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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五月小姐?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带你先去医务室——”
聒噪的声音在此刻加剧了我的痛楚。冷汗洇湿刘海。我像是一条被人按在粘板上的鱼一样,徒劳的攥紧拳头,来回偏头挣扎着,企图躲开这恼人的声音。
就在这时。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破了某种界限。
在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后,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段从未有过的记忆。
——「又有什么事吗。」
——「nufufufufu……沢田纲吉,看来你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啊。」
「既然这样的话,」女子说,「那不如由我来帮你一把吧。」
「这就是你想出来的方法?」
沢田纲吉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漠然。
「嗯~」
女子笑了一声,仿佛在欣赏着自己所创造出来的杰作。
「既然你无法舍弃掉这些会让自己变得软弱的东西,那就由我来帮你。」
她说,随即又轻笑了起来:「nufufufu……怎么样,从明天开始,“青山五月”刺杀首领失败的消息便会传遍整个彭格列。」
「你不愿意去做的事情,总有人会替你去做。」
「沢田纲吉,是时候该抛下你仅剩的那些无谓的善意与天真了。」
女子说:「面对这样一个没有了灵魂的空壳,还有什么是下不了手的呢?」
软弱。天真。
灵魂。空壳。
我痛苦地蜷缩在榻榻米上,衣衫都已被冷汗所洇透。
然而思想却前所未有的清晰了起来。
——幻术无法蒙骗过首领室走廊的特殊摄像机器。
所以视频中的那个女人,就是「我」——「青山五月」本人。
她的灵魂被破坏掉了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D斯佩多占领了她的身体,目的竟然是想把沢田纲吉再次推往深渊吗?
……不可饶恕。
……不可饶恕!!
从灵魂深处所迸发出的孑然怒火,在一瞬间冲破了极致痛苦的辖制。
我只感觉浑身一轻,随即大脑里的痛苦竟像是被打退了似的,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五月小姐?”
草壁哲矢有些惊讶地说:“你的指环……”
我低头一看。只见中指所戴的银制指环上的那颗无色宝石,竟在此刻变为了浅浅的靛色。
庞大的火焰从宝石中央喷涌般的朝外释放着,令草壁哲矢不得不离开原本的位置,朝一旁避去。
“是被刺激到脑神经所以才不自觉燃起了火焰吗?”他略显感慨地说,“没想到……沢田先生竟然已经把指环交还给你了啊。”
我沉默了一下。从榻榻米上默默地爬了起来。没有吭声。
其实早在半个多月前拿到指环的时候,我便出于好奇的试验过了。
试验结果是——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无法点燃指环的火焰。
根据里包恩的说法,点燃火焰所需要的是一种觉悟。
我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大概率和少年漫主角不一样,没有那种下定决心、拼死也要守护他人的想法。
因此才无法点燃火焰。
可现在看来……
大意了。
原来我和云雀恭弥是一种类型。是要靠愤怒来点火的。
大脑里的记忆还有些混乱。
我拍了拍头,尽快地让自己沉淀了下来,熄灭指环上的火焰让草壁重新坐了回来,但脸上却一时做不出什么反应,只好面无表情地说:“这是多久之前的事?”
“是说监控吗?……啊不对。”
草壁哲矢微微一顿,反应很快地答复道:“如果五月小姐指的是自己被「操控」的事情的话……那应该是在你进入彭格列家族之后不久吧。”
“有具体的时间吗?”
“……这个,因为恭先生平日里很少回意大利总部,所以具体的时间并不太清楚。”草壁哲矢说,“但范围还是可以确定的。大约是在巴利安叛变之后,一年半左右的样子。”
一年半啊……
也就是笹川了平“出事”之前吗?
想到这里,我对于晴守「失踪」一事中所谓的「叛徒泄密」事件大致也有了猜测。
虽然感觉很对不起蓝波……但那并不是原本的“青山五月”所做的,所以也并不算是辜负了他的信任吧。
我捂着还有些发闷的额头站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催促着我赶紧回去。
“……今天的事真的非常感谢,草壁学长。”
我强压下那股在胸膛中不停涌动着的迫切。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向了从进门起便没说两句话、此刻似乎正闭眼假寐的云雀恭弥,握紧双手,轻轻地朝他鞠了一躬。
——“也谢谢你,云雀学长。”
这一切显然来自于眼前这个俊美男人的默许。
如果不是云雀恭弥的话,我大概率还要在探索「那件事情」上花费掉许多的时间。
毕竟仅仅从一段监控和推论里来看,D斯佩多利用原主所做下的事情大概率还有很多。可以说是肆无忌惮的在当着「叛徒」。
我也没有想到,沢田纲吉竟然会忍了他这么久。
「如果我不这么‘温柔’的话,那五月现在大概也不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了。」
原来这句话并不是在恐吓。
而是事实吗。
……沢田纲吉。
阿纲君。
……阿纲。
从来没有过哪一刻,我是如此迫切的想要见到他。
我好想抱一抱他。告诉他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不必在沉湎于过往的苦痛之中。
可这种话我真的可以说吗?
以什么样的理由?又以什么样的身份?
我分明是在站着说话不腰疼吧?
鼻子里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眼前一片模糊。
我强撑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低头拿起手机与草壁哲矢交换了联系方式。
“沢田先生会在并盛留到7月31日以后。”草壁哲矢说,“在这期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通过这个号码联系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风纪财团的地下基地里离开的。
来的时候还是傍晚。然而现在天色却已经彻底黯淡了下来。有零星的几颗星星缀落在夜幕里,闪烁出微弱而又柔和的光。
夏天的夜晚,气温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
夜风一吹,我原本被冷汗浸透的衣衫贴服在皮肤上,竟无端令我打了个寒战。
等回过神来时,我已经站在了空无一人的沢田宅门口。
京子的话似乎仍回荡在脑海里。
我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突然间感受到自己的脸上泛起凉意。
抬手一摸。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