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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此事?”
萧暥赶紧道:“是臣准备不周,出行前没有检查好车辆。”
桓帝关切地问:“晋王没有扰到爱卿吧?”
萧暥道:“不敢,殿下谦恭有礼,怎么会打扰到臣。”
桓帝:“皇室子弟,也不是不能乘马,乱世中,不讲这些繁文缛节了,以后便宜行事即可。”然后他招了招手,宦者令曾贤就端上了一个漆盒。
“阿季这一路上叨扰萧卿,朕不能亏了爱卿,这是西南进献的蜀锦,就赐给爱卿吧。”
什么情况,只是请小晋王搭个顺风车,居然还有赏赐!
萧暥有些懵,真的,这亲善宽厚的样子,完全是一派他梦寐以求的君臣祥和的场景啊!
青灯之下,桓帝就像一个看破红尘世事的老僧,安然恬淡,什么未遂的兵变,什么杀妻之仇,都是过眼云烟。
“朕听说你前阵子身体不好,这本《清心诀》你闲暇时可以翻翻,有助于清心养神,国事操劳,也要注意身体。”
萧暥赶紧接过来,“多谢陛下挂念。”
他简直有些怀疑,这桓帝是不是看破红尘要出家了?或者……就是演技太好了。
萧暥当然知道多半是后者。
和秦羽离开皇帝的大帐,四周已经生起了篝火,夜幕四沉。
大帐里,桓帝眯起眼睛,望着帐外闪烁的灯火,他发现,这一次不是错觉。萧暥变了。
在深宫里的日夜,桓帝把萧暥这个人从头到脚研究了个透,秦羽或许都感觉不到,但是敌人的眼睛永远是雪亮的。
车轴损坏这种小事,以前萧暥是绝对不会过问的。让晋王同车,对于萧暥这种戒备心极重的人,这更是天方夜谭。
难道说,是郑国舅之事对他的影响太大,毕竟皇后之死使得天下对萧暥口诛笔伐,居然使得他开始收敛锋芒了?打算向皇室示好缓和关系?还是……这……又是什么新的戏码吗?
他眉头一皱,对曾贤道,“去,让人把晋王给朕叫来。”
第12章 教诲
离开桓帝的大帐,萧暥就到了秦羽那里,商议接下来的部署。
怎么保住阿迦罗的命,其实萧暥心里有一个计划,只是这个计划有点狗血。所以姑且放一边,先听听秦羽的部署。
在看书的时候,萧暥就觉得秦羽这个人靠谱,沉稳大度,有大将风范。事实证明,秦羽办事稳打稳扎,确实是极其地可靠。
这一次他调拨了五千羽林军,连夜彻查猎场内有无躲藏的山洞峡谷,砍伐掉了有碍视线的灌木密林,并在猎场中搭建望楼,百步一哨,相互接应,使得整个猎场都在卫兵的视野之内。有任何可疑的人员,望楼上的哨兵都可以及时将其射杀并同时升起白烟报警。
秦羽问:“彦昭,可有哪里不妥?”
萧暥道:“大哥考虑地十分周到。”
“其实,还有一件事。”
“大哥请说。”
秦羽凝视着他,面有忧色,“彦昭,你身体刚恢复,又旅途奔波,明日就不要参加狩猎了。”
萧暥摇头,“阿迦罗是专门挑战我来的,我不出战,他岂肯善罢甘休。”
说不定又要弄出别的幺蛾子来。
秦羽不容置喙,“不行,我不允许你出战。”
萧暥道,“大哥,前番郑国舅兵变,造成京城流血夜,还牵连了皇后,闹得天下汹汹。此番诸侯们来秋狩都是各怀鬼胎,他们是要来亲眼看看,我们经此一遭,实力还撑得住吗?尤其是皇室和我们的关系有没有破裂。”
闻言秦羽的眉头越蹙越紧。
萧暥继续道,“如果阿迦罗挑战我,我又避而不战,肯定会引起众多猜测。原本蠢蠢欲动之人,便觉得有机可乘。”
“虎狼环伺啊!”秦羽重重叹了一声,“只是彦昭……太辛苦你了。”
萧暥摆摆手,端起耳杯喝了口米酒,他确实很累,从安阳到大梁又到鹿鸣山,这几天连轴转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但是现在这个局势,他能歇吗?
他揉了揉眉心道,“此次魏西陵魏将军应该会帮我们,等他到了,兄长可派人跟他透个气,作为暗中接应。”
“魏旷?可你和他之间……”
萧暥道:“他是顾大局的人,不会因为我和他私人恩怨,弃家国大防不顾。”
秦羽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会安排。”
萧暥站起身,“姑且如此吧,其他的,我回去再想想。”
“彦昭。”秦羽叫住他。
萧暥回头,“大哥还有事?”
“你气色不好,早点休息。”
萧暥点点头,离开了营帐。
回到军帐里,萧暥在床榻上躺尸了一会儿,这行军的板床又硬又冷膈得他骨头疼,又揉着腰坐起来,仍旧觉得精力不济,就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锦囊,在鼻前嗅了嗅。
恬淡甜美的气息飘散开来。顿时就来了点精神。
云越正抱着一张大幅羊皮卷轴进来,看到萧暥手上的小锦囊有点眼熟,一愣之际,做贼心虚的某人已经飞快得将小香囊收进袖子里。
这个香囊是嘉宁公主和云越交手时掉落的。
萧暥以前打游戏捡装备捡惯了,手又欠得很,想都不想伸手就捡了起来,又觉得这香味提神醒脑不知放了什么药材,就先暂时收着了。等到以后有什么机会再比较自然地还给公主。
云越只当没看到,把地图放在案上铺开,萧暥才晃悠悠踱步过来,装作没事的人似的开始琢磨地图。
这是鹿鸣山的山川地脉和布防图,他拿了一盏灯,就近仔细看来。这一看之下,就觉得不大妙啊。
纵然秦羽已经在关键地方安排了岗哨,但是鹿鸣山一代丘陵,峡谷,深涧,沟壑,地势非常复杂。有些地方根本就无法布防。
那个暗中的敌人可是用的摄魂箭,一旦盯上猎物就不死不休自带GPS导航的啊!
萧暥摸了摸下巴,看来还是不得不走这一步试试了。
他那个办法虽然狗血,但如果成功了,就能彻底解决问题。就算失败了,脸皮厚一点也能扛过去。
他问:“北狄人到了吗?”
云越:“到了。”
“随我去看看。”
*** *** ***
桓帝靠在软榻上,软榻中央放着一个鎏金漆案,案上的彩漆盘里乘着烤鹿肉,精致的小炉里还温着一爵酒。
曾贤正在给桓帝倒酒,不知道是不是酒温不对,桓帝神经质地连敲了几下桌案。
曾贤俯首道:“老奴伺候不周,陛下您别生气,可千万别气着了。”
“就是你们一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才要气死朕。”桓帝咬牙闷声道,把手中的杯子狠狠掷了出去。
魏瑄进帐的时候,曾贤正趴在地上捡酒杯。
“曾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