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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啦,玧其你的人品我怎么会不清楚呢?放心吧,灿勇这个小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嘴很严的,来一起喝酒的话不会乱说话的。”
“嗯。哥,那就你来安排吧,定好了时间通知我一声吧,我这几天都有空。”闻玧其和对面约好了,就挂断了电话。
剧本围读会就在今天,说是围读会其实只有南珠和李沧东导演两个人,男主演薛景丘正在抓紧拍摄,南珠只是个戏份很少的小配角,也没有人知道她要编曲的事。
李沧东把所有消息都瞒下来了,剧组只知道她会参演。
“南珠啊,完整的剧本我可谁都没给过,这次就给你看了,至于编曲的事,等你有了想法再告诉我吧。我先给你讲讲角色。”李沧东说着,递过来一本批满了备注的剧本。
南珠拿了过来,剧本封面上的名字叫《千禧》。
2000年的首尔,在经历过1998年的金融危机后,仿佛从压抑的绝望中解放出来了,南北双方的领导人正式会晤,冷战也仿佛得到了终止。
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也从这里结束。
千禧年的到来,让整个社会欣欣向荣,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只除了一个人。
一个落魄的、穿着脏兮兮的西装外套,领带也歪歪扭扭的、蓬头垢面的男人。
街上人潮拥挤,小孩子坐在父亲的肩头,人人喜气洋洋谈论着晚上要放的烟火。
蓬头垢面的男人,也就是故事的男主文禹哲他顺着人潮,像游魂一样踉跄着爬上山坡。
也有不少人上山看烟火,但是大多数人停在了山腰,那里已经是观看烟火的最佳位置了,这次的烟花正好高度和山顶差不多,政府已经派了警员维护秩序,已经通知了附近不要爬上山顶,那里并不能看到烟花,反而会有危险。
文禹哲显然没有听,他麻木着脸,顺着人潮往山上爬,可是他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他们都停在了山坡。
“喂!不要再往上走了!山顶看不到的!”有人出声,劝他。
文禹哲甩开了拉着他胳膊的老人的手,“不要管我!”
他很凶狠地甩下一句话,继续踉踉跄跄地往上走。
又有好心的人拦住了他,被他一一推开。
人们又是奇怪,又是看疯子酒鬼一样远远地看着他指指点点,然后等到谈性得到满足,又转过头继续等待着烟火。
没有人再管他。
他一路跑上山顶的小路,路上走的人少,下了雾气的傍晚小路上泥泞不堪,文禹哲一个踉跄摔倒了,他挣扎着突然大叫了一声,像发泄一样捶打着地上。
“啊——”水溅起的泥土全都沾在了他的衣服上,他用手抹了抹脸,脸上也是泥土,他突然开始大喊大叫。
然后像小孩子一样缩在泥坑里抱着自己,嚎啕大哭。
接着他继续往上爬。
直到到了山顶,他已经浑身狼狈,犹如一个喝醉了的神志不清的酒鬼。
他看着雾蒙蒙的山顶,底下是遥遥的点亮灯火的城市。
文禹哲像是被风吹动的、摇摆着的杂草,在摇摇欲坠的悬崖边缘低下头深深凝望着山底。
“我、要、回、到、过、去!”他突然对着天空大喊。
然后身子向前坠去。手心里一直攥着的一张纸也散开。
是一张玻璃糖纸。
“砰——”一束烟火在半空炸开,糖纸反射着烟火的光芒,悠悠落下。
画面回转到1997年,他神色愤怒,抓住了正在出轨的妻子,明明怒气冲冲却又只是恶狠狠,又十分厌恶地抓着妻子的衣领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接着晚上却又和公司的女下属在办公室的厕所鬼混。
一切似乎已经有了崩溃的预兆,但却也不至于那么绝望。
再接着回到1995年,他西装革履,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茍,还抹着发油,走在路上,后面跟着的是几个点头哈腰的下属,他已经是一家公司的社长,住起了豪宅,娶了一个漂亮的老婆,对他言听计从,人生美满。
1990年,文禹哲是一名警察,他面无表情地在讯问室暴打着一个嫌疑人,用专用的纱布包住了手背,一下一下用尽全力砸在了嫌疑人的腹部。好像他打的只是一个沙包。
一边打,一边还有闲情和旁边的同侪说笑,“啊,这个西八崽子还真是嘴硬啊,都说了是你,你承认不就好了吗?嗯?”他说着看也不看被打得神志不清的嫌疑人,直接一拳狠狠砸到了他腹部。
被打得失去意识的嫌疑人直接失禁,排泄物弄脏了他的手。
1980年,光州事件发生,街上全部是自发示.威的工人和学生,突然传来一声木仓响,穿着制服的年轻的文禹哲慌慌张张地从巷子口跑过。
但是等他回到家里,他的妹妹却被人抓住带走了,村子里的人围在一起嘀嘀咕咕,说她是反.动,要抓走她讯问。
文禹哲躲在人群里,想要冲出去救回妹妹,可是他摸了摸藏在腰后的木仓,犹豫了。
只是讯问而已,妹妹只是个学生,没问题的吧。
1978年,文禹哲刚刚参军,他脸上是蓬勃的朝气,身子站得像小白杨一样挺拔,他举着手向妹妹发誓:“我要做一个保护国家的人!”
剧本结束,电影的画面应该会留在他最开心最幸福的那一刻。
南珠一口气读到这里,这个故事诚如李沧东导演所说,就是一部男人片。
以一个男人文禹哲为主线,讲的就是社会如何将一个人变成魔鬼,而这个魔鬼又如何挣扎着想要解脱的故事。
确实很文艺也很有深度,光州事件的那部分戏,其中还有很多细节,可以想象得到,如果拍出来会是怎样一种轰动。
无论从剧本、剧情还是演员配置上,这绝对是冲奖的一部好片。
但是确实里面所有的女性角色都是为了文禹哲而出现,她们的形象都是片面的,功能性的。
比如他的妻子,他的出轨对象,他在旅店的一夜情老板娘,他的妹妹等等。
只有文禹哲的形象是连贯的饱满的,要南珠来选,的确没有一个角色合适。
“怎么样,南珠。”李沧东歪歪靠在椅子上,笑着拿小眼睛睇了一眼读完剧本的白南珠。
南珠阖上了剧本,叹了口气,“要我来说,真是一部震撼的艺术品。”
探讨社会与人性的作品,其中蕴含的对命运的无可奈何以及由此而生的不由自主的选择,总会给人一种不是悲剧胜似悲剧的感叹。
千禧年的文禹哲早就是一个魔鬼,魔鬼的伏诛应该是大快人心的,可是看完只会让人一声哀叹。
南珠完全沉浸在了其中,“这几幕的配乐……我感觉已经有了些想法。”
“不,先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