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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胸腔沉闷无比,找不到宣泄的出口,他想问年渺到底是什么意思,却看见对方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变得绵长而平静,应该是睡着了。

只剩下他一个人在黑暗中彷徨,一晚上都没有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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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啊怎么还有这么多剧情点!

第198章 遮

寒节这日下起了迷蒙的细雨,天刚破晓,越沧海便忙碌起来,要将将一筐筐祭品移到后山缓坡上,在每座坟前摆好,要给每座坟扫墓,烧纸钱,点香,要把寒无带挂在墓碑上。

年渺指责他这两天没有归家,让自己一个人忙碌,所以这些事都应该让他来做,他觉得很有道理,于是顺从地任其指挥。

季老太太年迈以后,就再没有精力这么齐整地上坟了,顶多给自己的几个长辈敬香,如今有了晚辈的帮衬,才能照顾周全。

这些事情和规矩不难,但极其琐碎麻烦,即使越沧海偷偷做了弊,也到中午才布置完,年渺搀扶着颤颤巍巍的老人家对着整个墓群跪拜行礼,他也要跟着跪,却被对方阻止: “好孩子,你还不是我们家的人,等以后跟阿胜成了亲,这片就是你们打理了。”

年渺微微一顿,听从了对方的话,倒不是他自恃身份,只是怕这些亡魂承受不住他一拜。

她拜完整个家族,又去拜自己的几位长辈,便已经筋疲力竭,年渺回头望,看见越沧海在最边缘的一座空坟前驻足,垂落的发遮住了他的侧脸,看不清表情。

他在想什么呢?年渺想,是在回忆幼时,还是在想刻骨铭心的恨与仇,抑或在怀念,透过一座空坟眺望数千年前,一个有几分天赋的边缘地方的魔族少年放弃了无忧无虑的生活,满揣着希望和憧憬前往遥远的魔城学习晋升,却发现自己渺小如沧海一粟,被淹没在滚滚洪流之中。

当他第一眼见到刚从断生崖中出来的季一粟时,他就明白为什么最开始的越沧海会穿白的,因为和对方父亲一模一样。

细雨还在缠缠绵绵落着,坟上却不见半点湿意,黑色的寒无带也被风吹得朝同一个方向扬起,轻飘飘的,指引归家的路。

“让雨落罢,没事。”季老太太和蔼道, “寒节哪有不下雨的。”

大概早年离家的孙子是有些天赋的,所以归来后能操纵云雨也在情理之中。

她说完,地面上浅色的尘土便晕染成一点一点的深色,很快深色连成一片,被打湿的土腥味和清新的湿润气息扑面而来。

年渺撑起了不知哪儿来的油纸伞,依旧看着越沧海,对方听到了声音,偏过脸来,正好和他遥遥相望着。

“阿胜啊。”季老太太稍稍扬高了声音,越沧海听见,便迈步往这边走,以为对方要自己跪拜,临到身边时有些犹豫,虽然有同样的血脉,但实际上他自己才是先祖长辈,跟这些被埋葬的后辈也十分陌生。他只有一身倔强的傲骨,没有跪地的习惯,即使是假的也做不到。

“来。”她并没有要求对方跪拜的意思,而是招呼着,指着身侧一处空着的地方道, “这里是时候该有座新坟了。”

越沧海听懂了她的意思,很快那处空地出现了一个深坑,她又道: “今天西路口老洪家卖棺材,你去买一副回来,不知道哪里的话,让妙妙带你去。”

越沧海道: “我知道。”

他看了眼年渺,没有说话,身影消失在原地,眨眼间又出现,朝年渺伸出手。

年渺原本还有几分伤感之意,看到他这个动作,忍不住像被戳开的气泡噗嗤笑了出来,又很快敛起神色,在他掌心放了一沓魔币。

越沧海拿到钱,再次消失,等回来的时候,深坑中便多了一副棺材。

“妙妙。”季老太太见了棺材很是满意,又对年渺道, “把包袱给我罢。”

包袱是她自己昨晚就收好的,年渺帮她拿着,听见后便递给她,她接过来手有些颤抖,好半天才解开结,让越沧海打开空馆,将包袱里的东西一一倒在棺材中,都是些有些年头的物什。

细雨飘零在空中,久久没有落下去。

等重新盖棺埋土后,她点点头,觉得没有其他事了,扶上年渺的手臂: “回去罢,明天你们还要去深雪里呢,那儿太远,最好今天下午就动身,晚上别没处歇脚。”

人到了一定的岁数,总会对自己的陨落有些许预感,要趁着晚辈还在的时候,为自己的后事早做准备,免得哪一天晚辈再离开,身亡时无人料理,落得个无根可归的惨淡结局。

年渺内心的伤感更甚,他大概能明白这个时期的越沧海为什么会在此地驻足许久,在无尽和血腥的复仇之路的间隙里,来到生父出生和长大的地方,才能感受到几分宁静,得到一丝喘息。

细雨在不知不觉中停了,坟墓前的香火还在烧着,三人一同慢慢往回走,到了家门口,季老太太便催促他们赶紧收拾,别耽误了去深雪里。

二人回到卧房,越沧海看着翻箱倒柜的年渺才问出来: “深雪里是什么?”

年渺抬头望向他,不由弯了眉眼: “到底你是魔还是我是魔,怎么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还要问我这个仙?”不等对方回答,他便解释, “今天是‘死’,明日是‘生’,周围部落的年轻人都会聚集到一处庆贺,深雪里是这边最繁盛的一个部落。”他转过头,继续在箱子里找东西, “你若是不想去,我就一个人去瞧瞧热闹。”

越沧海道: “去罢。”

听到他同意,年渺将一大堆东西找出来扔到床上,都是华丽的衣裙,又把一套迭得整整齐齐的男装放在一旁,指着道: “这是你穿的,我已经给你选好了,你再挑一套我穿的。”

越沧海觉得莫名其妙: “为什么要我挑?”

年渺道: “你要穿我喜欢的,我要穿你喜欢的呀。”

他说话的时候,已经走到越沧海身边,十分自然地将手贴到对方掌心,手指插。,入指缝再合拢,形成交握的姿势,身体也贴近了,声音也变得很轻: “你喜欢我穿什么样?”

这句话实在太暧昧了,像是最亲昵的私语,让人没由来心跳加快。

越沧海不自在地偏过脸,不敢去看他,仿佛要甩开什么似的匆匆走到床边,挣脱了他的手,假装专心去挑衣服。

不知道为什么,年渺让他挑的这些衣裙都十分顺眼,好像早就摸清了他的喜好一样,让他游移不定。

年渺在一旁看着他,看他的目光在哪件上面多停留两秒,和自己预料的一模一样,看来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的喜好就没有变过。

越沧海的目光最后在两套衣裙间徘徊起来,一套是传统低调的黑红,会将人包裹得严严实实,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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