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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者一改往日温吞腼腆的样子,不躲不闪的与我对视了一眼。
他素来清澈的眼底似乎有什么闪了闪。
但店内的灯光太明亮,等我仔细去看的时候,那里面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沢田纲吉一如既往保持着那副和缓的姿态,轻轻眨了下眼睛,下颌角略微紧绷,但十分自然地对我说:“是,是我自己做的。”
说完,就像是想要掩盖什么,他几乎立马便补充了一句:“礼物这种东西,果然还是亲手做会比较好吧?买来的话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所以我就——”
“我知道的,阿纲。”
我打断了他的话。
灯光之下,他抿起了嘴唇,从方才起似乎有意识展露的游刃有余的一面逐渐在我的注视下被打破。
色调温暖的棕色眼睛微微朝旁边挪开了一点,落到了吧台摆放的碟碗上,避开了与我的对视。
狱寺开合打火机的声音不知不觉中停止了。
他起身,推开椅子走向身后,一言未发的加入进身后抽鬼牌的大部队中,莫名像将整张吧台的地方留给了我们。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粉色的小熊,这一刻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只默默地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的,阿纲。”
小熊带回家中,被我放到了离床头最近的柜子上。
大学开学的时候,它又跟着我一起,跨越电车与铁轨来到了东京。
那天晚上的事情没有人再提及。
在学校附近租好了公寓以后,我看着从行李箱中取出的小熊,再次,将它轻轻地摆放在了我的床头。
18岁的夏天悄然到来。
升上大学的这一年,是离别的一年。
从国中时起,便始终在一起的京子随小春一起考去了京都。
临走之前,她也曾问过我:“五月ちゃん真的不跟我们一起来吗?那边的大学其实并不比东京差呀。”
我只好遗憾地告诉她:“没办法啦,志愿早就已经填完了,命中注定我是要跟那群吵人的家伙在一起了。”
于是京子也叹气,“也对……那,等放假的时候,五月ちゃん记得来京都找我和小春玩啊,我们在那边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小春点头表示赞同:“是啊是啊,有时间的时候绝——对——,要过来玩哦!里包恩ちゃん带着小蓝波和小一平去意大利了,那边只有阿纲先生他们,总觉得有点寂寞呢。”
大学开学前的一周,里包恩就将蓝波和一平风太给带走了。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狱寺的姐姐碧洋琪。
这一群人去意大利做什么我没有问,不过根据对方的职业,多多少少也可以猜到一点。
因此此刻便也顺着她们的话点头,同样叹气:“好像是有一点……”
我伸出手,一边一个,牵住了她们两人的手。
柔软的掌心带着熟悉的温度。
我弯起眼睛,大力的来回摆动了两下手臂,将莫名有些低落的氛围驱散开,乐陶陶的和她们保证道:
“寂寞什么?我绝——对——会去的!你们两个先走一步,就当做是替我提前探路好了。”
我说着顿了顿。
“那么,一路顺风——”
大学的第一学期,课业繁忙。
因为住在校外的原因,我和沢田狱寺等人依然经常聚在一起,时不时便会凑到沢田纲吉的公寓里做晚饭。
我们几个人里,厨艺最好的是山本。
而且这家伙是体育特招生,平日里学业不忙的时候,还瞒着我们将驾照考了下来。
甚至被里包恩送了一辆车。
虽然用里包恩的话来说,那辆车本质上其实并不是他买的,但鉴于在那之后一年里我们都没有看到原先的“车主”,因此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车子从“赠与”改为了“租借”。
变成了闲来无事的时候我们几人的代步工具。
虽说大部分时间里这个工具还不如新干线快,但有总比没有好。里包恩还拿这个当做理由,半强迫的逼迫沢田纲吉也去考了驾照。
至于狱寺?
他本来就会。
只不过问他是什么时候偷偷学的,他却不说,反而拿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
我:“……”
彳亍。
我好像懂了。
都说人与人之间最好的相遇方式是“走出去”,而因为考驾照而被迫被剥夺了休息日的沢田纲吉,也在某日“走出去”后回来告诉我们,他遇到了一个很特殊的同龄人。
那个人名叫古里炎真,是一个性格与他十分相似的男生。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我端起水壶倒水的动作很明显的停滞了一下。
沢田纲吉立即敏锐的望了过来。
“怎么了吗?五月。”
“……没什么。”
我平静的将水倒满,捧着杯子坐在公寓的地板上,垂着眼睛开始发呆。
……我听过这个名字吗?
好像没有。
我茫然的喝了一口水,没搞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刚才的反应。
不过……
应该不重要吧。
这么想着,我将喝空了的水杯放回了桌上,没再去想刚才的话题。
第42章 昔日萤火(告白)
***
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特殊能力,是在国二那年的初夏。
就如同里包恩所说的那样,我似乎天生就对“幻术”这种东西,拥有着其他人难以企及的天赋。
那是属于沢田纲吉他们的指环战争。
但对于我来说,却是前前后后近一个月小心谨慎上楼梯,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将破烂的教学楼踩出一个大洞的黑暗过往。
在那之后,里包恩曾详细和我解说过这件事。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拥有与生俱来看穿幻术的能力,因此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很大概率也有可能,是一名幻术师。
而当时的我头顶却缓缓冒出了一个问号。
“因为只有魔法……幻术才能打败幻术?”
“嘛,也可以这么说吧。”
里包恩对于我所有的奇妙比喻都接受良好,素来平静的面容上带着微笑,仿佛意有所指:“毕竟幻术师总是更了解幻术师的,就像杀手也会更了解杀手。”
“……所以你还真是killer啊?”
“怎么,我不像吗。”
“嗯……”我迟疑。
怎么说呢,也不是不像。
关键是一个小婴儿当杀手什么的,总感觉很奇妙啊。
……可又微妙的觉得合理。
里包恩显然并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我一愣:“打算?”
“拥有这样的才能……嘛,姑且也算是才能吧。就不考虑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