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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蛮夷。”
萧暥一诧,赶紧闭嘴,还好北宫皓这个智商应该不会发现什么。
魏瑄在外听着,心瞬间坠到了冰窟。
云越见他苍白的嘴唇都快被自己咬出血来,道:“殿下还是回去吧。”
魏瑄神色恍惚,转过身刚要走,就听到帐内传来萧暥清冷的声音。
“无论他母亲是何人,晋王都是大雍的皇子,在我眼中没有区别。”
魏瑄的肩膀剧烈一颤。
萧暥手按剑柄,“所以北宫世子,还是考虑一下你谋害皇子的罪吧。”
北宫皓听到要治罪他,顿时歇斯底里:“他算什么王子,用卑贱的血统来玷污大雍的皇室!萧暥,你为这么个小竖子来治罪我,这可不明智啊,我父亲绝对不会……”
他的话没说完,忽然眼前寒光一闪,一道锋锐的冷风刮过头顶,他只觉得脑门一凉,就吓得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半空中一大摞头发徐徐飘落。
北宫皓这才反应过来,一摸头顶,冠帽已经不在了,头发被削去了一大片。
他顿时愕然,心胆俱裂!
以前只知道萧暥的箭术天下第一,却没料到剑法如此凌厉。
“萧暥,你……你割我头发!”北宫皓捂着头顶仓皇道。
萧暥收剑入鞘,道:“谋害皇子死罪,今日割发代首,不是我怕你父亲,而是因为你还未成人。”
北宫皓瘫坐在地上,浑身战栗,面如土色。
“你可以走了。”
北宫皓这才颤巍巍站起来,抹了一把被惊吓出的涕泪,气急败坏地冲出帐门。
云越打趣道:“世子,怎么了?被欺负了?”
北宫皓憋得满脸通红,头发少了一大截,像一只秃了毛的公鸡,非常滑稽。
魏瑄默默退到云越身后,他倒不是怕北宫皓,他是不想再给萧暥添麻烦。
这个人救他护他,还替他出头,不惜得罪北宫家。心中顿时万种滋味涌了上来。
云越见他眼眶又发红,真是没辙了,道:“殿下,回去吧,主公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这边帐里,萧暥静静喝了口茶,他确实还有一件棘手的事。
其实北宫皓顶多算一个跳梁小丑,不小心闹出了大乱子,这不过是个意外,但另一件事却是蓄谋已久,刺杀阿迦罗的人到底是谁指派的?
魏西陵的判断一向准确。那么谋害阿迦罗是假,把黑锅扣到他头上,引起北狄进兵中原才是目的。
偏偏还选在这个他刚剿灭郑国舅兵变,人心不稳的时候,居心叵测啊。
而且……
他这黑锅……好像还没有摘除吧。
虽然阿迦罗没死,可是他下药,软禁,又带兵去猎场抓人。这些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啊!
一想到这里,萧暥的脑壳就有点疼。
阿迦罗这里,必须去解释一下。
但是,解释有用吗?
他的手无意识地触了下脖颈上的咬痕,疼——
咬那么狠,恨他很深啊。
第28章 谈判
怎么和阿迦罗解释?
萧暥觉得不能空着手去,没诚意。
想想他都干了些什么事儿?
下药,禁赛,软禁,抓人……
怎么也得带点慰问品吧?
送什么礼物是个问题。
古人一般送什么?
……美女珍宝?
美女就算了,珍宝么……萧暥手头一下子也没有。
除了桓帝御赐的那件绣着金丝嵌满珍珠宝石的大红锦袍。
……阿迦罗应该不好这口吧?
伤脑筋,他连阿迦罗喜欢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投其所好?怎么刷好感啊?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云越掀开帐门进来,手中捧着什么东西,看起来还蛮大件,用锦缎严严实实包裹着。
“这啥呀?”萧暥问。
“陛下赐的宝雕弓金翎箭。”
什么?雕弓金箭!
萧暥顿时想起来了,这会儿正是秋狩的闭幕仪式,秋狩的魁首的最高荣誉就是天子御赐的雕弓金箭。
可是他连狩猎都没参加,这东西怎么跑他这里来了?
照理这次秋狩以综合实力排名,魏西陵第一,秦羽紧随其后,曹满第三,小魏瑄只有十三岁,居然也拿到了第六名,非常不错了。
按照惯例,秋狩魁首将由天子钦赐雕弓金箭。
可魏西陵不仅不接受雕弓金箭,连天子的赏赐也不要,撇下一句,萧暥没有参赛,胜之不武,走了。
全场哗然。
但赐出去的东西又不能收回来,桓帝就把雕弓金箭给了位列第二的秦羽。秦羽把这送给了他。
结果这东西转个圈还是到了他手里。
云越钦佩道:“魏将军是真豪杰!”
萧暥切了声,心道魏西陵这个死傲娇,连天子的面子都不给。
其实雕弓金箭原主已经很多了,往年秋狩魁首都被这货包揽了,他正想让云越收起来,忽然脑子里转过一个念头。
……这阿迦罗拼死拼活要参加比赛不就是为了魁首吗?魁首不就是得到雕弓金箭吗?
他不如干脆把这雕弓金箭送给阿迦罗,这诚意够满满了吧?
于是他让云越把雕弓金箭原封不动挂起来,然后找了个差事把他支开了。
接着他对门外的亲卫道:“让程牧来一趟。”
既然要去北狄大营谈判,翻译总是要带的。但云家小公子脑子里太多非主流想法,他真有点怕了。不如带个大老粗,心里踏实。
考虑到阿迦罗对他满满的敌意,他还挑选了六名虎贲锐士跟着他。他不想再被咬了。
为防万一,他还在袖子里藏了把柳叶小刀。
*** ***
北狄大帐里,阿迦罗正和几个部落首领在喝酒。喝闷酒。
他浓眉紧锁,面色沉郁,一个首领试图劝慰他什么,他也没睬,一口干尽了杯中酒,狠狠抹了把嘴,抬头就看到了萧暥。
萧暥一身肃杀的黑衣,病容清寒,但一双眼睛却蕴秀含媚,夭矫非凡。光看一眼就让他顿时魂飞天外。
三日不见,思之如狂。
他扔下酒杯霍地站起身,几步上前。程牧立即拔出宝剑抵在他胸口。
见状帐中的北狄武士也纷纷拔刀,立即和萧暥身后的虎贲锐士对峙上了。
气氛剑拔弩张。
萧暥镇定道:“世子,我是来讲和的。”
阿迦罗双眼紧盯着他,瞳孔都竖了起来。胸口抵着程牧的剑尖步步逼近,好像那就是根竹签子。
萧暥暗中叫苦,三天不见,他原以为阿迦罗对自己有再大的怨气,也该冷静下来了吧?
怎么好像……变本加厉了?
眼看程牧的剑就要切入阿迦罗厚实的胸膛,萧暥喝道:“程牧,你退下。”
在这里伤了阿迦罗是不明智的。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