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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
可这话似乎接得又没毛病。
谢映之被他逗笑了:“我让醉仙居的伙计再送两坛酒来。今宵,萧郎与我共一醉如何?”
萧暥听到有酒喝,也不管什么萧郎不萧郎了,大咧咧道,“映之,我们喝酒,今晚不醉不休!”
酒过三巡,萧暥已经和谢映之混得挺熟了,趁着酒酣耳热,他想起了一件事。
“映之,你们谢府是世家望族,婚配也是要门当户对罢?”虽然喝得七八分醉,他却还惦记着这事儿。
谢映之清明通透的眸子里罕见地漾着迷离的酒意,道:“不错。”
萧暥紧接着问,“那谢府有没有往公侯府送庚帖啊?”
谢映之莞尔:“萧郎想让我送庚帖?”
萧暥脸颊一热,忽然觉得这话怎么听着又不大对劲,慌忙解释道,“不,不是。”
谢映之大笑。逗他实在是太有趣了。
今夜一聚,湖上一盏灯,一壶酒,一片蛙声。江湖相遇,红尘相知,此生足矣。
罗浮春果然够劲,萧暥倒头在席上睡得迷迷糊糊,鼻间隐约闻到清冷玄远的淡香,怡人肺腑。
他感到有人轻轻贴近他,若即若离间,清凉的发丝拂过他脸颊痒痒的,如细雪微霰。
谢映之清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将来萧郎若想喝酒,便来玄门找我。”
听到这里齐川赶紧问:“所以她让你去找她?那十金是给你当路资的?钱呢?”
按理说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但看上去萧暥的贫困状态没有丝毫改变。不应该啊?
萧暥:“那罗浮春味道太好。我喝一回就忘不了,一时没忍住,用那金子买酒喝了。”
齐川用看败类的目光看着萧暥,然后一咬牙,“那位貌若天仙的谢家小姐能不能介绍我认识?”
萧暥眨眨眼:“给我去打一壶酒,买一条鲤鱼,一斤白虾,嗯?”
片刻后,齐川送来了酒和鱼虾,萧暥伸了个懒腰,“你容我想想,明天答复你。”
齐川走后,萧暥把鱼去了鳞,收拾了,酒虽然没有罗浮春那么好,萧暥也追求不了那么多了,只要味道够烈。
他脑子里寻思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是公侯府的人,说话得算话,怎么着也得给齐川介绍认识一位红颜知己,虽然没有谢映之这等容貌,但是也要楚楚动人罢。
他正寻思着,忽然听到湖岸上,林子里传来一阵马蹄声。
他心中诧异。这会儿梅雨已过,正是盛夏,哪个世家子弟大热天到湖边来遛马闲得慌。
于是他抬手遮了遮刺目的阳光,循声望去。
阳光穿过树叶在林间洒落一地斑驳的碎金,马蹄踏下,尘土飞扬,魏西陵一袭云山蓝的锦袍随风掠起,清飒潇洒。
萧暥蓦然一怔,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不是正在江汉大营训练水师吗?怎么会那么快就赶回来?
莫非义父已经选定了和他八字相合的闺秀了?
他这么急着快马加鞭,是回来订婚?
但看他风尘仆仆的,怎么觉得是媳妇跑了?这江州竟然还有姑娘不愿意嫁给魏西陵的?
萧暥心里不着调地想着,魏西陵已经疾驰到湖边,一道冷冽的目光掠向他。
“阿暥,跟我回去!”
萧暥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这才后知后觉得意识到,等等,好像是来抓他的……
第309章 醉酒
萧暥反应极快,魏西陵在岸上,他在水里,抓不到他。
“我不回去了!不回去!”他撑着船往湖心划去,妄图逃窜。
他本来就是只野狐狸,虽然在公侯府养了多年,不等于说他的野外生存能力退化了。这几天下来,他已经再次适应了野外生活。
萧暥是那种无论被扔到哪里,都能活下来,还能活得挺滋润。
眼看着那小船就要往湖心的方向荡去,魏西陵不给他这机会。
水面上横着一株老柳,魏西陵脚尖借力在树干上轻轻一点凌空掠起,随着船身轻轻在水中荡了下,他就稳稳立在船头。
萧暥知道这回完蛋了。
除非弃船跳水,魏西陵总不至于也跳水来捉他。但是他的小窝怎么办?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家当怎么办?
如今这小船就是他遮风避雨的小窝了,他不能逃。
既然跑不掉,就不跑了,萧暥很想得开。
“西陵,就进来坐坐罢?”
参观一下他的窝。
魏西陵倒也正有此意,淡淡掠了他一眼,一矮身进了船舱。
船不大,船舱里铺着凉席,还有一个小炉子,炉子上似乎煮着什么,冒着白烟,旁边有些用荷叶裹着的盐,还有半个吃剩的莲蓬和一些其他的食物。
看来他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才离府五天,倒攒了不少家当,把他的小窝摆的满满的。
除此以外,他还收留了一只灰毛的小猫,眼睛一蓝一紫甚是奇特。抓到的小鱼就给它吃。
魏西陵看着他们,就像两只无家可归相依为命的流浪小动物。
“西陵,你坐,别客气。”萧暥道。
问题是这船舱里东西扔的乱七八糟的,有坐的地方吗?
魏西陵做事向来一丝不苟,忍不住就替他收拾。
“我在这儿过得挺自在。”趁着魏西陵替他收拾船舱,萧暥心安理得地往席上一躺,翘着腿,拿着根逗蛐蛐的牛筋草去撮小奶猫粉嘟嘟的鼻子。
但那小猫显然不待见这人,片刻就不耐烦了,颇为嫌弃地撅给他一个毛茸茸的屁股。
于是萧暥赖唧唧地翻了个身,又去逗魏西陵。
这会儿正是盛夏的午后,林间的蝉躁声响成一片,湖面上熏风阵阵,热气扑面。
魏西陵一身云山蓝的锦袍,看是好看,但是……
“西陵,你不热吗?”萧暥伸手去扯他的腰带,
“不热。”魏西陵道,随即按住那只不老实的爪子,清俊的脸颊染上一抹微熏的绯色。
萧暥发现他嘴上说不热,但是仔细看,他额角眉梢渗着薄薄的汗,如雾萦雨霁般,显得肤色宛如寒玉,衬得一双凤眼深秀如墨蕴,沁着细汗的双眉更是犹如剪水飞翎,斜斜入鬓。再加上他两颊被暑气蒸出的微醺浮红,让萧暥心里不着调地想起了外头开得正盛的映日荷花,霎是好看。
萧暥服气了,都热成这样,他还矜持什么?
这湖面上以天为庐,可是没遮没挡,和公侯府里双重檐,清风徐徐的凉室不能比。显然这位不知民间疾苦的少将军没法适应他这渔民的生活。
“你看,像我这样多凉快。”萧暥敞着小褂儿,露出有点瘦削的胸膛,裈袴耷得很低,纤细的腰线一览无余。
魏西陵眉宇微蹙,忽然道,“别动。”
随即倾身上前。
船舱里空间狭小,萧暥的后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