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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付钱去了。”

年渺还是不信,语重心长地叮嘱: “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找人家麻烦。”

季一粟没有答应他,只望着他,忽而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年渺愣了一下,回握住他的手,慢慢滑落到腿上。

“我不想让你因为我惹上麻烦。”他轻声开口, “师兄,我只想让你好好的……”

他说话有些含糊,甚至要坐不稳了,季一粟伸手将他抱到怀里坐着,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这种小事,连麻烦都称不上。”

“对你来说是小事,对我来说不是小事。”年渺在自己熟悉的怀抱里,分外安心,以至于惬意到想要闭上眼睛,但仍然在说着话, “看起来很微小的事,说不定就会成为很大的麻烦,人家既然能买下那么多酒,在若留城中,也不会是个小人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要好好的……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要为这种事费神……而且,而且……”

他头脑不是很清醒,甚至前言不搭后语,混乱不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仰头凶巴巴问: “你懂不懂啊?”

“懂。”季一粟握着他的手,温和哄着, “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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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输入法为什么记不住阿渺,只能打出来阿喵……老是打错……

第47章 醉

也不知道已经什么时辰,天边泛起了一丝白,伴随着一道浅浅的金线,连带着整个夜色也隐隐从墨蓝变成掺着灰的靛蓝,仿佛有人往夜色中倾倒了些许水,用看不见的笔慢慢搅动着,朦朦胧胧的。

年渺虽然晕着,但又奇怪地清醒着,就是不想睡,揉了揉眼睛,从季一粟怀里挣扎起来,趴在栏杆上,俯身往下看。

河水安安静静地流淌,看上去黑乎乎的,倒映着偶尔路过的渔火,和仍未歇业的点点画舫的灯,如同天幕缀着的星辰,反而更加幽寂美丽,波浪缓缓地晃荡着,水声也慢慢悠悠,混着渺远的不知哪儿传来的歌声,让人昏昏欲睡。

水汽扑面而来,带着几分花草的香,年渺又揉了揉眼睛,望向远方。

“云间逢”处于河中央,离岸边不远,他们的位置是最好的观景点,举目眺望,先是岸边河堤上招摇的垂柳,大约正好是春季,柳枝青嫩,一株株一团团,如翠色的雾笼罩着,若是能下一场烟雨,想必更加美妙。接着是闻名遐迩的泉水,他能清晰望见泉水汩汩冒着,飞玉溅珠,似乎永不停歇。再往后则是城楼,不算高大,但十分雅致,可惜被夜色笼罩着,似是沉睡的巨人,楼上没有任何守卫,只有一连串的灯笼晃晃悠悠,别有一番风味。

将尽未尽的夜,反倒格外悠远寂寥。

年渺的眼皮子终于开始打架了。

季一粟站在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脸颊,有些发烫,脸颊更是红得不正常,鼻尖也是红扑扑的,姣好的唇瓣红润润的,仍旧留有酒渍,被摸了后,他才慢悠悠抬起眼,眼眸里蒙了一层清亮的水,忽然绽开了一个笑容,伸手要他抱。

“傻子。”季一粟忍不住笑了一下,莫名心跳快了一拍。

年渺着实太过美貌,脸上染了红,便艳丽得让人挪不开眼。

他将年渺横抱起来: “回去睡觉了。”

“唔……”年渺含含糊糊应了他一声,仍然没有忘记, “酒带上,别浪费了。”

“带上了。”季一粟敷衍道。

“不对,我让你喝完的。你喝完了吗?”

“喝完了。”

“骗人,给我检查检查。”

他挣扎着要离开,季一粟稳住没让他动: “回去检查。”

“回去怎么检查,酒壶又不能带走。”

“带走了,都买下来了。”

年渺: “……这么浪费!”

“云老板请客。”季一粟面不改色道, “他有钱。”

年渺“嘿嘿”傻笑起来,接着立刻转为严肃: “不要欺负客人。”

“他非要买,钱花不完闲的。”

年渺便没有说话了,劲风过后,又清醒了些许,睁眼已经到了家里的床上,鞋袜和外衫都被脱了下来,季一粟正在给他盖被子。

他眨巴着眼睛,静静望着对方,乖乖等他照顾自己。

季一粟瞄了他一眼: “看什么看,睡你的。”

“不行。”年渺伸手想去拉他,可惜够不到,顿时觉得十分委屈,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季一粟摸了一把他的脸,一滴眼泪没掉,便敲了一下他的额头。

这下额头都在泛红了,年渺皮嫩,随便用点力都能留下红印,总是看起来被欺负得很惨,实际上并没有什么。

他趁机抓住了师兄的手,可怜兮兮请求: “师兄陪我睡。”

和醉鬼计较没什么意思,季一粟没挣脱,脱了外衫,掀开被子,年渺立即弯起眉眼,往里面挪了挪,一直挪到最里面贴墙,给他让出一大片空间,等他躺好之后,又挪了过去,和他紧紧贴着。

季一粟侧身望着他,伸手解了他的发簪,让青丝泻下铺满枕头,有一下没一下绕着他的头发玩。

年渺微微挣扎了一下,不知怎么的,忽然从他手里夺回自己的头发,翻身背对着他,挪得远远的,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又翻过身,命令道: “给我抓萤火虫去。”

他的眼睛亮得惊人,脸颊也红得惊人,像是要烧起来了。

季一粟无语: “上次不是才抓过,现在上哪儿给你找。”

年渺倒没有坚持,妥协道: “那变点假的出来。”

季一粟“嗯”一声,拉了床帐,将小小的空间封闭起来,随后五六点萤火虫在半空中飞舞,年渺却看也不看,又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季一粟更加无语: “别扭了,跟条蚕似的。”

年渺笑出了声,用被子蒙着脸,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谢谢你,没有说像……”

他闭起嘴巴,不能自己骂自己,又拉开被子,翻过身看飞舞的萤火虫。

哪知他一翻身,半空中又出现了几只蜻蜓,随后是蝴蝶,渐渐地,这些昆虫几乎要把小小的空间飞满了,这回换他无语: “我是要看萤火虫,又不是要看这些。”

他说完,又飞来几只喜鹊啄来啄去,很快把这些昆虫消灭完飞走了。

年渺: “………………”

他开始滚来滚去抗议: “你怎么这么坏啊啊啊啊——”

滚了半天没有人理他,他只好停下来,一点点凑近季一粟,最后一把滚进对方怀里,枕在对方的胳膊上。

师兄的身体还是和从前一样,不冷不热,不像活人。

季一粟笑,顺势揽住他的腰,将他圈在怀里: “刚才还那么困,现在又兴奋了。”

“本来很困,躺下来就不困了。”年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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