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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安以农杀死的那些逃兵,也没人敢动,都留着给他摸尸。

现场依旧混乱,死了人的人家在哭,哭父母,哭孩子,哭丈夫妻子。没有死人的人家在‘继承’死人的遗产。

安以农看到剧情里体体面面的主角也跟在那些人的后面摸尸体,他身上倒是干干净净,一点血没有。

“挖个坑,埋了吧,不然……”村长欲言又止,不然被人挖出来吃死人肉。

“等这边料理好了,我们找个地方好好修整一下。”

于是他们埋了死掉的人,拿走无主的东西,包括逃兵的武器和细软,就走向前方,一直到一个村庄里才停下。

那个村庄刚刚被逃兵洗劫过,村里大火还在烧,尸体到处都是。

几人检查了一番:“看样子,就是刚刚那伙逃兵干的。”

“造孽啊。”灾民看着这一切,想着自己的家乡,不由悲从中来。

他们在村里找到两口还能用的水井,各家各户都去打水,用来饮用和洗漱。也有人挨家挨户地搜查,找些还能用的东西出来,最好是粮食。

安以农外出找了些枯柴回来,他的车安静停在那儿,没人敢去动一下——虽然有许多人非常眼馋。

今天灾民的伙食都很好,有他们捡来的遗产,还有从村子里找到的没被逃兵搜刮干净的粮食。

但是没有人表现得高兴,连孩子都没有。

安以农一个人一辆车,停在远离人群的地方。

架好火堆后他烧了热水,把自己的脸和其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一一洗过,洗下来的水是红的。

之后安以农用了‘治愈光环’,将身上的伤口一一治愈,包括脸上的。那些流兵的武器不干净,万一染个破伤风就麻烦了。

他又换了一盆水,擦了擦出汗的身体,才把染血的衣服和帽子脱下来。

厚棉袄外面那是一层罩衣,他洗罩衣就行,帽子却要整个儿洗。

“还好多带了一套。”

安以农换上新的厚棉袄,把旧的晾起来,洗过的罩衣和帽子也晾起来。其他人就没有这样的幸运,很多人就一身棉袄,脏了也只能脏着穿。

“宿主,主角对你产生7点的悔恨值了。”系统忍不住激动,原本已经躺平的它再一次被任务对象激发了事业心:虽然宿主说自己不做任务,可耐不住任务它自己送上门啊!

它恨不得亲黄梅生两口:兄弟,上道!

安以农洗袜子的手一顿:“我两的生活有什么交集吗?……不会因为之前我说了被他家下人赶出门的事儿,又有过抢车的计划,现在他看我杀人不眨眼所以害怕被报复了吧?”

他仔细一琢磨,就主角这外怂内横虚伪怕事的性格,搞不好还真是。他自己是个记仇的,就以为安以农也是记仇的,可不就怕了?

安以农就朝着黄小地主的方向看过去,谁知道他也在偷偷看这里,一见安以农转头,就跟受惊的兔子一样炸开。

“悔恨值升到13了!17了!”系统激动地说。

安以农:“……”现如今的作者对主角都没什么要求了吗?简直没眼看。

“他拿的袋子好像是别人家的。”悔恨值不再上升后,系统突然注意到这件事。

黄梅生正煮东西吃,他原先什么都没有,这会儿身边倒是堆了不少东西。

安以农嗤笑一声:“哦,他捡的。”别人都在奋力抵抗逃兵,他浑水摸鱼倒是发了一笔财。

剧情里关于主角如何活下来,作者是用了春秋笔法,只说遇上了贵人,并没有很仔细地说明。

安以农自己则有过很多种猜测,他甚至猜过他以死人肉为食,所以看到黄梅生偷偷捡别人吃的,也不觉的意外。

“原剧情的误导性太强了。这世界上哪儿来的这么多幸运,眼前这才是真实的。”

又是对抗流兵又是休整和清洁,安以农晚上连饭都没吃,直接爬车上准备睡觉,草帘子挡住了那些窥视。

“今天还从那些逃兵身上找到不少东西。”他拿出一个袋子,里面有十几粒碎银子,还有几件银首饰,一件一两也有十几两。那些弓箭和武器也可以转卖,又是一笔。

“就这点东西也值得高兴?”顾正中出现在车中。

“足够盖间房子了。”安以农很知足,走了这么多天,跟片浮萍一样到处飘,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歇歇。

他脱了外套躺下来,闭上眼正要睡,忽然不知哪儿喊了原主的名字。

他听到那家妇人在骂女儿:“你一个女娃娃,怎么敢拿刀杀人?听田喜的?他一个没爹没妈光脚不怕穿鞋的,你听他的?我看以后谁还敢娶你?!把刀丢下!”

“不丢!”

“死丫头!你是鬼迷了心窍了……不会是看上那个穷鬼了吧?”

绘扇轻轻一扇,外头的声音都消失了,顾正中轻声道:“一帮愚夫愚妇,不必理会。”

安以农睁开眼,他的脸上有些红,眼睛湿润润的,嘴唇微扬,在笑:“我不在意这些。”

顾正中摇着扇子:“就当我在意吧。”他看到安以农的脸色有些不对,挽着袖子伸出手,手背贴着安以农的额头。

“你发热了。”

这画面有些熟悉,记忆和现实重叠,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自己生病的事情吸引去。

“似乎是这样。”安以农自己也探了温度。

他便侧头摸索一阵,自己半坐起,把第三个箱子打开,从里面一个小瓷瓶拿出一粒黑褐色的药丸直接吞咽。

治愈光环对感冒没什么效果。

“走之前我备了这些东西,过了这么久,不知道还有多少药效。”灌了半个水囊的温开水,他又躺下了,并且把之前解下的厚棉袄拿起来又盖在被子上。

“人类真是脆弱。”顾正中看着把自己缩进被子里,整个人蜷缩起来的安以农。白日像个杀神再世,如今却可怜可爱。

他伸出手,将手贴在对方滚烫的额头上,安以农满足地叹喂:“好凉。”

顾正中的脸上生出浅笑,防备心极强的人偶尔露出这种信任的姿态,很容易让人愉悦,并且上瘾。

“我从未想过,会用这种方式给一个人降温。”顾正中慢慢俯下身,他今天穿着黑色勾金线的袍子,袖子很大,这样展开的时候,就好像一只黑色的猛禽展开双翼,把自家的小崽子拢进翅膀底下。

甜调的暖香包围着安以农,让他晕晕乎乎越发困了。

“我想跟着顾先生学东西。”安以农试探着提出自己的请求。

顾正中微微一笑:“你都喊我‘先生’了,难道我还要拒绝吗?你想学什么?”安以农的声音很轻,因为生病的缘故还多了些软,听着跟撒娇一样。

“科举要考什么,我想学什么。”

“哦?你想做官?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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