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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之不去的怅然。
莫名地想起那一晚,红烛燃尽,可惜酒醉得不够深。
就在这时,大帐外隐约传来扑棱翅膀的声音。
萧暥顿时心中乱七八糟的念头一扫而空。
他悄悄支起身子,瞥了眼阿迦罗,确认他还在熟睡,
然后轻手轻脚地掀开兽皮毯下了榻,披上衣衫,动作轻捷地出了帐。
帐外朔风呼啸,萧暥紧了紧衣袍,冻得手脚冰冷,咬着牙不发出丝毫声响。
果然是玄门的鹞鹰。
他熟练地拆下信筒,抽出一张卷得细密的小纸条。侧身借着帐内漏出的一丝微光看去。
那纸张上只写了一句诗,出自《子衿》。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萧暥一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魏西陵写给他的?
魏西陵会写诗?还是……情诗?
他忍不住翻来覆去仔细看了几遍,确认无误,这刚劲清透的笔墨,确实是魏西陵的字迹。不过相比上一次他在夏阳城收到的魏西陵的手书,言简意赅,字迹刚劲,力透纸背。而这一次的手书,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字里行间竟隐约有些挥洒缱绻之意。
萧暥看着那字条,莫名就看得老脸一红,虽然知道魏西陵是在询问他,你丫的这几天音讯全无在搞什么鬼?
但纵然如此,这是战神啊!
将军风雅起来,让他这老兵痞子都扛不住。
真是……以后不能再说魏西陵整天冷冰冰的,没妹子喜欢他了……
而且这诗出自《子衿》,一语双关,子衿是纪夫子在安阳城时给他起的化名,魏西陵最初在安阳城与他重逢,也是叫他这个名字。
怎么觉得这里面含义微妙啊。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这语句中居然还透着点责备和关切的意思。
萧暥觉得大概自己想多了,毕竟刚刚被骗婚,脑子有点混沌。
就在他小心翼翼把字条收好,想着该怎么回信的时候,忽然觉得身后的光线暗了一下。
他心中一惊,猛然回头,就见阿迦罗脸色铁青站在帐门前,一双琥珀色的眼瞳里闪着莫测的光。
第218章 新婚
火光从大帐照过来,使得阿迦罗整张脸都笼在背光的阴影中。
萧暥心中顿时一紧,不妙!刚才他拿到魏西陵的小纸条,脑子里只顾着胡思乱想,搞不好阿迦罗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会儿了。
他还来不及想对策,手腕紧接着被扣住了,阿迦罗低沉道:“你的手很凉,别再外面呆着。”
说着一把将他拽回帐中。
帐内的火盆烧得很旺,阿迦罗并没有松开他的意思,“谁给你的信?”
“没有人。”萧暥说着奋力挣了下,那只大手如同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今夜是我们新婚,我不想对你动粗。”阿迦罗将他的手拉近,手中暗暗加力,逼问道:“信交出来。”
萧暥右手被擒,左手蓄力闪电般一拳袭向阿迦罗的下颌。
阿迦罗一动不动,竟然都没有躲,结结实实挨了这拳。
萧暥只觉得指节撞上他坚硬的下颚,疼得他嘶了口凉气。
卧槽,这人是钢筋铁骨吗?
他一念未转过,就被阿迦罗顺势就捉住了左手。一兜一绕,就被扣住双手圈进了怀里。
靠!上当了!
阿迦罗吐出一口血沫,贴近他耳边,龇牙道:“要捉住你,真不容易。”
萧暥心里暗骂,枉费他每天卖力吃,结果也没见长力气。但凡他刚才多一点力道……
“谁给你的信?”阿迦罗逼近他又问,“是不是那个长得很俊的小子?”
“没有信。”某死狐狸嘴硬。
阿迦罗沉下眉头:“看来,你是非要让我搜出来。”
他话音刚落,萧暥就觉得腰间一紧,胡服的腰带将他纤细的腰线勒地生疼,一只大手霸道地索入。裘带禁不住那强横的动作当场崩开。
草草草!真要搜身?!
萧暥头皮都要炸了,趁着阿迦罗腾出手要去搜他身的空档,他灵巧地转身,弓腰提膝就撞向阿迦罗腹部的软肋。
阿迦罗被迫急退,萧暥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右腿疾掠而起,以一个惊人的角度直扫向阿迦罗的太阳穴。招式流畅速度极快。
阿迦罗心中大骇,已来不及闪避,也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刚才被阿迦罗扯得松松垮垮悬荡在腰间的衣带终于禁不住他那高难度的招式,竟然当场松脱下来。
跃动的火光下,匀实的胸膛,精窄的腰身,紧致的腹部,线条流畅的肌肉都一览无余。
萧暥脑子里一空,卧槽,走光了!
特么的让你耍帅!
阿迦罗的眼神顿时都变了,趁着萧暥急拽衣袍攻势一缓之际。他一把握住了那骨感修长的脚踝,用力一扯。
萧暥重心不稳,当场被狠狠贯倒在地。
后背重重撞上了地板,尽管地上铺着西域毛毯,那力度也依旧足够他摔得浑身骨头都散架。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阿迦罗的大手抬起了他的脸:“你不交出来,我可以认为你是在通敌。”
萧暥当然不会交出魏西陵的手书。
他都可以想见到,即使阿迦罗读不懂这句诗是什么意思,但是单凭他看到那刚劲的字迹,就会让阿迦罗想都不想就烧了那信笺。
他瞥了一眼大帐里熊熊的火盆,刺得他眼睛有些酸痛。
几天前的那个梦里,他看到自己坐在火盆前,亲手一封封烧毁藏了多年的书信,指间墨染余香,化为纸灰飞尽,带走半生苍凉里,最后的一点余温。
他绝不会再烧一次了。
任何人都不行。
阿迦罗拽起他的手,强硬地翻开手掌,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你藏哪里了?”他逼问道。
火光下,萧暥修长的手指上那枚玄首指环银光流溢。
阿迦罗的眼睛像被扎了一下:“你还戴着?看来是真舍不得,这也是那小子送的?”
萧暥被撞得浑身都疼,还没缓过劲来,脑子里浑浑噩噩地想:错了,这特么还真不是。
“不是他。”
阿迦罗瞳孔一竖:“还有谁?”
“你到底有多少……”他没问下去,也恨得不想说下去。
他呼吸深沉,手中的力度既不至于伤到萧暥,又让他吃痛到完全失去反抗的机会。
“萧暥,我喜欢你,不等于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萧暥既没力气挣扎,干脆闭起眼睛,“你就是杀了我,也没有什么信。”
阿迦罗凝视着他,眸光越来越冷:“萧暥,我对你已经足够耐心了,你却屡屡挑战我。”
火光在他琥珀色的眼睛里幽暗地闪烁。
为了月神庙能和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