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庇窝藏罪臣萧暥,他们两个还……”方姣颇为不齿,“还成了婚。”



魏瑄顿时被一道闪电击中了,勃然色变道:“你敢欺君!”

“草民不敢!”方姣吓得匍匐在地,颤声道,“沐兰会时,草民亲眼看到君侯陪萧暥一起逛街,还带着一个孩子。”

寂静的宫殿里,灯烛默默燃烧着,映着皇帝脸色如被冰霜。

刻骨销魂的痛如利刃剖心,嫉妒幽愤烧毁了他。

魏瑄的声音也如料峭的寒冰,“你从头说来,你说的每一个字,朕都会让绣衣卫查实,你若有半字诳语,朕诛你九族。”

方姣吓得缩紧了身子,道:“草民不敢欺瞒陛下,草民的父亲因为一些政事和君侯有隙,想趁着君侯大婚后,前往君夫人家拜门之际,请君夫人从中调和,因此草民派人暗中跟随了君夫人,却不料被草民撞见君夫人居然是罪臣萧暥!”

“君侯窝藏罪臣,草民不敢隐瞒,所以千里迢迢来报告陛下。”他一边说一边隐去自己绑架萧暥的意图,一边暗暗观察着皇帝的举止。

就见皇帝垂下的手骨格突起,骨节隐隐泛着青白色,估计已是怒极。

方姣见状,添油加醋道:“不知道他用了什么狐媚手法,迷住了君侯,竟娶了他当君夫人。”

“想那萧暥生得那般模样,天性魅惑,专擅勾人……”

他话音未落,忽见皇帝手一扬,一道黑雾腾空而起,如巨蟒般将他卷到半空,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漫天血雨中,内脏碎肉横飞。

青霜闻讯急忙赶至殿门前,只见金石地上洒落一片四分五裂的断肢残骸。

他惊愕道:“陛下?”

魏瑄面无表情地踏过血迹斑斑的地面,漆黑幽沉的双眸深不见底,仿佛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传诏,朕要巡幸江州!”

第492章 迎战

日色西沉,暑气未消,夕阳斜照着永安城熙攘的街巷。

从楚州回来之后,魏西陵一方面拔除了方炀在军中的所有势力,软禁了方胤,同时调查方姣的去向。

另一方面,在方胤彻底交出江州的财政之权后,没有了阻碍,备战也快速推进起来。

公侯府,书房里,魏西陵神色深沉,正凝目看着舆图。

谢映之轻摇折扇道:“拿下西域三十六国,就能对漠北形成包围之势,战略上说,陛下这一步并没有错,只是……”

“只是左奔为统帅,不大靠谱。”萧暥道,这人飞扬跋扈,勇猛有余,头脑不足。

魏西陵点头,看向谢映之:“听说墨子言是军师?”

谢映之道:“陛下让子言前往西域,寻找太墟宫。”

“太墟宫?什么地方?”萧暥好奇道。

谢映之道:“传说太墟宫可使时光倒转,逝者重生,但位于西域腹地,茫茫未可知也。”

萧暥黯然心叹:阿季……

就在这时,管家吴坤快步进门,“君侯,外头有个行商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行商?魏西陵眉心一蹙,道:“让他去前厅稍待。”

由于萧暥不便露面,魏西陵让他和谢映之在屏风后等待。

那青年二十来岁,身材消瘦,皮肤晒得有些黑,一身行脚商的打扮,他看起来有些急切,进来后就在厅堂里来回踱着步。

萧暥见他脊背后一大片汗水浸渍的痕迹,可见远道而来风尘仆仆,但声音却很清朗,“见过君侯!”

萧暥:咦?这声音有点耳熟?

“小云?!”

云越蓦地回首:“主公?”

“真是小云!”萧暥大喜,忙从屏风后绕出来。

云越一见他,双眼霎得明亮起来,几乎有火花在闪动,“主公,我终于见到你了!”

萧暥见他眼下青黑,嘴唇干裂,看上去是日夜兼程赶路,赶紧一边拉他坐下,一边倒茶道:“小云,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易妆成了行脚商,方便行动。”云越接过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口,一抹嘴急道:“主公,陛下要南巡江州了。”

什么?!萧暥心中一沉。

“我一听到消息就快马加鞭赶来报信,小皇帝这会儿应该已经在途中了。”云越道。

“我这就离开江州。”萧暥不假思索道。

“主公,我跟你一起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小宇,你们想避去哪里?留在江州还有个安生之处。”谢映之道。

魏西陵点头:“不会让你再去落草了。”

“但是我留在这里,会累及你和江州百姓。”

“我若连你都护不了,谈何护江州百姓?”魏西陵断然道,“陛下若前来巡视,我自当迎驾,但陛下若是兴兵征讨,我也不惧一战。”

“现今还未到这个地步。”谢映之道:“陛下目前只是巡视,未率军前来,我们就还有转圜之地。”

魏西陵凝眉:“先生已有计议?”

***

三日后,皇帝抵达江州,青霜率羽林随行护卫。

魏西陵亲自前往江陵渡口接驾。

天空下着细雨,猎猎江风中,魏瑄一袭黑色的冕袍遥立船头。

见到魏瑄的一刹那,魏西陵蓦然一怔。

在魏瑄的眼底,他看到了无尽幽魅的黑暗,仿佛潜藏了太多东西而显得空寂而莫测,深邃又哀凉。

“臣参见陛下。”

“皇叔免礼。”魏瑄淡声道,“朕此番南巡,沿途所见土地肥沃,荠麦青青,商贾往来,络绎不绝,江州之繁华富庶,你功不可没。”

魏西陵道:“都是臣职责所在,不敢居功。”

魏瑄:“跨漠远征准备得如何了?”

魏西陵:“十万飞羽营轻骑,战马二十万匹,铠甲弩.箭军粮皆已经备妥,等到今秋即可北上出征。”

魏瑄点头,感慨道:“此去黄沙百战,家国万里,临阵思良将,更让朕想念起一个人。”

魏西陵心中微微一跳,沉声道:“陛下,阿暥已经不在了。”

魏瑄轻叹了口气:“是啊,不在了,也许是朕思念过度,总觉得他尚在人间。”

说罢他静静地看向魏西陵,目光中含义无限。

魏西陵对皇帝暗藏机术的目光不避不让,道:“阿暥坠崖时,陛下亲眼所见。”

这话字字如冰锥扎入皇帝心底,一时间绝望、痛苦、思念、懊悔、嫉怒,交织成复杂到难以言说的情绪。

魏瑄垂下睫毛,底下幽寂的眼神让人悚然心惊。

沉默许久,他忽然展颜道:“听闻皇叔新婚,朕还没有恭喜皇叔。婶娘可好?”

魏西陵道:“多谢陛下关心,他一切安好。”

魏瑄笑意森凉:“朕南巡若入住公侯府,不会打扰你们新婚燕尔了罢?”

魏西陵道:“他日前探访亲友未归。不能拜见陛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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