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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今日所说,朕都记下了,稍后会属人查实,至于这统筹官的人选,朕再考量斟酌一番。”

廖原刚端起茶盅,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那他们吵了半天还争个什么?

一边的柳徽颓然坐在席上,眼袋不住抽动,他已经明白了,他们都上了皇帝的当!

今天原本皇帝提议让大家讨论一翻秋狩大典统筹官的人选时,柳徽还颇为蹊跷,皇帝向来乾纲独断,秋狩统筹官这么重要的职位,竟让他们讨论决定?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们!

皇帝抛出一个香饵让他们争食,等到他们相互揭短,黑料抖落地差不多了,再来收拾残局。他们都中了皇帝的套!

他不禁纳闷了,皇帝向来对他们争名逐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什么今天突然发难?他们到底哪里得罪皇帝?哪里不合圣心了?

随即他便想起了一件事。

数日前,皇帝突然调换陈英为羽林中郎将,随即又启用了不少锐士营旧人。

当时朝中众臣纷纷上书进言,谨防萧暥党羽死灰复燃,皇帝并没有给答复。难不成是搁这里跟他们算账?

但他更不明白了,皇帝不是一直忌惮萧暥吗?将萧暥下狱,却又启用锐士营旧将,这又是什么操作?

当真是君心难测啊!

退朝后,武帝乘步撵回宫,一路上沉默不语,眼神思索着。

“臣斗胆有一谏言,不知是否当讲?”江浔道。

“但说无妨。”武帝道。

“朝中派系林立,盘根错节,相互倾轧,争名逐利,办事效率低下,陛下不如设立中朝。”

“哦?”皇帝眼皮一掀,颇感兴趣道:“继续说。”

江浔道:“陛下可遴选提拔一些饱学之士和能臣干吏,职位不需高,譬如侍中、诸曹、诸吏、给事中等,为陛下身边顾问内臣。”

“侍中出入禁宫,诸曹受尚书事,诸吏得举法,给事中掌顾问事宜。他们名为侍从官,实际却参与朝政决议,执行中朝的政令,陛下便可通过中朝执掌天下大事,左右政局,如此一来,外朝的诸多老臣就成为朝堂之上的门外看客了……”[1]

武帝的目光越来深远,忽然问:“这是谁的主意?”

江浔一顿。

“你不必说,朕知道了!”

果然,这狐狸无论在哪里都不会安生,竟然把爪子伸到了自己身边的近臣身上。

***

“建议不是白送的。”萧暥懒唧唧地倚在长榻上吃着葡萄,他有点喜欢上这些西域的瓜果了。

皇帝单手撑在榻边俯身压下,富有侵略性的气息密不透风地包围上来:“朕还未必采纳。”

“陛下会采纳的。”萧暥眉眼弯弯,笃定道。

这几天观察下来萧暥知道,皇帝想要的是独断专行,但朝廷被一群世家大族元老重臣把持着,他们门生故吏遍布,势力盘根错节。

所以皇帝每每要和他们周旋,甚至有意纵容他们贪赃枉法中饱私囊。以便抓住他们的把柄,让他们俯首听命。

如果增设内廷,皇帝便可绕开外朝,不问出身贵贱,不避家族门第,提拔一群年轻干员。办事效率大大提高不说,还可以架空外朝。再不用和那些世家大族周旋。真正做到大权独揽,令出于一。

这个主意正好说到了皇帝的心坎上,简直就是瞌睡送枕。

果然,武帝拈起他的下颌,两人间距离近到不能再近,鼻尖相抵,气息交缠间,武帝问,“你想要什么?”

“秋狩的统筹官。”萧暥毫不客气道。

武帝一惊,随即觉得又气又好笑,这狐狸挖他墙脚就算了,现在又打起秋狩的主意。

皇帝低头轻舐着那含着果香的唇,低沉道:“这可是个肥差。”

“陛下舍不得了?”萧暥撩起眼梢。

武帝呼吸骤沉:“难道朕还喂不饱你?”

说罢再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压着他深吻起来,吻得他目光迷离,思绪缭乱,再也掀不起风浪。

然后一把将他横抱了起来。

“朕带你去一处地方。”

*本章被省盒多处删除了几百字,以至于剧情都有些不连贯了,请小可爱谅解啊。

第396章 行宫

銮驾从宫门启程,半个时辰后抵达碧浪湖畔晗泉山。

此处距大梁城不足十里,山水秀丽,有温泉从晗泉山流出。

一下车,一座恢宏的行宫展现在萧暥面前。

碧宇朱墙,琼楼宝阁,阙台金池,飞瀑流烟,极尽之奢华。庭院中有温泉流过,虽是肃杀的秋季,却熏风阵阵,温暖如春。

“此处名为甘泉宫。”皇帝环绕着萧暥腰身,低下头轻啄他耳垂,“今年九月营造,历时一月有余,昨日完工,萧卿随朕一游如何?”

一个月?萧暥心中暗惊,此间行宫规模堪比大梁皇宫,而奢华更甚,竟然一个月就营造完了?!

这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随即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一个多月前,不就是九月初他刚刚入狱的日子吗?

也就是说,皇帝在将他下狱的同时,就开始营造甘泉宫了?

萧暥心情复杂地看了眼武帝。

皇帝屏退了侍从,和他并肩沿着雕栏画廊闲步,廊下有温泉流过,水声潺潺,花圃里种着奇花异草,暖风吹来花木婆娑,香雾袅袅,如临仙境。

走不多时就来到了一处烟雾袅绕纱帷重重的暖阁前。

“此处名为春暖阁。”武帝就揽着他的肩姿势,低头用下颌摩挲着他如云的鬓发,悄声道,“日落风起,秋寒渐深,彦昭想泡泉么?”

***

夕阳的余晖斜照进寒狱,幽暗的铜灯下,魏瑄紧闭双眼躺在寒狱冷硬的陋榻上,汗湿的两鬓乌黑如墨,更衬地两颊绯红,唇如丹朱,仿佛烈火焚身。

谢映之见状不妙,转身出去配药,并嘱咐萧暥不要靠近魏瑄。

萧暥就不明白了,又不是传染病,怎么就不能靠近了?

此刻,暖阁的场景清晰地映入魏瑄眼中。

白玉汤池里水雾弥漫,萧暥靠在池边,清润的肌肤被水汽匀出淡淡薄红,纤长的睫毛凝着水雾幽沉如羽,迷离的眸光带着氤氲水色,纯然无心地看着皇帝,却又似从深处漫卷出层层难辨的心思来。

皇帝就着水的浮力抬高了他的双膝,沉重的王剑随着荡漾的水波一下一下刮过细滑的雪肌。如蝶戏花间,如蜻蜓点水,如细雨微澜般戳刺着花蕊。

萧暥后背抵着池壁微微战栗,深吸一口气道,“陛下何不速战速决?”

“卿想怎么战?”话音刚落,萧暥感到沉甸甸的王剑抵着他,与皇帝欺近的胸膛一起构成十足的威胁感。

他不习惯受制于人,从水中起身,“臣还有要务需商议处理。”

皇帝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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