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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安全,他亲眼看着对方在父母争吵的时候躲开房间里不敢出声。
对方的经历像是一场悲喜交加的话本一样,花满楼有时看到对方因为生辰看到父母回家之后开心,有时又看到对方望着父母外出许久之后才回来的路口发呆。
就当花满楼以为自己要看完爱人的一生时,他眼前猛地一花,等眼前再次恢复正常时,看到的却是拎着包站在外面的少年。
和之前看到的相比,眼前的池屿闲似乎尚处在少年时期,身形已经开始抽条了,像是一颗纤细的竹子似的。
又发生了什么?
花满楼扯了扯嘴角,抬手虚虚地摸着对方的脸,眼中满是疼惜。
眼前的少年依旧沉默着,隐隐有了花满楼第一次见到对方时的模样。阴沉不说话,眼中满是对一切的漠然。
从少年池屿闲的视角看,花满楼这才明白现在是什么时候。
原来是对方父母离婚了,却都不想要他。
花满楼沉默着,像是之前那样跟在少年的身后,他看着对方回到没有一个人的家里——倘若这可以称为是家。
少年在桌子旁坐下,翻开一个本子在写着什么。
花满楼就站在对方的身后,清晰地看见了对方在写着什么,大部分的字他都看不懂,只能大概猜出来对方是在写的是什么。
这让他想起和池屿闲认识的原因,因为他听到了对方写的日志。原来,对方从这个时候就开始了。
“从现在开始,我已经没有家了,像是外面流浪的小猫小狗,我只是一个拖油瓶。”
花满楼看到了这一句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不再是之前的温柔,也没有了笑。
那颗柔软的心此刻仿佛是在被凌迟似的,好疼,好疼。
他恨不得替少年体会这些。
“你有家的,”花满楼虽然知道对方听不见也看不见他,但还是半蹲在对方的身边,抬眸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们的家。”
少年合上笔,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来,随后眼中显露出些许的温和。
花满楼瞥见之后微微一愣,看着对方翻开了之前的纸张。
他顺着少年的视线去看,只见那一页出现了两种字迹,他大部分都看不懂,只能凭借着个别的字词猜出大概的意思。
有人在安慰对方——一如以后的他。
花满楼发现这一点之后并没有吃味,而是庆幸。
还好有人安慰对方,那怕只有短短的几句,至少不会让对方陷入无边无际的孤寂和冰冷。
他只想让眼前的人好好的,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在乎。
花满楼总算是露出一抹笑,看向对方的眼神温柔至极——可惜少年感受不到。
可事实证明,花满楼放心地太早了。
那些他熟悉的纸张被粘贴在外面,他心里疼惜的少年站在一群同龄人之间,表情冷漠,但他却能看出来对方眼底的难过和悲愤。
分明都是一群少年,却满怀恶意地发出了嘲笑,那种神情让花满楼心里难得涌现出怒意。
生性温柔的人尚且如此,何况上年幼的少年?
少年抬手冲过拥挤的人群,撕下上面的纸转头就走,背影孤寂,垂在身侧的手都在发抖。
周围是同龄人的笑,有的没有充满恶意,有的满是嘲讽。
花满楼脸色苍白,他现在即想快些回去,又舍不得看到曾经的少年孤身面对这些。
虽然对方看不到他,但花满楼一个人知道,也算是无声的陪伴了。
*
眼前再次一花,花满楼似乎都快要习惯了。
他扯了扯嘴角,视线下意识地去找熟悉的人,环顾四周,最后总算在身后看到了对方。
眼前的人看起来和他刚认识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身形消瘦了一些,看上去并没有他熟悉的那么健康。
坐在桌子前的青年有着一头短发,眼睛紧紧地盯着铺在桌子上的画稿,手里拿着笔不断地在上面画着。
花满楼站在他的身后,抬手抚摸着对方的头。
意料之中,对方感受不到,正埋头苦干着。
拿着笔的手苍白,苍青色的青筋在手背上蜿蜒,直直地没入袖口。
眼前的这双手并不是花满楼所熟知的那双手,但他知道,眼前的青年就是他爱着他那个人。
花满楼无声地站着,外面的太阳已经落山,阳光都没了,房间里也不点灯。
青年放下画笔,只凭借着放在面前计算机的光来审视着放在桌子上的设计稿。
他眼下一片青黑,脸上的表情隐隐显露出几分的烦躁。
见状,花满楼开口: “又不开心了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根本碰不到的青年的头,目光温柔,脸上的表情也是柔和的。
许久,他再次开口,看着眼前坐了很久都没有动弹的青年,声音无奈: “还不吃饭吗?怪不得这么瘦。”
花满楼轻叹一声,眼神担忧,心里有些担心眼前青年的身体究竟能不能吃得消。
恐怕就算是吃饭,眼前的青年也吃不了多少吧?
他想起刚认识那段时间的池屿闲,对方每次吃饭都吃一点,几口之后就放下筷子说吃不下了。
外面起了风,呼啸着拍打着窗户,发出了一阵声响。
表情憔悴的青年抬手捂着脸,周身的烦躁仿佛都快要实质化了一般。
又要改!这已经是第十版了!
池屿闲在心里骂了片刻,随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放下手,随后冷着脸回复着老板: “好的,我马上改。”
他根本不知道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直到深夜他才起身去吃饭休息。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花满楼无奈,自顾自地说着,一边说还一边抬手似乎是在拍对方的背。
吃完饭之后,花满楼看着青年回去休息,睡了还没三个时辰又起来了。
外面的天亮着,照亮了躺在床上的青年,那张和花满楼记忆里相似却又不相似的脸上露出一抹疲惫。
青年睁着双眼看着雪白的房顶,浑身散发着一股孤寂的气息。
这工作谁爱上谁上吧,他真的不想干了,还不如在学校门口卖煎饼果子。
在心里怒骂了一通老板之后,池屿闲总算是起床了。
花满楼对于周围没有太多的解,看青年的模样,似乎是在工作,从早到晚,直到月上枝头才回家。
回到家之后也只是宛如提线木偶一般吃饭,吃完饭之后翻出几个他不认识的瓶子倒出药吃了。
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又坐在了桌子旁边不知道在忙着什么。
花满楼的心早就因为看到这些而千疮百孔了,他好像真正地触碰到眼前的人。
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还是说,他永远都回不去了?
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