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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屿闲听着听着便困了,却非要强撑着精神来回答着对方。
以至于在花满楼听来,对方说话都听不清楚在说什么了,不是在“嗯”就是在“啊”。
他眉眼弯弯,眼中满是纵容,见对方困成这样,于是便停下来不再开口。
没一会儿,他肩膀上一沉,再去看,肩膀上便多出来了一个长发乌黑的脑袋。
周围有人看到了,便想要压低声音。花满楼见状摇了摇头,示意对方不用在意他们。
说不定在这么热闹的环境下池屿闲能睡得更好。
事实证明,花满楼心里想的没错,池屿闲确实是睡得很好。他一开始本来是打算眯一会儿的,但眯着眯着就不知道怎么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自己正靠在花满楼的肩膀上,对方正在和一个他不认识的人说话。
因为靠在对方的肩膀上,因此花满楼说话时的声音听起来便更加得明显了,甚至还能感受到对方说话时胸口的震动。
见他醒来,花满楼打住了正在说的话,侧首垂眸看向他,低声询问: “吵到你了?”
“没有。”
池屿闲坐起身来,抬手掩唇打了个哈欠: “我睡多久了?”
“半个时辰。”
这么久?!池屿闲不由得心里满是吃惊,随后便等和花满楼说话的人走了之后凑到对方耳边: “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那么好,便不忍地喊醒你。”
池屿闲心里软成了一片,眉梢眼角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他抬手放在了花满楼刚才被自己靠着的肩膀上,然后轻轻地用着力: “倒是辛苦你了,我帮你按按。”
花满楼忍俊不禁,笑着说道: “好,那我便好好享受了。”
两个人说话时简直是旁若无人,以至于屋子里的人看到之后不由得捂嘴嗤嗤地笑了起来。
这次池屿闲是听到了,不免有些羞赧,几乎是眨眼间就将手给收了回来,然后又端起旁边放冷了的茶喝着。
这么一连串的动作坐下来,倒是显得他有些心虚了。
花满楼是真的被他逗笑了,虽然没有那么放肆地笑出声,但已经差不多了。
于是池屿闲抬眸瞪了对方一眼,见对方好不容易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之后才满意。
就当他想要开口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猛地响起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还没等池屿闲反应过来,坐在他身边的花满楼便眉眼弯弯,语气柔和地开口说道: “新年快乐。”
听到这句话之后池屿闲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是新的一年了。
他不由得也跟着笑: “你也是。”
刚才还有些安静的屋子再次热闹了起来,大家互相说着祝福语,到处都是一片热闹的样子。
见守完岁了,周围的人便陆陆续续地回去休息。
池屿闲和花满楼留到最后才走,等出门的时候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但外面的街上还很热闹,不仅有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还有一些小孩子的欢呼。
“回去休息吧。”
花满楼抬手摸着他的脸,语气都有些怜惜。
“嗯嗯嗯。”
池屿闲接连不断地点着头,像极了啄米吃的小鸡。
外面还冷,两个人快步回了院子。之前点的守岁烛早已熄灭,只不过屋子里却是亮的。
今晚花府的每间房间都是亮的,没有一件会让其陷入黑暗。
向来睡觉时要熄灭蜡烛的池屿闲这次倒是有些不适应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
花满楼沐浴回来便看到躺在床上的人竟然还没睡着,而是仰面躺着,那双深色的眼眸之中仿佛映入点点烛火。
“是不是太亮了?”
他一边询问着,一边端起放在床边的烛台。
池屿闲翻了个身,直勾勾地看着花满楼将烛台放到了外面的桌子上。
现在好多了,虽然也是亮的,但烛光从外面照到这里,光线已经变得昏暗了。
“好多了。”
他撑起身来看着花满楼脱下外衫坐到他旁边,眼神很是专注。
被他盯着的花满楼面色不改,表情自然地问道: “怎么了?还睡不着吗?”
“没有。”
池屿闲躺了回去,抬手便抱住了身边的人,声音很低: “我今天很高兴,谢谢你。”
“哎。”
听到他说谢谢的花满楼低声叹了一口气,反手将人回抱住: “不是说了,我们之间无需道谢吗?”
“不一样,”池屿闲摇摇头,语气格外地认真, “这不一样的。”
花满楼也没问他到底是哪里不一样,而是垂首在他唇边落下了一个轻飘飘的吻: “既然你高兴便好。”
“新的一年,我也没有什么愿望,只希望你岁岁平安。”
听罢,池屿闲心里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呢?于是往花满楼颈窝蹭了蹭,像只依赖主人的小狗。
“我知道了。”
他抬手揽住花满楼的腰一言不发,偶尔哼唧一声,是一副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来的样子。
对此,花满楼很受用,一边抬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一边低声说着: “已经过了除夕,用不了多久就开春了。也就清闲这几天了,到时候又要试婚服又要敲定宾客……”
他语气温柔,声音也是好听的,池屿闲听着听着便被哄睡着了。
等到花满楼长篇大论说完反问对方而没有等到响应时,这才发现趴在自己身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睡着了。
见状,花满楼不由得哑然失笑,于是也安静了下来,抬手拢紧了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之后便也跟着闭上了双眼。
***
翌日,池屿闲醒来的时候天刚亮没多久。当然,他自己是不会醒这么早的,醒来也只是因为花满楼将他喊了起来。
今天大年初一,按照花家的规矩是要早起去祭祖的,因此池屿闲便不能睡懒觉了。
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池屿闲也没说什么,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被花满楼套上了衣服。
甚至等到对方给他擦了脸之后意识才真正地清醒过来。
“醒了?”
花满楼早已习惯他睁眼之后要花一段时间来缓神,于是收起了湿帕子,抬手拍了拍他的头。
“束发。”
“嗯。”
池屿闲坐在台前自己梳着头,从面前摆着的铜镜中望见了花满楼的身影: “你下次可以提前喊醒我,这样就不用自己麻烦了。”
“没事。”
见状,池屿闲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束好发之后便跟着对方出了门。
花家家大业大,初一祭祖,初二便有亲戚来上门了,一直忙活到初八。
这几天池屿闲几乎是天天早起,睡得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