底如何,现在的景元帝的确是个无情之人。

他不在乎杀人,也并不享受杀人,仅仅只是他想这么做。

有时候,这也是平息欲望的手段。

这往往是惊蛰引起的。

嘘,这是一个永远都不能让惊蛰知道的秘密。

这不会是那种“杀了家人”的天崩地裂,却也会是痛苦不堪的挣扎。

景元帝不会让惊蛰知道这件事。

永远。

他真的上头时,他会如此,可要是落在他怀里的人是惊蛰,要是他没能忍住那种疯狂的渴望?

哈,最好不要这样。

宗元信退出来的时候,朝着宁宏儒使了个眼色,两人几乎可以说是心照不宣。

宁宏儒亲自出来相送宗元信,站在廊下,一个不会被人听到声音,正巧,也不容易叫人看到嘴型的地方。

“我怎么觉得,陛下坏得更加厉害了?”

宁宏儒瞪了眼宗元信:“莫要说胡话。”

宗元信:“这哪里是胡话?你难道敢拍着自己的心口,与我说你没觉得刚才陛下不太对?”

宁宏儒犹豫着,其实他隐隐觉得,这件事或许和昨日景元帝去做的……有关。

景元帝带上石丽君去的地方,宁宏儒心知肚明。

是因为那么长久以来,景元帝无处发泄的怒火,终于有了倾泻的地方?

慈圣太后死了,先帝也死了,太后是唯独一个活着,却还不断在景元帝眼前蹦跶着,提及那些烦闷旧事的人。

他就该知道,先帝从前的暗卫旧部,肯定有人倒向太后,不然有些事情,定不能被太后所知。

……陛下是因为终于能够折磨太后而……不可能。满足?或许,为此失控?想都别想。

那到底是为什么?

“是惊蛰?”宁宏儒一直不说话,宗元信就只能自己试探着猜测,“千万别告诉我,人其实已经死了。”

宁宏儒冷淡看了眼宗元信:“你死了,陛下都不可能让他死。”

“说不定呢,没听陛下刚才的话,听得我都害怕。”宗元信没忍住摸了摸自己胳膊。

他算是个没什么道德的人,只是选择了做医者,大多数时候,他会尽量做个正常人。以他这么混不吝的性格,都差点受不了景元帝说的话,足以听得出那森冷的语气多叫人惊惧。

宁宏儒冷冷地说道:“你最好祈祷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宗元信挑眉,听出宁宏儒的未尽之语。

只是宁宏儒不打算再说下去。

曾经皇帝陛下是真的没多少活着的欲望,他登基,更像是一场刻意为之的戏码,他没多想要这皇位,却恶劣地想要看到先帝惊恐的表情。

哪怕太后都觉得,先帝是临死前太匆忙,或者是保留着某种对慈圣太后盲目的爱意,才没有留下遗诏——然而,实际上不是这样,先帝尝试过。

只是赫连容不允许。

景元帝不是不求回报的好人,说是该下地狱的恶鬼已经是太便宜他,指不定他活不到多少岁,就会驾崩于皇位上,可在他死之前,皇帝必定会拉许多人一起陪葬。

说不定,是整个皇室。

反正也没多少干净人。



惊蛰在卷袖口。

认真的,一圈又一圈。

他现在穿着的衣裳,对他来说太大,太长。惊蛰花了点功夫,才让它们走路不碍事。

这就是他醒来后,摆在床边唯一的一套衣裳。

属于赫连容的。

惊蛰不信邪,卷着被子下床到处翻找,然后发现了更多属于赫连容的衣裳,就是没有哪怕一件,属于惊蛰的衣服。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裤腿,好吧,除了他昨晚没扒下来的这件。

惊蛰再抬头,瞪着这莫名其妙出现的柜子。

寝宫当然会有柜子,只不过那多是装饰用的,总不可能皇帝的衣服全都堆在这里,有更多更合适的地方收着它们,只要景元帝一声令下,就会有宫人源源不断送来。

但是这个柜子,高大,宽敞,能塞得下很多、很多的衣裳,最重要的是,在昨天之前,惊蛰根本就没看过这个!

他的警惕心,在最近是完全被狗吃了吗?怎么能做到有人进出还毫无察觉?

他勉强压下奇怪的感觉,不得已回去换了床边的那套。

惊蛰还能怎么样?

不穿,就没衣服。废了好大的劲,惊蛰才收拾好,

石黎听到动静,问他要不要传膳的时候,惊蛰都险些要说不,如果不是肚子咕咕作响的话。

惊蛰叹了口气,还是让人进来了。

他不得不佩服在乾明宫生活的人,最开始一两天,惊蛰还能看到没绷住情绪的人,然后就再也没有过。

奇怪的是,那些没绷住情绪的人,再也没有在惊蛰的眼前出现过。

惊蛰问过宁宏儒,他只说那些人被惩罚后,调到其他地方去。

……有些不真不实。

惊蛰忍着不去多问,毕竟这是乾明宫的事。

等那些人退出去后,石黎照旧守在边上。

惊蛰:“你每次这么站着,我都会有点食不下咽。”他坐着,别人站着,的确不是个多好的感觉。

石黎:“如果您需要,卑职可以潜伏在暗处。”

惊蛰叹了口气:“那最好还是不要。”他实在不想要再被人从暗处盯梢,这种感觉其实很可怕。

“之前,您似乎已经早就知道,为何现在会抗拒?”

在惊蛰的锲而不舍下,石黎总算不是那么硬邦邦戳一下回答一下,会主动发问。

不然他真是有点闷。

惊蛰咬着筷子,含糊地说道:“我之前以为容……他是收买了我身边的人,盯着我的大小事。这种盯梢他不是……无时无刻的,你懂吗?”

惊蛰挑眉,看着石黎。

石黎沉默了一会,朝着惊蛰点了点头。

暗卫盯梢,讲究一个无处不在。

甲三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跟着惊蛰,但他们会换班,会交接,会确保惊蛰每个时刻都会有人盯着。

于他们而言,这是任务。

但对任务对象来说,这种盯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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