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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路。

云奎的声音里,有着几分庆幸。

“之前我一直怨恨这规矩,觉得生生……可没想到,这反倒是,好的了。”

雨吸湪队=

惊蛰看了他一眼,“你和姜掌司说过了?”

云奎惊讶,一下子明白过来惊蛰在说什么,“你,你怎么知道的?”

“从昨天开始掌司,看着就有点儿不太高兴。”

云奎想要去杂买务。

这宫里,除非爬上高位,不然就只有杂买务的宫人可以在采买的时候出宫。

杂买务是个有油水的地方,削尖了脑袋要进去的人可不少。就算云奎想要去,也不是那么容易。

云奎压低声音,有点羞愧:“师傅给我打过招呼了。”

只要不出意外,他还是能去的。

惊蛰颔首:“掌司对你很好。”

就算这后宫里许多人都在认师傅,认干爷爷,可像是姜金明这种对云奎掏心掏肺,真当儿子养的,着实太少了。

云奎:“我知道。我将来是要给师傅送终的。”

时人去世,需得有人扶棺,也得有人摔盆。没了根的人,自然是没有资格,可是姜金明本也是太监,也不在意这个。他没有孩子,把云奎当成自己的儿子在养,百年后,云奎能给他送终,也当是全了这场缘分了。

惊蛰听着云奎的话,倒是有些羡慕。

不是羡慕云奎有个能帮忙的师傅,而是羡慕他们如同父子的关系,没有任何利益的掺杂,非常纯粹。

不过话到这里,云奎也不免得问:“再过半个月可就要考核了,你准备得怎么样?”

惊蛰非常光棍:“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不紧张,云奎可紧张。

“你可别这样,你都二十了!”

惊蛰捏了捏耳垂:“宫规该背的早就背了,至于其他的考核,也得在当天才知道,你现在问我做没做准备,我可该怎么说?”

这考核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最基础的自然是靠宫规,这些都是在宫人们刚进宫时,就必须熟悉背诵的东西。

而例外的,就是每年出题的方向,像他们这种普通的内侍,想要成为一个小太监,也不多么难。

最重要的,还是得有名额。

北房可就连参加考核的名额都没有。

原本惊蛰想要这个名额,还很难。

他毕竟是刚新来的。

虽然在直殿司内的人缘还是不错,可也到此为止,惊蛰也不可能去谋夺朋友的位置。

但云奎,想去杂买务。

他就直接通过姜金明处理了这件事。

惊蛰:“云奎,其实你不必事事都如此。”他不由得叹息,“你不欠我的。”

他强调,再三强调。

当初他给云奎帮忙,纯粹是看他可怜。但后来云奎给他的帮助,已经足够多了。

云奎:“可怜谁不会?但能做到者少,惊蛰,你不懂,你相当于……救了我和她的命。”

这世道对女子还是刻薄,如太后这次排查,无疑是丢脸的。而那些失却了贞洁的女子,总会比良家子艰难些。

虽然朝廷不局限女子再嫁,甚至是鼓励再嫁,但也会有古板刻薄的人,觉得她们不该离开夫家。此番种种,都是先前的云奎很少去想,直到近来,他通过杂买务,算是勉强和她有了沟通……这才知道,在出宫前,她已经萌生了死志。

若他当时没坚持下去,那现在会是怎样?

云奎不敢细想。

惊蛰听了这个中因果,也很是后怕。他到底不愿意见有人为此害了性命,不由得轻声说:“当初你与她这行事,到底是害了她。”

云奎抓耳挠腮,很是懊恼。

他们又说过几句话,云奎嘱咐惊蛰一定要好好准备,这才离去。

惊蛰捏着有些发酸的右胳膊,朝着自己屋子走去。

一般来说,吃过晚食后,除非被上头的掌司叫过,不然他们事情是不剩下多少,还是能有点自己的空闲。

惊蛰就用这空闲的时间,做了一套里衣。

这活儿可比手套精细些,惊蛰为了让针脚缜密些,那是练习了又练习。

也只有慧平和他在一个屋,才知道他在做这个。

不过,慧平没多问,只以为惊蛰是在给自己做。

惊蛰按着右肩,刚要进门,就发现屋内有人。

惊蛰惊讶得很,左顾右盼了一下,跟做贼似地闪身进来,立刻将门窗给关上了。

容九挑眉:“你在做贼?”

惊蛰:“……”

是在藏贼!

他刚想说话,看到容九手里挑着的衣物,脸上当即就红了,“你,你怎么翻出来的?”

那是他最开始做的。

也是最失败的。

惊蛰左看右看都看不顺眼,就把这件给自己穿了。

虽然有点宽大,但也还行。

“你自己放在床头。”

惊蛰回想起来,他昨儿洗了后,晾了起来,应该是下午慧平回来过,顺手给他收拾起来。

“……好吧。”

惊蛰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力图恢复镇定,他之前在做的那套还没做好,每次出门时,都是放在大箱子里。

闲着没事,容九肯定不会去掏箱子。

安全。

惊蛰:“你怎么每次过来,都悄没声。”

容九:“我怎有一种,你不愿我被人发现的感觉?”男人说起这话不紧不慢,却让惊蛰有点绷紧了皮。

虽然很快就放松下来。

惊蛰苦哈哈地注意到这点,悄悄地看了眼容九,果然男人的脸色又阴冷了些。

惊蛰委屈,这也不能怪他。

他自我感觉是不那么害怕容九的,可这身体本能是这样的,那他能怎么办?

容九朝着惊蛰伸出手,惊蛰自动自觉地走了过去,抱住了容九。

“你之前不是跟着韦统领来这办事吗?”

他怕要是有些人当时见过容九的脸,会惹来一些麻烦的讨论。

惊蛰其实没过问,关于伍德和伍福的事,也没问,当天到底是怎么处理的。

那件事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在他们俩身上,只留下一点点小小的后遗症。

那就是惊蛰会有点怕容九。

可那种怕也不是恐惧的怕,就是某种身体的本能……

当你主动靠近一只凶残的猛兽时,哪怕你知道这只噬人的怪物不会伤害你,可身体还是会为这危险而做出反应。

这非常细微,几乎不被察觉。

可容九是个无比敏锐的人,每次他注意到了,惊蛰就知道,他又要不高兴了。

惊蛰唉声叹气地挂在容九身上,思索着这可咋整呢?

“我杀了伍德后,韦海东过来,又顺带处置了伍福。”容九淡淡地说道,“没人看到我。”

惊蛰歪着头看他,两人的呼吸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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