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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沈沧澜的偏袒与青睐,但他确信的是,祁陵找对了靠山。

只要和沈沧澜站在同一阵线,那么除非沈沧澜改变主意,否则谁也别想再动祁陵。

即使是程雪烈,也绝不可能。

……

本场地狱任务房的占地面积,明显比想象中更旷一些,穿过一道狭窄长廊,前方出现了一扇布满奇怪花纹的铁门。

门前点了三根蜡烛,一根红色、一根白色、一根红白相间。

烛火燃烧缓慢,光影微微摇曳,像在进行无言的邀请。

看样子,蜡烛数量是根据玩家数量而定的,规则是要一人拿一根。

沈沧澜侧头询问祁陵:“喜欢哪一根?”

祁陵很难相信自己会受到这种待遇,他略一停顿,低声回答:“白色。”

“那你就拿白色。”

沈沧澜说完,自己去拿了红色,并顺便踢翻了最后一根蜡烛。

这针对性太强了,可乔栩哪敢说话?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蜡烛捡起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一滴烛油落在他指尖,温度灼热,他隐约生出了某种不妙的预感。

铁门在三人的视线内缓缓开启,随着他们踏进门槛的动作,主战场的光线渐次亮起,他们仿佛被困在了四面楚歌的牢笼里。

脚下地面变成了几乎能照清人影的光滑冰面,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每走一步都必须稳住身形,否则就会因为鞋底被吸附住而摔倒。

空间内容纳了成百上千面古老铜镜,铜镜之间毫无空隙紧密相接,连成了错综复杂的迷宫地形。

每面铜镜中都点燃了一支蜡烛,有白有红,亦或是红白相间,和门外交给玩家的蜡烛颜色对应。

镜中幽光相互折射,放眼望去这座迷宫有许多条岔路,不晓得每条岔路分别通往哪里。

不难分辨,这里是地狱的第四层,孽镜地狱。

传言在阳间犯罪,不吐真情,瞒天过海者,死后会被打入孽镜地狱,显现罪状后再打入不同地狱受苦。

乔栩出神地观察着这些镜子,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这是镜中阵,是灵异系统中常见的一种高级阵法,我以前还改良过。”

“的确,你们信息部就负责这些,你最有发言权了。”沈沧澜冷笑,“所以镜中阵有什么说法?”

“蜡烛是计算时间的工具,如果玩家手中的蜡烛燃尽,那么阵内会出现不可预知的危险元素;如果是镜中的蜡烛燃尽,所有铜镜就会集体碎裂,镜外的人也会随着镜中的自己,一起粉身碎骨。”

上千座铜镜,全部映出他们的身影,这根本无所遁形。

她神色了然:“貌似有点印象了,这挺刺激。”

“不是刺不刺激的问题,而是稍不留神就会送命的问题。”

“你身为信息部长,又改良过阵法,到了亲身试用的时刻,不该说出这种丢人现世的话。”

“……”乔栩无语扶额,“我只是据实而论罢了。”

“我能理解一个废物的思路。”沈沧澜说,“那你给个提议,现在怎么踏出第一步比较稳妥?”

他严肃思考着:“一般来说,玩家行进的路线是由自己选择的蜡烛颜色决定的,不同颜色的蜡烛代表了不同程度的考验,直到活着找到阵法出口为止。”

“那如果走错路了呢?”

“如果自己的蜡烛与镜中蜡烛颜色不一致,那就是走错了路,会导致手中蜡烛的燃烧速度变快。”

可想而知,蜡烛燃烧速度变快,就相当于提升了玩家的死亡概率。

沈沧澜点点头:“原来如此。”

这句话讲得意味深长,以致于乔栩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她踹进了右边的某条岔路。

果然,即使是八百个心眼子,也抵不过简单粗暴的武力选手。

从他们的角度能看到,那条岔路的镜子里,映出的都是红色蜡烛,与乔栩的蜡烛颜色不一致。

因此乔栩在进入岔路的瞬间,手里的蜡烛就肉眼可见短了一截,灼热的烛油淌了他一手背。

他一转身,以最快速度冲回了原地。

沈沧澜无视掉他幽怨的眼神,转向祁陵,语重心长地开口。

“你看,乔信息长为了让我们更加了解规则,甚至不惜以身犯险。”

祁陵扫了乔栩一眼,平静颔首示意:“多谢乔信息长。”

乔栩:“……”

真服了。

于是接下来,是三个人分头行动的时间。

沈沧澜临走前,想了一想,还是懒散地叮嘱了祁陵一句。

“这次我可没空救你了,你好自为之。”

祁陵薄唇微抿,他在她的注视里低声回答:“放心,我会活着出去。”

“那样最好。”

她举着那根红色蜡烛,头也没回,很快就消失在了同样燃烧着红色蜡烛的铜镜迷阵里。

* * * * * *

传统的走迷宫的方法,即扶着一面墙壁,方向固定地向前走,在这样的镜阵迷宫里,显然是不实用的。

因为规则设定,玩家手里拿的是什么颜色的蜡烛,就只能走什么颜色蜡烛的岔路,况且迷宫内岔路众多,所以没有谁知道在下一条分岔路口来临之时,自己应该去往哪个方向,完全凭运气。

沈沧澜的脚步并不算快,严格来讲甚至有点过于闲散,她一面前行,一面时刻关注着两侧镜子的动向。

果然,大约行至中途的时候,场景似乎出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铜镜内部的画面原本是一片漆黑,只有中央的蜡烛位置有一团模糊光影,连玩家的实时影像都映射不出。

但是此刻,蜡烛周围却雾气渐浓,逐渐显现出了影影绰绰的人形轮廓。

她饶有兴致地驻足,略微倾身仔细察看。

人影轮廓慢慢变得清晰,最终能看清是一位身穿鲜红嫁衣的新娘,手捧蜡烛坐在那里。

新娘的盖头无风自动,掀起的一瞬,露出了下面苍白的一张脸。

诡异的是,这张脸竟然和沈沧澜的长相一模一样。

不多时,这一条岔路上所有的镜子里,都显出了新娘版本的沈沧澜影像。

平时的沈沧澜就已经很让人害怕了,相比之下,镜中的沈沧澜美则美矣,却如同白骨画皮,更多了几分摄人心魄的阴森寒意。

新娘抬起眼帘,视线恰与真正的沈沧澜相对。

她唇角上扬,阴冷笑意无声蔓延开来,同时衣袖滑落,抬起了染着殷红指甲的那只手。

惨白的掌心,类似烧伤的疤痕,赫然连成了一个歪扭的“喜”字。

心底警兆油然而生,那一刻沈沧澜丝毫没有迟疑,当即闪身离开原地,躲避到了临近的另一扇镜面之前。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红袖招摇,方才的新娘已经将手伸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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