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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间断。”

萧暥从榻上艰难地支起身子道,“先生是说,这三五年间,我不能自如行动,形同废人?”

那长者点头,“这几年间,你会和现在一样,浑身虚乏无力动弹不得,除了打坐,其实你也做不了别的事。”

萧暥心中一沉,“那另一个方法是什么?”

“其二,我现在替你拔除噬心咒,但是拔除的过程极为惨烈,痛比钻心锥骨,你未必能挺过去,且此法伤身甚重,会使心脉具损,今后重疾缠身,怕是不得长久。”

萧暥深吸一口寒气。隽秀的眉紧蹙。

三五年。

三五年过去,恐怕什么都晚了。

他当初没能保住姑姑,兰台之变的熊熊烈火一直在灼烤煎熬着他。

江州还有太奶奶,义父,西陵,澈儿……

他必须保住他们,保住他的家……

如今局势艰危,他不能动弹不得地等上三五年,恐怕到时候,等他闭关结束,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抬起苍冰般的脸容,淡声道,“麻烦先生替我拔除噬心咒。”

那长者闻言长眉微蹙,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悲悯的哀怜。

“你可想好了?”他问,“拔除噬心咒之痛非常人能忍受,你身体虚弱,也许都撑不过去。”

萧暥静静道,“拔除罢,我受得住。”

……

拔除的过程他不知道,应该是痛昏过去了。

他意识迷糊气若游丝间,隐约听到帐外云越焦急的声音。

“主公!主公怎么样了?”“让我进去!”

那声音沙哑还带着哭泣。

萧暥顿时一震,忽然回过神来。

想起一件事,他穿越过来后,从来没见云越哭过。云家小公子刻薄傲娇看不起人,但是从来没哭过。

那一次云越居然哭了。

他很难想象当时强行拔出噬心咒有多惨烈。拔除后几天都不能下地,但他记得不错,原主好像没多久就直接披挂上沙场了?

特么的太彪悍了。

但是原主使劲作,他就惨了。这娇病的壳子若不是谢先生替他续命,可能早就挂了。

虽然平心而论,他也没比原主作得少……

萧暥按着胸口一阵心悸,支离破碎的记忆如海潮翻覆。

魏西陵蹙眉,“疼?”

萧暥意识恍惚间道,“别人碰不疼,你碰就疼。”

魏西陵心中隐隐一震。

他沉声道,“你这伤莫不是和当年有关?”

当年的事萧暥一直决口不提,问就是不记得。在安阳城都逼他到这个份上,生死攸关依旧咬死一个字都不肯说。

魏西陵剑眉紧蹙,刚想追问,就见萧暥靠着池壁虚弱地喘着气,神色清惨。

此刻他只觉得往事翻转间心绪不宁,长久被他压下来的病痛又有发作之兆,胸中血气翻涌,他再也没心思想作弄魏西陵了。探出手就胡乱去抓岸上的衣衫。

夜间的山风吹得他浑身一颤,他还来不及系上衣衫,身子就是一沉。

……

鸾城郡守府。

军中的菜都是大菜,做得虽然糙,但是量足,这一回管吃撑。

虽然最终萧暥没有搞到酒,大伙儿竟然也吃得热火朝天。

“喂,小公子,你急什么,你家主公还在洗浴,你去做什么?”刘武大着嗓门嚷嚷道。

云越正要出门,忽然站住了,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阴鸷,疑惑道,“你怎么知道主公在洗浴?”

刘武道:“我当然知道,我推荐他的地儿。就在后山上。”

“你说什么?”云越细眉竖起,眼中顿时怒意横生,“你让主公去野外洗浴?!”

刘武大咧咧道,“野外怎么了?兄弟们不都这么洗,他一个老兵油子,谁要看他?”

云越简直不想跟这厮说话,转身就要往后山去。

“喂,小公子,我主公也在那里,别说我没告诉你。”

云越顿时脚步一滞,他以往见魏西陵一直有点发憷。

他直眉瞪眼看着刘武,“你说什么?”

刘武理所当然道,“哦,他们一块儿洗浴,军旅中哪那么多讲究,都是男人又没姑娘。”

一起?洗?

魏瑄刚捧着给某人准备好小灶走进来,听到这话顿时整个人僵住了,睁着一双墨澈的眼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魏西陵疾步进来,怀中还紧抱着一人,乌黑的发丝带着湿气如垂云流瀑,遮住小半边脸,露出清削的下颌,雪白的衣衫松散,紧闭着眼,隽秀的容色苍寒凄清,哀艳绝伦。

魏西陵面如寒霜,“军医何在?”

第193章 养病+番外

他安静地靠在魏西陵胸前,身上只裹了件长袍,那衣袍宽松地垂落着,下摆漏出修长的小腿,脚踝骨感清透,没有穿鞋。

洗去了一身的血污,他的脸容娴静秀美。

魏瑄第一次看到萧暥这副模样。整个人都懵了。发生了什么事?

云越已经急步上前,“魏将军,主公怎么了?”

魏西陵道:“洗浴时昏过去了。”

云越神色几变。

这时,医官提着药箱匆忙进来。

鸾城里坚壁清野。云越片刻间就收拾出一间房间,铺上军中的被褥。

被褥又冷又硬,并不舒服。魏西陵让萧暥躺下,乱世辗转间,一切都就简。

火盆生得很旺,窗缝里夜风刮过,发出凄厉地呼号。

萧暥躺在床上,容色苍白。军医一言不发在给他把脉。这位军医名叫孟书,和纪夫子一样都是谢映之的徒弟。谢映之让他随军作为军医。

魏瑄站在榻边,神色忧郁,紧张得呼吸都轻不可闻,目光片刻都不离开萧暥。

另一边,云越冷冷剜向刘武的目光简直要把他的脸戳十几个窟窿。

刘武有点趟不住了,低声嘀咕道,“兄弟们都这样洗的,也没见哪个就洗昏过去了。”

然后又看向面色似冰的魏西陵,“主公,你们做啥了?”

魏瑄睫毛微微一颤。

就听军医道,“温泉水热,这一冷一热之间,血流加快,心悸不宁,主公身体虚弱,就更容易昏厥。并没有大碍。”

众人顿时都松了口气。

他边说边给萧暥盖好被褥,“但是主公不能再军旅奔劳了,这半月以来马不停蹄,主公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加上今天魏将军来了,他精神松懈下来,这十多日来积压的疲惫和病痛也就全涌了上来。反倒就发病了,先服几副药下去,接下来这段日子主公要好生将养,不能再鞍马劳累了。”

魏西陵道:“有劳先生。”

军医转身出去煎药。

魏西陵吩咐道:“看来得在鸾城驻扎一阵,离此处不远是富平县,刘武,你去置备些被褥棉毯,生活起居用品。”

他说着看了眼榻上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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