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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并且在这个时间点骑着驴大摇大摆的走官道的,只能是方才那群人口中的杨角。
楚旋一把拉过祝青寒,二人一起躲在尸体堆后面,楚旋低声道,“闭眼装尸体,想活命就装的像点。”
雨水滴落在她们的身上,祝青寒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照着楚旋所说害怕的闭紧了双眼,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像一具尸体。
哒哒哒,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楚旋甚至能听到一些男人说话的声音。
“我等皆听主公号令,只要主公能让我们吃饱饭,能杀死狗皇帝和那没根的宦官!”
随后是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我来代天均平之 。 ”
“哟,这有一堆尸体呢。”
杨角斜看过去,抬了抬手“想必是前头过去的王显他们干的,是这群人带了米粮或者绢帛吧。”
“后头还有两个嫩丫头片子呢,可惜可惜。”
杨角急促的声音传来,“罢了,下雨不好赶路,还是快些走吧。”
楚旋听着驴蹄声越走越远,疯狂跳动的心脏才逐渐平息了下来,纵使她在穿越前再怎么疯狂健身,现在的她只是个瘦弱的小女孩,若真是被杨角发现了,她们两个人只有死路一条。
楚旋将还在紧闭双眼的祝青寒喊起,“人走了。”
祝青寒抹了抹脸上的雨水与泪水,她茫然的跪坐在地上,浑身发抖,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阿娘,阿耶,姨母都不在了。
只是因为那群人发现他们身上有绢,那群人就拿着武器朝着他们砍了过来。
她抬起头,看着正要起身的楚旋,她不是二娘。
二娘从小就胆子小,只会跟在姨母的身后,乖巧的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她怎么会一点也不悲伤,而且还知道要装尸体。
二娘也不会露出这么冷静的表情。
“二娘,已经不在了吗?”她颤抖的问道。
楚旋低头,“我醒来的时候正被压在尸体堆下,你的妹妹确实已经。”
祝青寒低下头,只觉得心脏疼痛难忍,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唯一活着的妹妹也被换了芯子。
雨还在下,滴滴答答的打在她们二人的身上,楚旋抬头望了望,蹲在不远处开始尝试用手刨坑。
祝青寒默默的挪动了身子,二人相对无言,一起用手刨坑。
因为下雨,这一片土质又松软,即使这样,一个浅显的坑还是让两个小姑娘刨的一双手鲜血淋漓。
二人将这十一人搬抬进她们挖的浅显的坑里,楚旋从身上粗布麻衣的下摆中扯下一角,又扯下一缕发丝,默默的放在了这具身体的娘亲身旁。
祝青寒茫然的看着她。
楚旋用手捧土,“她也应当要有个衣冠冢的。”
祝青寒用鲜血淋漓的双手捂住脸,她再也忍受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他们只是想去蓉州换一点粮食而已,他们只是不想饿死,想要活下去而已。
祝青寒跪在地上,把头深深的埋在地上,泥土弄脏了她的头发,“是儿不孝,才将你们埋在这地方,若有将来,若……,第二遍的将来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哪里还有什么将来?
楚旋待她哭完,将刚刚她从尸体上扒拉下来的蓑衣丢给祝青寒。
她压低了蓑衣斗笠的帽檐,“要一起走吗?”
祝青寒接过蓑衣,无措的看着她,“可是我们又能去哪里呢?”
“总之,先想办活下去。”
第2章 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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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的大,二人穿着不合身的蓑衣小心翼翼的行走。
祝青寒有些犹豫道,“我家在青溪县还有些米粮,不如我们回一趟取了再走?”
楚旋在进入游戏之前研究了游戏的地图,还有整个游戏的背景,她走在前头,瘦小的身影却给祝青寒一种十分可靠的感觉,“杨角第一个占的就是蓉州,跟着他的都是为了吃饱的农民,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方才你也听到了,那些人已经开始吃人了。”
杨角占领了蓉州以后,纵容手下烧杀劫掠,楚旋记得很清楚,后来长达几十年的乱世,吃人的现象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祝青寒低头,“可是我们这样一直饿着肚子,也会被饿死的,因为蝗灾粮食都很贵,我不是怕死,我就是,我就是心里恨,恨那个杨角!”
楚旋在赶路的时候一直都保持着沉默,她转过头,“恨他就亲手杀了他。”
祝青寒露出苦笑,如今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流民,能活下来已是万幸,哪里还能奢望什么报仇。
楚旋明白她的意思,她之所以敢这么对祝青寒说,是因为她发现她的金手指终于姗姗来迟。
她是和她的家一起穿过来的,准确的说,是和她家里的所有东西,不过她还没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坐下来摸索。
祝青寒不清楚楚旋的目的地,担忧的问,“我们这是要往哪里去呢?江南道吗?还是河南道?”
楚旋抬头看着逐渐变小的雨,“去剑南道的仙安山。”
祝青寒犹豫再三,还是提出自己的质疑,她阿娘和阿耶从前走商,她时常听他们说些趣闻,也不算一无所知的小娘子,“为什么是仙安山?我没听过这个地方。”
楚旋转过头,一夜未眠,她困倦的打了个哈欠,“那里地形险峻,易守难攻。”
祝青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还是决定听楚旋的,毕竟她也不知道应当去哪里。
她们现在所在的山南道虽相邻剑南道,但若是不眠不休的走,也要走上数十天,二人不走官道,专挑人烟罕迹的无路之处,入夜,二人寻了个人烟罕迹之处坐下休息。
楚旋这才有时间来慢慢摸索她的金手指,她闭眼拿出客厅上随意摆放的两颗糖,被拿走的位置没有被补上,楚旋有些失望,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而是用一样就少一样。
楚旋丢给祝青寒一颗包着透明包装纸的糖。“吃的。”
祝青寒正专心的将路上收集的一些干草铺在地上,好让二人能够休息的舒服一点,她自己累一点苦一点无所谓,她抬头看了看楚旋,这一路从白天到晚上她们二人都没怎么说话,祝青寒至今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个占据了妹妹身体的人。
祝青寒小心翼翼的接过那颗糖,“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楚旋专心剥糖纸,“楚旋。”
祝青寒拿着糖不知如何下手,偷偷看了一眼楚旋才知道要从要从边角剥开,“你在家排行第几?”在大骊,对女子的称呼都是姓氏加排序,再称一声娘,男子则称为郎。
祝青寒家中排行老大,她有个弟弟前年病逝,在外别人都称她为祝大娘。
楚旋将糖送进口中,“叫我楚旋便可,我也不叫你祝大娘,而称你的名字。”
祝青寒总感觉楚旋似乎不是此世之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