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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那些毫无干系,白茫茫一片的纸张,到底是有用处的!

可在意识到这点后,惊蛰不由得为陈安的布置沉默,这每一步,都走得非常之随意。

不管是朱二喜也好,还是这藏在直殿监的提示也罢,如果惊蛰想不到这些,走不到这里,那该怎么办?

只他思忖了片刻,就忽而反应过来。

这或许,才是陈安的用意。

当年许多事情,岑玄因和柳氏不愿他知道太多,根本就没有告诉他。

这很安全。

对于年少无知的惊蛰来说,什么都不清楚,就意味着,哪怕他想蛮干,他都不知道如何去干。

他只能活着。

而陈安这么做,也许是……同样的理由。

他想留下点什么,却又不是真的非常想让惊蛰知道,因为一旦真的知道,惊蛰肯定不会安稳度日。相比较那些秘密,他和惊蛰的父母一样,更希望惊蛰活着。

所以,他这些线索给的随意而散漫,透着许多巧合。

惊蛰当年去北房,真的是意外吗?

他清楚记得最终的选择是自己的想法,可是,他为何会知道北房……

是陈安的建议。

北房,有姚才人。

朱二喜的“钥匙”给出来的条件是……他在宫中,听到惊蛰的名声,不论任何理由。

只要惊蛰一生安分守己在北房,朱二喜是不可能听到他的名字。而一旦听到后宫传闻里带上了惊蛰,那么不管是他主动还是被动,都意味着惊蛰卷入了漩涡。

于是这“钥匙”,就落到了惊蛰的手里。

这是第一层保障。

在姚才人还活着的时候,再加上这把“钥匙”,想要取出盒子,肯定不像惊蛰独自努力那么难。

只是没想到出了意外,姚才人死了。

好在,姚才人在死前,还是竭力给惊蛰留下了提醒,而针线包也的确落到了惊蛰的手里。

然后……

他到底打开了那个盒子,知道了陈安和姚才人遭难的原因,也知道了这后宫最大的秘密之一。

惊蛰现在都有些怀疑,当初父亲出事,难道也和这件事有关?不然好端端的,为什么对父亲很看重的上官会突然翻脸?

当然,这些都只是惊蛰的猜测,现在还未可知。

第一层已经知道,那第二层,就是那一叠空白的纸张。尽管没多少,可是每一张都叠放得很整齐,如同盒子里其他的信件。

关于这第二层的“钥匙”,藏在了直殿司仓库深处,一本已经不被人记得的文书里。

惊蛰一想到这其中的折腾,就忍不住叹气。

陈安到底是想让他查,还是不想让他查?

若他这辈子都没想到要来直殿司,那……他也只能一辈子这么活。

无能为力。

可好歹还是活着的。



云奎回来看师傅的时候,姜金明还拧着他的耳朵,让他朝着惊蛰学习。

云奎憨憨笑着:“师傅,你知道我也不会,这种事情,你还是交给惊蛰去做吧。”

姜金明可真的是恨铁不成钢。

“我还能害你不成?”

“可我真的读不懂。”云奎也委屈,他不是不想学,可是真的学不会,“我每次见那些字,就觉得它们像是爬虫,一个个都要钻进我脑子里,可死活都记不住。”

惊蛰在边上说:“你平时,是怎么读的?”

云奎:“就,那么读的呀。”

他比划了一下。

云奎不是完全不识字。

在姜金明的教导下,他还是会读一些字,只是不会写。可除了那些日常会用到的字外,其他的他是真的完全不会。

姜金明教云奎读书,就是把每个字怎么读都念几遍,然后就默认会了。

惊蛰得知姜金明教导的办法后,不由得沉默。

姜金明也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就不会呢?”

惊蛰:“……”

这世上有人考不了科举,却能教出无数的人才;有的人虽考中了科举,乃是榜首,却是做不到教书育人的事情。

这理由,怕是就在其中。

姜金明自个儿读书写字非常顺利,根本不需要多学,就能触类旁通,明白其中的意思。

可大多数人是不能这样的。

哪怕当初惊蛰在学习时,岑玄因也是一点点掰碎了来教他学的。

惊蛰:“掌司,您在读书一事上,是有天赋的。只是大多数人,是不能如您这般快速掌握,只能一点一点苦练,记忆,才能够背下字的形状与读法。”

对于没有天赋的人来说,这并不是多么容易的事。

云奎有了惊蛰的支持,当即不那么气虚,“对嘛,师傅,您得接受我是一个笨蛋呀。”

姜金明气笑了,纵然惊蛰说得有道理,可云奎这兔崽子天生就是欠打。

“啊啊啊师傅别打我,惊蛰,惊蛰救命——”

云奎的声音大到惊蛰耳朵都要聋了。

他抓着自己差点要被扯掉的衣服沉默,不是……你们师傅二人,搁着秦皇绕柱呢?

如果绕的人不是他就更好了。

话虽如此,云奎私下,却是拜托了惊蛰教他学习。他也不强求自己能写出多好的字来,但能读会读,还是要的。

去了杂买务后,云奎虽过得不错,可他很快发现,要在杂买务生存下去,靠的不只是踏踏实实办事,还要有一定的狡诈和心眼,才能活得滋润,不然就会被隐隐排斥在外。

而且采买时,他更得知道外头是什么行情,更知道那些东西的记录是什么,才能顺利做成交易。

云奎没有任何时候能比得过现在,更加明白师傅曾经的教导。

莫看着烦,可实际上,都是非常得用的。

惊蛰自然答应。

而后,这个学习的队伍里多出了慧平,世恩,最后谷生也来了。

惊蛰来者不拒,只是为了不惹人眼,他们将地点转移到了直殿监外。

谷生纳闷:“至于这么戒备吗?”

如果在直殿司内学习,他们弄完了就各回各屋,可现在,他们干完活,还要巴巴地出去,学完又回来,这一来一回,多少也是累的。

世恩深沉地说道:“那自然是要的。”

他抬手点了点惊蛰。

“他刚来直殿司才几个月,现在已经是掌司身边的红人,换做是你,在你和惊蛰不熟悉的时候,难道不会眼红他?”

谷生沉思。

有一说一,他知道自己的心眼不算大。

如果他和惊蛰不是朋友,那他在背地里,肯定会嫉妒不满。

而后,世恩又点了点云奎。

“他呢,虽是直殿司的人,可已经离开了直殿监,去了杂买务,那么他已经不是这的人,还整日进进出出,也不是谁都看得顺眼的。”

慧平听得津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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