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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了嘛……所以也没什么进展。”

“我指的并不是外表,而是记忆方面。”沢田纲吉说着,手指轻轻在桌面上点了两下,沉吟道,“我记得……五月现在基本不记得以前的事,尤其是以前和我们在一起的部分,对吧?”

我点了点头。

“这种类型的失忆跟选择性失忆有点相似,我猜测其中可能会有一些别的原因,比如是被人为抹去之类的。所以才想让你看看,那些人身上的东西能不能想起一点什么。”

喔……

我有点懂了。

原来他是在怀疑我“失忆”的原因,显然把我不怎么走心搪塞山本的话当真了。

等等……也不对啊?他可是有超直感的。

假设这个能力在我身上并不会被系统之类的东西给屏蔽掉的话,意思就是在他看来,我的失忆并不是一种说谎?

可我的记忆明明很完整啊?

我是穿越来的。这里不是我本来的世界。

我无比确认这一点。

但做出这样匪夷所思判断的人是沢田纲吉,我就有些搞不懂状况了。

难道我身上真的有什么隐藏设定吗?

……应该不会吧。

怀揣着研究学术问题的严谨精神,我拿起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匣子,皱起眉,根据沢田纲吉的提醒,绞尽脑汁的开始回想那一晚的场景。

那对我来说是不平凡的夜晚。

也是我人生中仅有的,经历了整整三次的夜晚。

我对它的印象简直不要太深。

没有任何雕花和徽纹的匣子朴素的就像是没有上过颜料的雕像,而这样看着看着,这丢进匣兵器堆里就绝对找不回来了的匣子,竟然真的被我看出了什么。

黑漆漆的洞口宛如夜幕里的深渊,我的大脑骤然间一阵剧烈的疼痛,脑海里有什么画面飞速的划过,可尽力去追捕,却也只记住了一双一闪而过的、狭长的深紫色眼眸。

难以承受的疼痛感令我的身体不自觉晃了晃,下意识撑住了手边的桌案。

“……喂不会吧,真让你说中了啊?”

蓝波说着,从旁边伸出手扶住我的手臂,有些担心地凑了过来:“这是想起什么了吗,脸色突然变得好难看。”

沢田纲吉没有说话。但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

一刹那的晕眩感很快褪去,我回过神来,轻轻眨了下眼睛,第一时间没有回复蓝波的话。

这种感觉就仿佛是你好好的走在路上,结果突然被人从后面打了一闷棍,醒来以后,疼痛感虽然还残存在记忆里,但至于是谁打的你,你却没什么具体的印象。

感觉跟其他的记忆有些衔接不上。

有点像是平日里突然窜出的灵感或是一瞬间的想法,明明存在在那里,可等去回想的时候,却又有些摸不着的感觉。

总之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就是了。

更何况我现在对此也有点疑惑,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意味着什么。

秉持着多说多错的人生理念,我抬起眼,对着那双棕色的眼睛,几乎拿出了毕生所有的演技才稳住了表情,就这样勉强平静地朝他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说,“就是刚才有点低血糖了而已。”

***

沢田纲吉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血脉中代代相传的超直感,让他在预知危险与洞察人心的方面,都拥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天赋般的高度。

我不认为自己可以瞒过他,但我还是这么做了。

这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原因,自然是因为我的来历。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也不像原本的青山五月一样,拥有与他们之间相处多年的回忆。

所以我选择了下意识的规避,如果真要归类的话,这大概也算是心虚的一种。

至于剩下的那一部分,就有点不太好形容了。

方才那一瞬间脑海里所闪过的画面,在最初的惊讶过后,随之而来涌上的便是冰冷的恐惧感。

众所周知,大脑是人类最神秘、也最为精密的部位,记忆则是每个人存活于世的证明。

可现在,原本精密的大脑却突然出现了问题,天衣无缝的记忆里仿佛被划开了一道裂痕。

我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不管是我的来历,还是这份多出来的记忆,在目前的情况下,很难就这么随意告知给第二个人。哪怕那个人是沢田纲吉也不行。

因此我选择了说谎。

沢田纲吉会看出来,但没有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我始终都有一种无畏的底气,即使知道这个人或多或少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却还是坚信着他的人格没有改变。

——他不会拆穿我。

最起码在这一刻,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

五分钟后,我坐到了房间中央的沙发里去,手里还捧着一杯加了冰的可乐。

“既然身体不适的话,那不如先补充点糖分,到那边去休息一下吧。”

这是沢田纲吉刚才的话,三言两语便将我从对话里挑了出来,很显然没有在这种时候刨根问底的打算。

我从善如流的坐到了沙发上,从这个角度,可以很轻易的看见蓝波的背影,以及他后面所露出来的、属于沢田纲吉的一小撮棕发。

哪怕知道对方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小动物一样的少年,可我看着这撮头发,还是忍不住想要感慨——

这看起来也太好摸了吧?

到底是怎么做到让头发又柔软又蓬松的,难道真的有什么秘诀不成吗?

就在我心中啧啧感叹的时候,房间的另一边,蓝波与沢田纲吉的对话也始终没有停止。

“……总之,我不想去。”

这是蓝波说的,声音里听起来充满了情绪。

“你也知道对方不会手下留情,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想要教训我吗?因为上次擅自跑回来的事?”蓝波说,“既然这样的话,那不如你亲自动手好了,还能少走一道程序。”

“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话?”

沢田纲吉说着轻叹了一口气,但再开口时语气却依然平稳沉静,像是在包容一个因为要不到糖吃而在自己面前撒泼打滚的孩童,充满了年长者的沉稳与从容。

“山本已经出发去寻找肯尼希了,半个月之内大概都不会回来。至于狱寺君那边,等他忙完手里的事,到时候也会加入到你这里的。所以不用担心。”

“担心什么,死掉的人不够多吗?”

蓝波硬邦邦地说,对沢田纲吉展露出的这份耐心显然毫不买账。

他将手揣进了裤子口袋里,平日里懒散弯着的背脊在此刻挺的笔直,乍看之下宛如一棵挺立的小白杨。

“迪诺那家伙不是一直都很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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