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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崩塌,这是他实在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两人的态度都极为笃定,越是如此,听在程雪烈耳中就越是讽刺。

他沉声道:“我不明白,你要灭神芯片做什么?”

沈沧澜已经抬手按下了骰盅的按钮,她没再看他,只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

“你想做什么,我就想做什么。”

“不,你并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不知道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感兴趣。”她说,“你甚至也可以直接来抢,如果你有这本事的话。”

言外之意,想得到祁陵体内那份灭神芯片,得先过她这一关。

透明骰盅里的骰子停止滚动,上面的点数显示为2.

她头也不回朝祁陵招手示意,祁陵便一言不发地跟上她,两人一起进入了西侧的那扇门。

直到铁门完全关闭,见程雪烈兀自望着沈沧澜离去的方向出神,乔栩开了口。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劝你稍微考虑一下,咱俩要不要临时组个队?”

程雪烈冷眼看他:“没有信息院的加持,和你组队,我的收益基本为0.”

“能不能有点礼貌?”乔栩的脾气也上来了,语气带着怒意,“裁决系统和灭神计划有关联,我猜这里藏着芯片的秘密,所以你这次也是带着目的来的——有我帮你,总比你单打独斗要强得多,不然你拿什么和沧澜对抗?现在她身边的人是祁陵,可不再是你了。”

论起诛心,乔信息长是很擅长的,毕竟这么多年,没有谁比他们互相之间更了解。

果然,最后这句话准确戳中程雪烈,程雪烈看他的眼神加深了几分寒意。

“我感觉这几年你是活够了。”

“我活不活够的,你以前需要我,现在也离不开我。”乔栩像是预判到了他的决定,索性把腕表伸过去,“倒计时快结束了,你先把程序调好——裁决系统多少也经过了你的改造,暗箱操作一下队伍,再持续追踪沧澜的定位,这应该不难吧?”

片刻,见程雪烈沉默,他又着重补充了一句。

“我不管你有什么顾虑,咱们四个的矛盾和旧账,大可以慢慢清算,但在那之前,我们首先应该统一目标,先除掉祁陵。”

在他们眼中,祁陵是不入流的野路子,是两面三刀的叛徒,是居心叵测的侵略者,是绝对的外人。

沈沧澜再怎么痛恨他们都没关系,他们应当内部解决,但无论如何都轮不到祁陵受沈沧澜偏爱。

所以祁陵必须死。

程雪烈并不是个会囿于一时情绪的人,在经过短暂的失控后,他依旧习惯性用理智去权衡一切。

他扫了一眼腕表,最终还是采纳了乔栩的意见,并施以警告。

“在承诺兑现以前,我劝你别有异心,否则你会比祁陵死得更早。”

* * * * * *

沈沧澜和祁陵利用先前在奖励房里得到的金钥匙,在简单分析了出口位置之后,选择了一间合适的密室直接到达。

尽管金钥匙有范围限制,出口附近指定的房间都不允许使用,以免玩家投机取巧,但这样一来,依然很大程度上缩减了不必要的弯路。

在一间普通的任务房里,规则要求玩家们按照图纸的步骤,缝好两只面孔狰狞的诅咒娃娃。

那娃娃只是看起来恶心,危险系数倒是没有多少;步骤确实麻烦了点,但对两人来讲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

做这种枯燥无聊的工作,依沈沧澜的性格,自然要找些消遣时间的乐子。

鉴于目前她的身边只有祁陵,祁陵就是她唯一的乐子。

她一面悠闲地穿针引线,一面询问祁陵。

“我刚才没对程雪烈下杀手,你是不是失望了?”

祁陵正在往娃娃衣服上缝纽扣,闻言动作一顿,略显疑惑地看向她。

“为什么这样觉得?”

“我以为你会很希望程雪烈死。”

“程雪烈死不死,取决于你的态度。”他重新将目光移向手里的娃娃,缓声回答,“你想怎么做,必定有自己的考量,我都尊重。”

沈沧澜饶有兴致又追问了一句:“那你认为我有什么考量?”

祁陵垂眸思索,像在斟酌言辞。

“其实程雪烈的话,已经很明显了。”他说,“他这次来的目的,除了找我和乔栩兴师问罪,还有更重要的事。”

“嗯,继续说。”

“无论是改造并重启裁决系统,还是过分关注灭神芯片,都不是身为局长的主职,事实上,他这些年也并没有致力于做一个好局长。”祁陵叹息一声,说出了自己的结论,“除非他有更深层的目标,比如……启动灭神计划。”

启动灭神计划,就意味着要重塑总系统秩序,按理说程雪烈坐在局长的位置上,不该产生这样危险的想法。

但程雪烈这个人,本就心思难测,不能以常理推断他的意图。

因此和他打交道的最佳方式,是简单粗暴,见招拆招。

巧了,这正是沈沧澜的强项。

“你挺聪明的。”她顺口夸了一句祁陵,语气含笑,可那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既然他的目的大概率和我一致,我又何必急着杀他?在裁决系统的秘密水落石出之前,或许他还能派得上用场。”

说到这里,她朝祁陵投去一瞥,随即移开视线,将手里的那根钢针,用力扎进了娃娃的心脏位置。

“更何况,只要你活着,程雪烈就永远集不齐灭神芯片。”

“他越想得到什么,我就越不让他得到什么。”

* * * * * *

游戏还在继续。

在无限接近出口的位置,运气一般般的沈沧澜和祁陵,再度进入了红色地狱房。

这一次,两人刚一进门,就感受到了那股铺天盖地而来的彻骨寒意。

四面汹涌的寒风,仿佛凝结成实质的剔骨尖刀,切割着玩家裸.露在外的肌肤,细小而尖锐的疼痛很快就蔓延开去,直至麻木。

祁陵下意识想把自己的外套脱给沈沧澜,但被沈沧澜拒绝了。

她单手将自己上衣的最后一粒纽扣系上,并顺手把他的衣领往上提了提,语气懒散。

“在我面前没必要搞绅士主义那一套,你先顾好自己,这浑身大伤小伤的再挨冻,别不小心死了。”

话糙理不糙,毕竟也不能指望从她嘴里说出什么好听话,这已经算是她很难得的关怀了。

祁陵表情未变,但声音有些无奈:“问题是你也会冷。”

“我在荒山牢狱待了六年,那里最冷的时候也不过如此。”沈沧澜没再浪费时间,转身朝场地深处走去,“当初他们真该把我关进冰川牢狱,这样我就更能适应了。”

祁陵站在原地,注视着她的背影出神半晌,后才如梦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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