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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中无人,谁也看不到,就算年渺有着稀世姿容,在他眼里也只是捏死都懒得动手的蝼蚁,哪里会想过,这是自己以后的妻子。

居然连被剑劈死的资格都没有。

年渺想了想也是,他是在季一粟死后才遇到的,那个时候的季一粟最落魄,眼里才能容得下别人,才能忍受自己的存在。

可见这世上向来没有十全十美的事,若不是季一粟落魄,两个人也不会相遇。

俩人说着话,听到桥上来往的行人在窃窃私语: “刚才南边有两个男人当街卿卿我我,我看到了,吓死我了。”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真是世风日下,伤风败俗。”

“有没有报官?”

“报了,可是官府来人之后,那两个人又不见了,谁都没有看到他们,可真是怪事。”

“最近怪事太多了,希望有人能请位仙长做做法事,不然我出门都害怕。”

“……”

年渺不停地笑,轻轻捏了捏季一粟的手: “看看你,伤风败俗。”

季一粟道: “你干的事,天天赖在我头上。”

年渺不言语,也不管有没有看着,搂着他又是在他脸上亲了一大口,随即满足地拉着他下桥去,果然听见身后一阵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现在没出阁的姑娘……”

“这世道是怎么了?”

他笑得更加开心,好像做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

其实他的身量并不算矮,甚至比普通人还要高挑一些,只是季一粟太高了,可以将他完全包裹住,他每次想亲对方,都不得不踮起脚来。

在下桥的时候,年渺顿住了脚步,季一粟也同时停了下来。

大概是前些日子下了大雪,即使今天出了太阳,之前的残雪也未消,在桥边堆砌着几垛残雪,掺杂着枯叶和泥土,已经变得脏兮兮的,在清凌凌的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芒,有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乞丐躺在桥边,头上枕着雪堆,在惬意地晒太阳,面前已经被扔了不少铜钱。

他虽然破烂穷苦,但并不脏污,脸上甚至十分干净整洁,只有散乱的头发是乱糟糟的,许久没有打理的样子,从面容上看,是个年轻人,甚至可以称得上有几分俊秀,不像是普通乞丐,倒像是上京赶考盘缠用完的落魄书生。

这里是京城,是最繁华的地方,很少能看到行乞之人,想必此人是遭逢了什么不幸,才沦落至此。

年渺不由有些同情,他虽然踏上仙途多年,但幼时也流离失所,遭逢苦难,并没有像其他修士一样,修为达到顶峰后情感淡薄冷漠,依旧保持着从前的人性,看到苦难的人,难免会起一些怜悯之心。

季一粟也看着那个年轻的乞丐,只是他不会跟年渺一样,起怜悯之心,他只是在对方身上,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然而实在古怪,以他的能力,竟然一时间看不出此人身上,究竟哪里异样。

年渺弯腰在那堆铜板中,放了一锭二十两的银子。

察觉到有人靠近,乞丐睁开眼睛,偏过头,看见了分外瞩目的银锭,眼里却没有喜出望外的神色,甚至身体动都没有动,只瞥向年渺,懒洋洋道: “谢谢姑娘,姑娘发财。”

不少行人都望了过来,毕竟二十两的纹银,没有谁不心动的,这乞丐反而没有收下的意思。

年渺问: “先生看上去不像是行乞之人,可是有什么难处,才沦落至此?”

乞丐重新合上眼,慢悠悠道: “你又不认识我,怎么就妄断我这个人的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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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很尴尬,中二时期被老婆发现了

第128章 采花

年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诚然,他又不认识对方,只是一面之缘,哪能妄下结论。

那乞丐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享受难得的太阳,连那锭无比耀眼的银子都没有多瞧,也不怕被人偷了去。

年渺便不再多理会,拉着季一粟往桥下的路晃荡去,时不时往路边的残雪上踩一脚。

一路上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灯,估计是上元节要到了,行人的眉梢眼角,俱是喜色,他沿着河边踩雪,听到河畔散步的几个妇人在热切地讨论着: “等上元节一过,太子应该就能班师回朝了。”

“总算能回来么?原本说年前就能回来,结果遇上了大火,伤亡惨重,硬生生拖迟了。”

“什么大火?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就是前不久,而且这火很诡异,先是对面起大火,死伤过半,接着是我们这边起大火,同样死伤过半,太蹊跷了,要说是对面是谁耍花招也不像,毕竟两边都是一样的待遇,更像是有邪祟作怪……”

年渺被“邪祟”这个词吸引,停住脚步,好奇地望过去,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帝华大陆很小,一共只有两个国家,一个是大耀,一个是大元,这两个国家是世仇,常年纷争不断,都想将对方吞噬,他们所在的便是大耀的京城陵津。

年渺生长在痴迷修炼之地,从来没有经历过凡人的战火,没想到过年这样重要的日子,战争都不会停止。

而“邪祟”更是古怪,这样一个地方,怎么可能有随意挑起大火让两军伤亡惨重的邪祟,恐怕是哪个游魂捡到了季一粟的身体,无法控制澎湃的魔气,走火入魔,造成了悲剧。

他看了一眼季一粟,果然季一粟也在认真听着,应该也想到和自己有关。

说“邪祟”的妇人果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纷纷好奇问: “这等机密的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那妇人当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不免有些后悔,吞吞吐吐道: “还不是我夫君,会些手段,因着此事太过怪异,被找去查探,回来告诉我的……你们可别往外说啊!不然麻烦就大了!”

她担忧地左右张望,没有注意到季一粟和年渺的存在,见附近没有其他人能听见,便松了口气。

幸好在场的人都是熟识,不会将此事泄露,不然她和夫君的人头恐怕要不保了。

她含含糊糊将此事略过,再也不敢提起,年渺听了一会儿,没有再听到相关的线索,仰头望向季一粟: “要不,我们去军营看看?”

如果真是季一粟的身体残块作祟的话,不能再任由其嚣张下去了,否则连累更多的无辜百姓,同时收回残块,也是他们此行最主要的目的。

季一粟却缓缓摇了摇头: “不在城外,就在城里,我们在城里找就好。”

他可以感应到自己的身体碎块就在这座城里,但具体在哪里,十分模糊,似乎是被人刻意藏匿了起来。

而且,这座城也十分古怪,从他踏入这里以后,就有一种别扭的感觉,可究竟别扭在哪里,又说不出来。

就像是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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