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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女人?所以才要轻生吗?
南珠看她没有反应,再这样下去她都要跟着被淹死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要想想另外的解决方法才行。
南珠咬了咬牙,又一个浪潮打来,微腥的江水打湿了她的脸颊,水滴湿漉漉地滴下来,她不由得在水中仰起头,闭着眼大喊:
“妈妈!”
女人的身体僵住了。
“妈妈……”南珠见状,立刻抱住她的腰,将小小的脸蛋紧紧挨在她身上,糯糯地喊,“妈妈,好冷。”
“我们回岸上吧,好不好?”她抬起头,一张雪白软糯的小脸露出来,黑葡萄一样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她。
女人低头看着她,死寂的眼神一点一点聚集起微弱的光芒,那点光辉像是火种,慢慢地燃烧变亮,她的眼眶变得通红,用手捂住颤抖的嘴唇,低头看着抱住自己腰腹的小女孩,发出撕鸣一样的哭声。
“孩子、呜呜我的孩子——”她终于转过身,一把抱住了怀中的女孩。
“脚还冷吗?”她们回到了岸上,女人帮她脱下鞋袜,晒干了衣服。
还好是夏日,太阳晒过来暖烘烘的,不然怕是会感冒。
“不冷。”南珠裹在毯子里,摇了摇头,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女人爱怜地捋了捋她额边还带着潮气的发丝,“妈妈买了热牛奶,喝一点吗?”
南珠不吭声,自从上岸了女人没有让她走过一步路,都是抱着她,两个人一起从湿漉漉走到半干,最后才找到一家小卖部。
她看到女人掏出口袋里所有的钱给她买了毯子和牛奶。
女人看着南珠不说话,表情开始慢慢变得慌张,她从坐在南珠旁边,改为蹲在南珠面前,伸出手贴在她的额头上,还反复贴了贴南珠的脸颊。
“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怎么办……”她慌里慌张的,眼神一下子看着南珠,一下子又垂下去,面色也开始渐渐变得苍白,最后准备收回贴在南珠脸颊上的手。
她的瞳孔颤抖、瑟缩,好像之前那点生机也要跟着消散了。
南珠一下子抓住她的手,“没事,妈妈。”
她笑了笑,十分甜美,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可爱地看着她,“我要喝的,热牛奶。”
女人这才惊喜地笑了起来,眼神也变回正常,黑眼珠里的光芒又重新亮了起来,她拧开玻璃瓶的盖子,小心地递给南珠。
“快喝吧,还是温热的。”
“嗯!”南珠咕咚一下,一口气喝了一大口,嘴巴上留下一圈白色的痕迹,她把剩下的牛奶递给那个女人。
“妈妈也喝。”
女人笑着摇了摇头,“我不喝。”
“喝呀,”南珠把玻璃瓶往前递了递,娇娇地抱住她,抬起小脸蛋撒娇一样,“我要留给妈妈喝!”
女人又怜又爱地笑了起来,她搂着‘女儿’,神情满足,平静幸福,感觉天空的太阳终于晒到了自己身上。
“好……妈妈也喝。”
这一天过得漫长,两个人只喝了一瓶牛奶,南珠被她抱着,两只软软的莲藕一样的手臂抱着她的脖子,将小脑袋靠在她身上。
渐渐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女人又从哪里买了一张车票,南珠再次醒过来时,是在一辆长途汽车上。
她被女人温柔地抱在怀里,颠簸的汽车吵醒了她。
“醒了吗?饿不饿?”女人松开裹着她的毯子,低头温柔地问。
南珠揉了揉眼睛,摇了摇头,“妈妈,我们去哪儿?”
“釜山哦,我们要回家啦。”她的声音太过温柔,南珠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夜幕将近,女人抱着南珠在山间的小路上行走,直到走到一个颇有规模的小镇。
南珠怕女人瘦弱的身体支撑不住,自己主动要求下地走着,女人笑意更加温柔,拉着她小小的手。
在一户亮着灯的老宅前停下,敲了敲门。
“谁?”一个冷淡的女声从木门后响起。
南珠抬起头看着牵着她手的女人,女人只是笑了笑,抓住她的手却更加握紧了一点。
咯吱一声,小院的木门被打开。
“宝贞?!”门后的女人睁大了眼睛,冷肃的面容都因为过度惊讶而变得有些奇怪。
“嗯……是我。”女人的手捏紧了南珠,她微微垂下头,避开了门后女人的视线。
打开门的女人这才顺着她的手臂,看到了紧紧依偎着她妹妹的那个小女孩。
她微微皱眉一样扫了南珠一眼,然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宝贞。
“你真是!”她扯过宝贞的手臂,把她拉了进来。
南珠跟着她走进院子,这里是老式的木质宅子,院子里还种着一些花草,看起来井井有条。
“……”在沉默的气氛里,女主人为她们母女俩端上了饭菜。
满满的一桌子,一小碟一小碟地堆满了,南珠跟着女人坐下,她一点也不客气,把菜全拨到南珠碗里,自己也端起碗,“快吃。”
南珠看了看冷着脸的女主人,又看了看自己笑着给她夹菜的‘妈妈’,低下头乖乖听话扒饭。
直到整个桌子风卷云残吃干净了,女主人收拾了桌子,又给她们倒上了热茶。
看着自己数年没见的妹妹,女主人刚准备开口。
“宝宝,这是阿姨哦,泰英阿姨。”南珠的‘妈妈’率先开口,低着头温柔地看着南珠替她介绍道。
南珠乖巧的靠在她身边,乌溜溜的眼睛看向对面,“泰英阿姨。”
名叫泰英的女人脸色却并没有多好,她不软不硬地应了一声,打发她去睡觉,“嗯,你先去房间里休息吧,小孩子要早点睡觉。”
南珠不知所措地抬头看着‘妈妈’,宝贞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去吧,妈妈和阿姨说一会儿话。”
“嗯。”南珠脆生生地应了,乖巧的起身噔噔噔跑去了房间里。
“你还知道回来!”小孩子一离开,两个大人就开始压低声音说话,名叫泰英的女人压抑着怒气,冲着妹妹发火。
宝贞低下头,没有应声。
泰英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正想要再大声责骂她一句,却看到垂着头的女人落下了一滴泪水,砸到了她的裤子上,将布料变深。
再看看她此刻的衣着,往日里爱娇爱俏的妹妹,此刻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破旧的廉价布衫,头发也乱糟糟,仔细看过去,里面还藏着水藻一样的叶子,肩膀瘦弱得仿佛风吹就可以倒。
不知道她离家出走的这三年,究竟吃了多少苦。
泰英的喉咙突然哽住了,想骂的话也骂不出口了,她的眼眶变红,叹了口气。
“你走后,没多久爸妈就去世了。”她淡淡地开口。
宝贞的肩膀颤抖了一下,她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