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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高一低错落站着,陈纵仰头盯着他,试了一下,“子夜。”
奇怪的?感觉流窜全身,肉麻中又透着点正式。两人好像真的?变成了平辈相称的?亲兄妹。
陈纵仍在笑?,子夜却有些不高兴。
“你?不用改口,”他垂头看向陈纵,“也没什么不好。”
大?家都笑?了,“子夜爱听是吧?”
白小?婷讲,“证明男的?都爱听女孩子发嗲,子夜也不能免俗。”
陈纵跟也跟着人群一道望着子夜笑?。
难得齐聚一堂,又逢新?年又逢喜事,牌局散场很晚。
年轻些的?,还有白小?婷外婆都早早洗漱睡下了。众人各自回房,陈纵最后?一个洗完澡,头发还没吹干,熄了外头一切廊灯,在棋牌室窗户灯和那株挂了彩灯的?树的?映照下,听着麻将声和输赢笑?闹声,蹑手蹑脚走出几步,一溜烟进了子夜房间。他一早躺下,屋里没开灯。将自己脱了个哧溜,赤了脚还带着热腾腾没被夜风吹散的?水汽,从底下钻进他被子里。子夜睡眠很浅,床尾一动?他便醒了过来,摘了耳塞,尚没醒过神,已下意?识将她捞进怀里,齐齐整整与他一道睡到枕头。还没开口问她有没有被人看见,陈纵已翻了过来,趴在他一侧胸膛,细声细气,甜腻腻地叫他,“哥哥。”
子夜觉察到只有一层阻隔,一瞬懵了,“你?做什……”
“妹妹,”陈纵试着玩味了一下,笑?着讲,“哥,你?当众这么叫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都对我做过些什么啊?”
子夜没有讲话,微微支起?身体,一瞬不瞬看着她,几不可闻地笑?了声。
陈纵还没适应黑暗,根本看不清那逐渐深黯的?目光。
呼吸似乎重了些,带动?她身体在觉醒的?山峦上?起?伏。手,手可以触碰到胸口的?心跳,似乎也快了些。
她还在讲笑?话戏弄子夜,“当众见你?斯文?的?样子,我只会想到你?私下的?样子,有时候都觉得分裂。你?还要我接着叫你?哥哥……陈子夜,你?都不会觉得很禁断吗,还是你?就喜欢玩这种……”
她喋喋不休讲着,子夜一言不发,只手在黑暗中摸索。一只抱枕不知何时被扯过来团在她半侧卧的?腰迹。他一动?,两人位置很轻松地掉转过来,位置恰如其分,陈纵也被调整到一个很容易的?姿势。等他做完这一切,要发生什么不言则明,也是她自己自找的?,逃也逃不掉。陈纵仰脸望着他,后?知后?觉,语速渐渐慢了下来。
小?院屋子隔音很差,能清晰听见白小?婷房间的?电视声,和她老公的?呼声。关了窗,金叔杠了周姨的?幺鸡的?麻将撞击声近在耳侧,仿佛牌局就贴着子夜书桌前那面敞亮的?窗户进行。条件全然不允许任何充分的?准备,陈纵也在这全然不充分里感受到尖锐的?痛。那痛来得很延迟,先是密密实实出了身冷汗以作预防,一瞬眼前发黑发红,在她的?身体提醒她该痛叫出声时,她结结实实咬在子夜肩上?……她知道她下口不轻,子夜的?痛未必就能比她好点,以至于他痛到周身肌肉紧绷,轻轻颤抖起?来。仍是因为条件不允许,他一声都没出,紧咬齿关,脸也因此绷得很紧。是很少在他脸上?看到的?神情。像是被这痛感激发出隐藏的?动?物性,痛得越狠,便越激烈。被窗缝吹动?的?帘晃起?来,月光也晃起?来。陈纵不知怎么想到这床,并不是那种很结实的?,经过质保的?,而?是从一个木匠处低价定做的?单人床,接缝处兴许有些粗糙错漏。以至于床上?稍有动?静,比如子夜在床上?轻轻翻了个身,都会激发出大?动?静。是有时候夜深人静,她躺在隔壁都能捕捉的?大?动?静。可这会儿它被别的?响声盖过。外头牌局是不是该散场了?她该叫子夜停下来,与她一起?听一听,可是她一点都不想打断他。
白小?婷咳了一声,她老公立刻醒过来,与她低声耳语,似乎问了句要不要喝水。外头灯亮了一瞬,有人趿着拖鞋走到院子里,问金叔,都几点了,你?们怎么还没打完?……不管了,陈纵全都不管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和子夜一道摔进月光里。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短,也许很长?。和赤身肉搏也没什么分别了,混似洗了个澡,也不知是谁的?汗。子夜将两处紧咬着的?劲卸下,轻轻叹口气,起?身拾了干净毛巾,躺下来给她简单清理。在陈纵像只虾一样受痛反射性蜷缩起?来时,复又将她团起?来,搂在一侧怀里。陈纵在他起?伏的?呼吸承载下和清晰的?心跳鼓点中沉沉睡去。
第32章 子夜10
第二天陈纵是在自己床上醒来的。外头已经大亮, 爸爸和子夜在走廊上讲话,问他一大早出去买了什么。子夜明目张胆扯谎, 给她买止痛片。陈纵心想,我怎么就痛经了?滋溜下床,新痂愈合,扯得她哎哟一声,才知道梦是实的。爸爸讲:懒死她。子夜道,好容易放假,让她多睡会儿。趁机过来敲门, 立在外头讲,“给你买了酸奶。”
片刻之?后, 门开了条缝。子夜将一袋东西递进来,还没?搁到门口脚凳上,正好被陈纵接过。她瞧了眼:一瓶草莓味酸奶, 背后藏了盒紧急避孕药。
陈纵打趣他:“哦, 止痛片啊。确实蛮痛的。”
邱阿姨和爸爸在走廊上穿梭。
子夜立在外头, 将门缝挡结实了,低声问,“给你倒杯水过来?”
“就这么一回,不会中吧?”陈纵缺乏一点避孕常识, 又是概率论的侥幸者, “我不要?吃。”
“不行。”子夜斩钉截铁地拒绝,“很危险。我讲过,你知道的。”
陈纵盯着子夜瞧了好一会儿,见他没?有?一丝松动的意思, 只好妥协。就着子夜的手喝了杯里?的水,将那粒药丸咽下, 记仇道,“陈子夜大年初一不戴套,大年初二叫我吃避孕药。”
邱阿姨从外头回来,子夜觉察大势不妙,一脚迈进来将她嘴捂上。他穿了件睡衣,露出修长脖颈,半个?黑紫的牙印在过白的皮肤上有?点惊人。邱阿姨一步上前,抓着他问,“你脖子怎么了?”
子夜一时腹背受敌。摸摸脖子,回忆起来,面不改色讲,“拔了个?罐。”
邱阿姨奇了怪了,“干什么了,火气这么大,大清早拔罐?”
这辈子的谎都要?给他在这个?清早撒个?遍,罪魁祸首陈纵被捂得严严实实,笑得像汽笛。
“又打什么架呢?”邱阿姨正为?别的事操心,也?没?对那迹子多做深究,“你两也?大了,别老这么拉拉扯扯。”
陈纵趁机将他攘出去,“听到没?有?,别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