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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他身上还沾着不少的灰尘,整个人都有些灰扑扑的,突然想到了什么,池屿闲抬眸往身后望去。
“那位是?”
花满楼:“那是神侯府的冷血捕头,刚好在山下遇到。能找到这里还多亏了对方,不然还要花些时间。”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四大名捕之一的冷血,池屿闲在心里暗自想道。
他对花满楼说了句什么,随后便往冷血的方向去了:“这是在尹伯中房间找到的。”
问过好之后,池屿闲从怀里拿出来了那本账本,随后便交给了冷血。
他神情淡然,不像是其他被掳过来之后就慌了神的人。
冷血点点头,接下账本之后就没再说什么了,关于为何在他们来之前这些人就倒下,刚才已经得知了经过。
就当池屿闲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一道清润的声音喊住了他。
回过头,喊他的人正是刚才的那个少年。
“谢谢你救了我,你有什么需要治疗的吗?我可以帮你。”
少年站在冷血的身边,和对方挨得极近,看起来关系很亲密。
“没有。”
池屿闲面容冷厉,说话时显得有些气势凶猛。
“什么都可以哦。”
少年似乎是真的想要报答,于是一副为难的模样,他侧首抬眸看着冷血,伸手拽着对方的手晃了晃。
冷血的目光柔和了些许,也抬眸看向了池屿闲。
被这两个人盯着的池屿闲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好解释道:“我也算不上救你,只是顺手罢了,不足挂齿。”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微微点头示意,随后就准备离开。
身后传来了少年的喊声:“之后需要帮忙了找我哦!”
池屿闲抬手摆了摆,也不知道是在表示自己知道了的意思还是要拒绝的意思。
“好了?”
“嗯。”
明月高悬,阴风阵阵。
池屿闲和花满楼并肩往山下走,冬季本来就冷,更别说山上了,于是他一出来就打了个喷嚏。
“披上吧。”
好在花满楼贴心,来的时候还带了披风。
接过对方手里的披风之后,池屿闲也不扭捏,抬手就披上了。
低头系带子的时候,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等他系好之后抬头的一瞬间才反应过来——这好像是花满楼的衣服。
上面带着和对方身上同出一辙的香味,似花香却不甜腻,清新却不冷冽,很像花满楼这个人。
“怎么了?”
察觉到对方的安静之后,花满楼疑惑询问。
“没什么。”
池屿闲回过神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回答道。
他的语气很自然,因此花满楼也没有过多地怀疑。
下山的路上,池屿闲将这三天内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花满楼,一边说还一边指责。
“一天只让吃一顿,就这还好意思抓人。”他皱着鼻子,虽然自己的饭量不大,但总不能克扣到这种程度,“衙狱里好歹还一日三餐。”
花满楼听着他稍带些气急败坏的话,哑然失笑:“别气了,回去多吃点。”
“嗯。”
池屿闲扭过头,突然觉得刚才的自己太不稳重,像极了在放学后向家长吐槽食堂的小孩子。
好在花满楼并不在意这些小细节,回去前就让下人准备好了一桌饭菜。
“吃完之后就好好休息吧。”
花满楼也坐了下来,只不过并没有用餐。
这些天他忙里忙外的,也是没怎么吃好,只是现在没什么胃口,于是便坐下来陪着池屿闲吃饭。
“嗯。”
池屿闲看着坐在左手边的花满楼,不知为何,心里突然一阵惶恐。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惶恐,只是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吃饭让花满楼陪着不太合适。
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低下头一言不发地拿着筷子吃饭。
厅堂里只剩下了吃饭时发出的细碎声音,不过没响多久就停了下来。
“我吃好了。”
池屿闲放下筷子,随后起身准备收拾。
“我来吧。”
花满楼开口拦下了他:“去休息吧。”
“我来。”
之前听到这种话就会同意的青年今天却稍显固执,花满楼拗不过他,只好同意。
是心情不好?听着周围响起的声音,花满楼无奈,不由得猜测着对方现在的心情如何。
或许是还没缓过来,毕竟在地牢里带了这么久,一直不见阳光确实会影响心情。
这么一想,花满楼才稍微放松了些许。
池屿闲收拾好东西之后便准备回房间休息,他看向身后的白衣青年,刚才还竖起来的刺总算是软和了。
“晚安。”
他说完之后又担心对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又补充道:“好梦。”
“嗯。”
花满楼听罢眉眼弯弯,银白月光洒在他身上,仿佛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银光。
一轮圆月嵌在夜空,周围只有几颗星子的点缀。
月亮就在花满楼身后,因此池屿闲恍惚间也分不清自己刚才抬头看的究竟是明月,还是眼前的这个人。
他脸色难看了起来,和花满楼说完话之后就快步往房间去,背影倒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关上房门之后,池屿闲背靠着门板,整个人都沉郁了下来,他眉眼低压,情绪不是很高的样子。
就这么安静了片刻还在,他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于是一边往屏风后走,一边脱着衣服。
黑衣之下的肌肤很白,但又不是毫无血色的苍白,一层肌肉覆在上面,充满了力量感却又不显得夸张。
热水舔舐着冷白的肌肤,池屿闲反手搭在额头上,整个上身都靠在浴桶上。
他紧抿着唇,线条锐利的五官上沾着水珠,让人看到之后总想要靠近他,想要让那双阴郁恹恹的眼睛之中充满情。欲。
池屿闲做着深呼吸,像是要将心中那些郁结的情绪给呼出去似的。
热水缓解了身体上的疲倦,但精神上的疲倦如同无底洞一般蚕食着他的理智。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等到池屿闲起身的时候水都冷了。
扯过屏风上的棉巾随意擦了擦之后,他动作迟缓地穿着衣服,刚才被泡暖的身子在湿冷的空气中再次冰凉。
等把房间收拾好之后依旧很晚了,池屿闲将找回来的佩刀放在了枕边,随后就躺在上面一动不动。
闭上眼睛之后夜晚的寂静宛如潮水般席卷,安静得只能听到心脏的跳动。
或许是因为太安静了,以至于一些极小的声音都能被听到。
难以酝酿的睡意在各种各样的声音下更加地难入睡了,池屿闲干脆扯着被子蒙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