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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顶在前头。”

王戎霍然转身,“听你的语气,这倒是正合你的意了。我问你,我们王氏的一千精兵呢?刚才众人围攻司马府时,我王氏的精兵何在?”

容绪没有说话,挽袖不紧不慢地修剪起他的花草盆景,“昨晚我给军士们备了点酒菜,可能现在他们还没睡醒。”

王戎闻言勃然一把拽住他衣襟将他推到墙上,陶盆顿时被撞翻在地。

“你竟然还通敌!”

容绪不紧不慢道:“就算攻下司马府,兄长打算如何?杀了秦羽和江浔?萧暥都已经回城了,你要再添上一笔血债,还是跟他的虎贲锐士一决高下?”

王戎额头青筋暴起,“他只有几百人,我们未必不能胜!”

容绪摇头:“就算萧暥只带了几人,以他在军中的威信,谁敢拦他,更何况,自从上次文昌阁策论后,我就怀疑有高人在暗中相助萧暥。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高人?谁?”王戎疑道。

“不知道,此时我会徐徐去查。”他说着握住王戎的手,稳稳地移开,又整了整被他揪乱的衣衫,“兄长不能性急,好在此番那群世家大族替我们挡了箭,我们倒是安全了。”

王戎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容绪诡诈地笑了下,“其实兄长应该感谢我的,我没有让王家卷入这场纷乱。你看吧,接下来萧暥就要一个个收拾那些世族了。”

第270章 凯旋

长街上,百余铁骑犹如长剑劈开波浪,乱兵四散奔逃,大雨不慎滑倒的,立即被马蹄无情地踏过。

聚集在司马府门口的风雷堂的暴.徒听到马蹄声愕然转头之际,已经来不及了,他们骤然紧缩的瞳孔里,扬起的马蹄已重重地踏下,长剑如虹掠过,激起血雨纷飞。

萧暥跃马率军直入府内,鲜血顺着剑脊流淌下来。

“降者不杀!”

冬天草木凋蔽的庭院里,寒雨漫天落下。

激战之后,府中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有些卫兵和暴.徒缠斗中一起倒下,死得难解难分,颇为惨烈,石板地上,血水混着雨水潺潺流去。

这是江浔第一次见到萧暥。

也许是刚刚平乱归来。冷雨中,他玄甲上凝着水汽,容色苍白,两颊清削,一双眼睛却如秋霜寒刃,射出锋芒的兵气。

江浔看得心中陡然一震。

饶是文昌阁那次,谢映之将萧暥刻画得入木三分惟妙惟肖。但是那眼底眉间的杀伐之气,是学不来的。

萧暥疾步走来,“你是?”

寒烈的目光让人不敢对视。

江浔却闻到空中孤冷的梅花清香。

他收剑入鞘,“江浔拜见主公。”

萧暥眼梢微微一挑,他听谢映之提及过此人,果然是器宇轩然,眉宇间有一股清刚之气。

这青年竟然以一己之力,率不到两千人,在乱兵围堵下护卫司马府,等他到来。

他颇为赏识地点了下头,又问:“大司马在何处?”

***

御书房

“这不是蠢猪吗!”一方玉笔山狠狠砸在金砖地上,竟然没碎,滑出去老远。

桓帝气得嘴角抽搐,“大梁城里只有清察司的一千个兵,他们那么多人,事情闹得那么轰轰烈烈,朕以为天都被捅漏了,结果被萧暥带着几十个兵给镇压了?他们养的一群猪豚吗?”

奉祥躬身小心翼翼道:“萧暥也不止几十个兵,有两百人呐,都是凉州杀回来的骑兵,城里的都是步兵。”

桓帝唾了口,“朕的舅舅手中还有参加秋狩的数千骑兵,去哪里了?”

“王氏的亲兵秋狩结束就都回盛京去了。”殿外一道颇为懒散的声音道,

桓帝一听那声音,霍然站了起来,“朕没有喧你,谁让你进来的!曾贤!曾贤呢?一个个都狗胆包天了吗?”

曾贤战战兢兢跟在容绪身后,“陛下,老奴是看这……”

“不怪曾公公,我走到宫门口,都快听到里面的咆哮声了。”容绪捡起地上的玉笔山,拿在手里把玩着,“陛下发那么大的火,是怕萧暥不知道吗?”

桓帝脸色一黑,遂恨恨地一甩袖子。声音倒是憋了下去:“舅舅临阵脱逃,朕以为你已经回盛京了。”

“我不回盛京,现在我的生意主要在尚元城,我怕是要在这大梁长住下了。”

桓帝阴阳怪气道:“舅舅这是为了钱,还是为了人?”

“当然人财两全是最好的。”容绪大方地承认,“我还为萧将军此番得胜归来,准备了劳军的物资和银钱。”

“舅舅可真是大方。”桓帝几乎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萧暥此番西征,把之前积累的钱粮消耗尽了,我现在送钱去,正是雪中送炭。此等好事,何乐而不为。”

桓帝没好气道,“舅舅是恨不得把这国家都送给萧暥罢。”

容绪道:“我这是破财为陛下消灾。”

桓帝眼皮跳了跳:“朕有什么灾?”

***

司马府

烛火下,所有人都很紧张。

同样是施针,谢映之几针下去,秦羽的眼皮就微微跳动了下。

接着谢映之不紧不慢手指按又在他几处要穴,萧暥注意到,不知是不是灯光反射的关系,他指间的银戒上流光斑斓,随着他的动作浮动,萧暥记得谢映之说过,无论遇到玄术、秘术,都会使得玄门指环有相应的反应,莫非此时他用的是玄术?

萧暥这个念头未过,秦羽猛地出了一口大气,睁开了眼睛。

“大哥!”萧暥赶紧上前。

“彦昭?”秦羽看到他着实怔了一下,“你怎么回来了?凉州战事结束了?”

“大哥放心,凉州已收复,北狄王庭也被击溃了。”

“你说什么?北狄王庭?”秦羽震愕地一把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你还打到了王庭?”

萧暥感到秦羽的手劲极大,如同铁钳般抓得他手臂有点疼,心道,谢先生果然神医,大哥应该是没事了?

“北狄王庭已经击溃。”

秦羽闻言眼睛顿时一红,“真的?”

萧暥点头。

秦羽仰面慨叹道,“兰台之变,蛮人欺我皇室,驱我百官,焚我都城,杀我百姓如犬豚,视我王师如草芥!六年了!这一口浊气今日总算是出了!”

他接着又迫不及待道:“彦昭,跟我说,你怎么打赢的?”

萧暥道:“此番多亏西陵配合。”

“魏西陵?”秦羽惊诧道,“你们和好了?”

萧暥点了点头,忽又想起临别时,微斜的日色下,那人沉默地立于雪原,朔风卷起披风凌空翻飞。

“他一直信我。”萧暥道。

秦羽重重按住他的手:“那就好。”

萧暥忽然有种感觉,他这大哥年岁比他大了一轮,怎么都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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