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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 94 章

璃月的妖邪当然跟《西游记》里的女妖精们不一样，百合无意中破坏了妖邪的名声，只好又从头解释，她的话只是根据两个世界不同而转化来的，其中存在差异和区别。

艾尔海森摸着下巴沉吟: “所以，在这部《西游记》里，男妖怪都想杀死那位唐长老吃掉换寿命，而女妖怪中也有很大一部分因为他温文有礼，相貌英俊而想睡他?哦，连不是妖精的女性也有这种想法……”

他情不自禁将视线转向百合，看着她的脸发出一声低笑: “你对自己的定位倒是有挺清醒的认知。”

百合不希望艾尔海森太得意，故意说: “我们出城的时候是正常通过城门的，卫兵肯定受教令院控制，博士和大贤者现在一定已经知道你带着我出城的事情了，你还敢回去，就不怕他们怀疑你?”

“你未免有些太看不起大贤者了。即便他傲慢，也是凭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走到如今高位的。所以，他有脑子，会思考。虽然他的思考已经不像以前那么依靠自己，而是借住虚空了。”艾尔海森往他自己头上点了点。

“……知道你有聪慧的大脑了，可以请你不绕着弯说话么?”百合坦然面对自己智商上的不足。

艾尔海森终于忍无可忍的打破了自己之前的计划，他面无表情地停下脚步，面对着一脸无辜的少女垂下眼睛，充满压迫感地与百合对视，不满道: “请你不要侮辱我也侮辱自己好么?你和我都很清楚，你不是想不明白，你只是不愿意动脑子。”

“可是，不论是你还是大贤者，甚至博士都说我‘不具有智慧’。”百合用他们自己说过的话来堵艾尔海森的嘴。

“智慧由先天的智商和后天的努力共同结合而成，我说你‘侮辱自己’正是因为你并不愚蠢却毫不努力。”艾尔海森出乎百合预料的给了她一个不知道该不该高兴的答案。

“……没想到在须弥第一个不认为我愚蠢的人居然是你。”百合嘟嘟嘴唇，明明是抱怨的语气但话里却不带遗憾，再次让艾尔海森思绪抽离了正常的讨论范畴，歪向其他方向。

“你为了这个人不是博士而遗憾。”艾尔海森心里出现了一股不平，他沉下心试图去分析这股不平的来历，却在分析前警醒的意识到自己似乎对于身边少女的话太过在意了。

百合低下头，小声说: “有一部分吧，谁都不喜欢被人否认。而且，我也很少被人说不好。我可是从小就很讨人喜欢的孩子，所以我不喜欢一直被人说这里不好哪里不行了——所有人都把直白当成一种美德，但他们似乎很少意识到同一句话用不同的句式和口气说出来，对人影响截然不同。”

她飞快地看了艾尔海森一眼， “比如，如果我说‘你接吻技术好差’，虽然是事实描述，但你肯定不高兴吧。但如果我说， ‘我喜欢你的青涩，让我知道自己是第一个被你重视的人’呢?是不是听起来完全不一样了。”

艾尔海森迅速理解到百合是在借机对他提意见，嫌弃他平时说话不够“好听”。

但同时，这方面的抱怨显然也不只是针对他一个人的。

“博士”么?曾被驱逐出教令院的须弥学生，如今在传说中力量足以与神明比肩的愚人众执行官。真没想到绑架之后，他真能在被绑架对象心里留下如此深刻的痕迹。

艾尔海森顺从心里的不满，有意撕裂百合博士之间若即若离的关系: “我认为你现在的心理状况不佳，应该考虑一些治疗手段介入了。”

百合摇手: “我知道啊，这是……动物性吧，面对强大到自己无法反抗的人，如果对方确实对自己还不错，难免会生出些许好感，至少也是顺从感。”

她理所当然地说: “愚人众里面好看的女孩子那么多，博士要是有一丁点喜欢女人的心思早就儿女成群了，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在他心里就是个不能碰伤的好看试验品，把我送去他的女皇面前才是他的任务。”

“你的思维还很清晰，这很好。保持你对他的怀疑心。”艾尔海森迅速学以致用，把百合善于使用的说话方式学了十成，并且使用在百合身上。

果不其然，他面前的少女笑着欢欢喜喜地答应: “当然会一直怀疑他了，我不能让荧替我担心。”

即将进入须弥城前，百合重新抓住艾尔海森，再次向他重复: “你想要怎么应付大贤者的怀疑了吗?”

“大贤者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而他并不欣赏站在他背后的四个学院的贤者。但我……”艾尔海森谦逊地笑了笑，指着自己胸口说， “他和我是同一个学院出身，而且我们之间年龄差很大，并且我出头的年龄与他当年接近——你觉得他会怎么看我?”

百合顺着这个思维思考后，迅速得出结论: “他会觉得你和他相似。”

“是的，有野心和权利欲的人的多疑是针对所有人的。所以，不要试图去解释，让他们自己思考更好，越聪明的人越固执，他们只信任自己的头脑。”艾尔海森平淡地继续向前走，脚下没有丝毫停顿， “所以，我一般会尽量采用反问句和简单的‘是，否’来回答问题。”

“至于大贤者会不会相信，那是他自己的问题。”艾尔海森眼睛里闪烁出一股百合从没见过的利光， “让我告诉你，一个人有没有被放弃不是因为他是否值得怀疑，还要看他的利用价值是否只得放弃。”

教令院每年有那么多的毕业生，可能够年纪轻轻就混到书记官的位置，跟随贤者左右，记录他们事务的却是艾尔海森。即便他从不刻意张扬自身的优秀，他所在的位置也已经表明了教令院——或者说大贤者——对于他的看重。

“你能确保自身安全就好。”百合轻声回答。

“……你难道没考虑过，大贤者其实更喜欢我加入他们的阵营，认可他们的行为么?”

百合惊讶地抓住艾尔海森垂下的衣摆，不理解这种念头又是从何而来: “为什么会这样想?‘造神’是秘密行为才对啊。”

“同为上层，没有‘秘密’可言。只有装傻的人和主动投诚的人。”艾尔海森眼睛里的光芒锐利，将浓艳的缥色眼眸衬托得分外冰凉， “教令院总共有六位贤者，如果只为了排除异己，大贤者完全可以找个理由杀掉不赞同他观点的那两位，但他留下他们，可见这两位贤者过去装傻很成功，并且同时还有着被持续利用的价值。”

百合依旧听得一头雾水。

艾尔海森始终维持着固定语调解释: “所以，只要大贤者揭穿我通过你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