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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那握刀的手就想做困兽之斗。
对方手腕灵活地一翻,咔地一声利落地卸下了他的关节。
马孚嗷了声疼得丝丝抽着凉气道,“你、你到底是谁?”
那人的唇微微开阖,轻吐出两个字。
顿时马孚整个人如遭雷击。
于此同时,马车的帘子早已掀起,七八名手执刀剑的锐士一跃而下。
萧暥一声清喝:“献城首功,负隅顽抗者,杀!”
门洞内,纷乱的刀光掠起。
……
城墙上,守城的士兵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见城下火光涌动,城外的士兵如潮水般踏过吊桥,涌入城门。
城门令纳闷了,刚才不是说在城外驻扎吗?莫非是马将军改主意了?
他正想下城楼问个清楚,才刚踏下石阶,就见一群如狼似虎的兵士杀了上来。
“快!快点烽火!”他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话音未落,朱震一刀挥落,血光激溅。
鹰嘴口。
夜幕中,黄龙城的方向火光冲天。
徐放知道有变,立即挎刀上马,“跟我回城!”
可他刚纵骑出鹰嘴口,只听身后忽然杀声骤起,愕然回首间,就见山道上一支彪悍的人马气势汹汹地杀出。为首两员大将正是伏虎和狍子。
伏虎开山大斧一指:“休走了徐放!”
***
石牢里,瞿钢已近力竭,肩胛被箭洞穿血流如注。
那猛虎闻到血腥味更为狂暴,长啸一声虎鞭一扫将瞿钢猛地撂倒在地。
这时,沉重的石门豁然打开,马孚躬身进来,身边似乎还跟着几个人。
北宫皓正看到精彩处,心不在焉问:“外面吵什么?”
马孚道:“潘将军来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那猛虎咆哮一声,张开血盆大口,扑将上去。
千钧一发间,瞿钢双手撑起,竟徒手掰开猛虎白森森的獠牙,腥臭的涎水流淌到他结实的胸膛上。
几乎同时,锵的一声,马孚忽觉腰间一轻,鞘中之剑已被人抽出,如闪电般掷了出去,一道寒光贯穿了那猛虎的咽喉。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猛虎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瞿钢见机一个翻滚爬起身来,按着剧烈跳动的心口,朝看台上望去。
“你是什么人?”北宫皓勃然大怒。
一道人影从马孚身后从容步出,“北宫世子,又见面了。”
北宫皓的脸顿时僵住了,那声音倦哑中却有几分熟悉,隔着两年的时光,音犹在耳。
“谋害皇子死罪,今日割发代首。”
“不是我怕你父亲,而是因为你未成人。”
……
北宫皓忽然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拿下,拿下他!”
四周的侍卫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拔剑出鞘,萧暥微一偏头,云越已率数十名锐士一拥而入,刀光纷乱。
萧暥一剑劈开一名侍卫,利落道:“刀剑无眼,与此无关者,立即离开!”
看台上的士绅们早就是惊弓之鸟,趁着石门洞开,双方交战之际,连滚带爬往外逃去。
不得不说,北宫皓身边的侍卫到底是燕庭卫的精锐,但萧暥的锐士更为骁勇。
北宫皓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手的剑胡乱挥舞几下就脱手而出,滑到桌案前。他见机干脆藏到了桌子底下。外面刀剑无眼,只要他躲在这里,片刻间不被抓到,城里还有数千人马,还有徐放,徐放还在城外,他一定会杀入城中的!
可他这个念头还没转过,隔着桌板下沿,他就看到玄色战袍的下摆,
“护卫!”“护卫!”北宫皓一边喊叫,一边试图伸手去够地上的佩剑。
萧暥脚跟一蹴,那剑疾射出去,正好命中一名挥刀急扑而来的燕庭卫,鲜血激溅。
北宫皓吓得瘫软在地。
四周渐渐安静了下来。
萧暥将长剑入鞘,往桌案上一搁,“世子,该算账了。”
***
马孚投降,北宫皓被擒。黄龙城的中枢指挥系统彻底瘫痪。不过城中的数千余守军不愧是熊豹营的精锐,这种情况下,还能组织起短暂的抵抗。
最终让他们绝望的直到大雨浇灭了烽火,却久久等不到城外援军的接应。
徐放跑了,他远远地勒马眺望了一眼黄龙城头的火光刀影,带着他的残部跑了。
天黑雨大,萧暥下令伏虎和狍子收兵回城。
在控制了黄龙城后,萧暥立即下令整顿城防,救治伤员,安抚百姓,一直忙到半夜,累得精疲力竭,胸前旧疾隐隐作痛,才刚喝上一口热羹汤,门外廊上就传来了狍子的粗嗓门。
“你谁啊?大统领是你想见就见的?去去去!”
云越皱了下眉,狍子这蠢货连打发个人都不会,还吠那么大声,生怕萧暥听不见吗?
他立即道:“我去看看。”
“且慢。”萧暥撑起身,深夜来访,说不定有要紧事。
门一开,他还没瞧见人,正要问狍子,忽觉腰间一坠,被什么东西挂住了。低头就见一个五短身材的矮个子,衣着富贵,像一颗披金带银的土豆。
“康远侯?”萧暥一诧。
康远侯劫后余生,又听到他声音,激动地抱住他哇地一声哭了。
萧暥:……
云越斜靠着门廊睨道,“听闻侯爷哭声嘹亮,看来并无大碍,主公可以放心了。”
康远侯抽泣:“让云副将见笑了,呜……”
萧暥表示:行了行了,少说几句,谁还不是个宝宝呢……
他温声道:“侯爷是性情中人。”
康远侯闻言,哭得更伤心了。
此番如果不是他大意,被北宫皓劫到黄龙城,黄龙城也不会落入敌手,萧暥也不用从大梁赶来。
云越道:“但凡侯爷别吝惜钱财,多雇几个护卫,也没有今日之祸。下次侯爷若被劫到塞外,主公还追去救你吗?”
康远侯惭愧无比,涕泪交加:“是我拖累主公了。呜……”
萧暥弯下腰宽慰他:“没事了哈。”
他的嗓音低柔,还带着一丝黯哑的倦态,康远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今后请求主公驻兵保护康远城。”
云越见康远侯抽抽搭搭还没完没了, “主公日夜兼程,三天三夜没合过眼。”
康远侯立马反应过来,当即表示主公早点休息,这辈子跟定你了。
没等他说完,云越呯地关上了门。
萧暥眼见着一小片布料被尴尬地夹在门隙里,然后又悉悉嗦嗦抖了两下,才抽离出去。
萧暥:……
他看向云越,这就有点过分了啊。
这孩子其他都好,就是待人刻薄了点。不但是对康远侯,云越以往对魏瑄、曹璋都是这样,甚至对他手下的兵将都鲜有青眼,显得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萧暥虽然很累了,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