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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了茶端进来,险些被丢到门口的牛仔裤给绊倒,顿时有些无奈地说道:“都是要实习的人了,怎么还是和国中的时候一样?”
“你不懂了吧京子,这叫保持初心!”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用牙签扎起一块蜜瓜往嘴里送,盘着腿老神在在地说道:“和国中的时候一样难道不好吗?要是真的变了,说不定还会觉得浑身不舒服呢!”
“就是就是!”作为乱战的另一方,小春跟我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也挽着袖子理直气壮地表示:“大家永远都不要变才最好呢,这样就永远是最熟悉的样子了,不用再花时间去重新认识啦!”
“……真是被你们两个打败了。”
京子看上去十分的想叹气,但被忍住了。
她拿起牙签扎住一块看上去酸掉牙的杨梅,一把塞进小春的嘴巴里,温婉的外表下透出几分充满活力的、俏皮的内里:“别再说了,还是老老实实吃东西比较适合你们。”
当天晚上,整理好行李以后,我惯例躺在床上,给沢田纲吉发去了今天拍摄的照片。
其中也包含了那张拍立得。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直到我洗完澡回来,头发都干掉了,眼看着时间过了十二点,但却依然没有等到他的回复。
……是太忙了所以没看手机吧?
我很快便找到了理由,在短暂的疑惑后,就把手机按灭,关掉床头灯平躺下来,并没怎么多想的入睡了。
7月31日,这个对于我而言无比普通的一天,就这样平凡的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收拾好房间拿好行李,去赶早上九点回东京的电车。
如同来时一样,京子和小春也一起跟来为我送别。
在入站口的位置,我们约定好明年夏天一起回并盛,去参加并盛的夏日祭。
“虽说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已经看习惯了,但夏天不在并盛看花火,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京子微笑着说道,温暖的掌心轻轻握着我的手,“所以五月ちゃん,明年见?或许毕业旅行的时候我们还可以一起去奈良,你不是说很喜欢那边的小鹿吗?等到那时候就有时间了吧。”
“是啊,等回去以后我先去浅草寺求个签,但愿这次的实习能稳当一点,让我攒下点出门旅游的经费吧。”
我说完,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扬起笑脸朝二人招了招手。
“那我就先走啦?明年新年见!记得回并盛聚一聚啊!”
“好,新年见。”
“一路顺风哦,五月ちゃん!”
告别之后,我坐上了回东京的电车。
实习的日子转眼即到,接下来我的生活可以说是格外忙碌了一阵,直到一个星期以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有一个人似乎很久都没有回复过我的消息了。
……什么情况,这是失联了吗?
我百般不解,疑惑的同时难免生出些许恐慌,然而不管是给狱寺山本笹川学长哪个人发消息,都没有得到过回复。
里包恩更可恶,就连手机都直接关机了。
向来不出并盛的云雀学长被我下意识无视了,我试图联络库洛姆,然而依旧没有回应。
如果不是我的手机还能接到实习会社前辈发来的工作消息,我几乎要以为它独自进入了另一个次元,以至于接收不到这个世界传递的信息。
最后,经过我利用休息时间不停歇的试验,在一个一个试过去以后,终于得到了来自弗兰的回复。
「出了件大事,十世的状态不太好,暂时没腾出时间理你吧。」
什么意思,什么叫状态不太好??
我一脑门子问号,不过再怎么问,那边的少年也只是故弄玄虚般地说道。
「你自己问他本人比较好哦,me就不多嘴了,不然感觉会扫到台风尾呢。」
……是说他现在在生气吗?
那么没脾气的一个人竟然也会生气啊……既然如此,那果然是很严重的事吧?
该不会是有人受伤了?
我胡乱猜测着,勉强压下了心底那股难言的焦虑,继续着自己庸庸碌碌、但却又似乎格外熟稔的生活。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
8月9日的凌晨四点,我搁置在床头的手机震动,惊醒了睡梦中浅眠的我。
拿起手机一看,时隔近十天,突然失联的沢田纲吉终于回复了我之前的讯息。
但却没有任何解释,只言简意赅的留下了一句话。
「鲔鱼:我回国了。」
两个世界的人在经历不同的两种色彩。
也是两种不一样的人生。
第47章 破碎星光(三)
沢田纲吉回国了,带着父母的骨灰一起。
和他一道回来的还有笹川了平,以及同样携带着父亲骨灰坛的山本武。
天才蒙蒙亮,我顾不得当下的时间给人发消息是否有些失礼,匆忙之中向会社的领导请了假,甚至等不得回复,便连忙打车赶回了并盛。
墓园之中,我见到了静伫于墓碑前的青年。并盛昨天刚下过雨,那头柔软的棕发也如同被雨汽氤氲过一般,静默地贴服于颈侧。
“阿纲。”
停在距离他几米外的位置上站好,按理来说是应该已经被发现的距离,可沢田纲吉却毫无反应。
见状,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叫出了他的名字:“……你还好吗?”
送奈奈阿姨去机场的路上,她兴奋又充满期待的样子仍停留在脑海里,可如今却只化为一捧灰烬,沉睡于孤静的陵园之中。
有山田太太在前,这并不是我第一次直面生死。
可无论多少次,亲近之人骤然间离去,那日的机场竟是最后一面,这一点就连我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亲自邀请母亲来到自己身边的沢田纲吉?
我不敢说我能完全理解他的感受。
这一刻,就连安慰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是我的错,我不该放松警惕,就这样轻易的将妈妈和山本的父亲接来意大利。”
清晨的墓园静谧无声,只有沢田纲吉微哑的声音低低回荡在空气里:“如果不是我的散漫和愚蠢,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都是我的错。”
“……不,这并不是你的错。”
眼看他似乎陷入了无法脱出的自责与悔恨之中,我按在胸口的手不自觉握紧,原本被噩耗冲击而一团乱麻的大脑重新清醒了下来。
“这当然不是你的错,阿纲。”我说着走上前,踮起脚将他低垂的脑袋抱入怀中,而也是这一刻我才发现,他在发抖。
这个认知让我的胸腔毫无征兆的堵滞了一下,下一秒,便是铺天盖地蔓延开的酸楚与晦涩。
“这不是你的错。”
短暂的停顿,我第三遍重复了这句话,在极度共情的情况之下,声音却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