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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害。
兰堂于是礼貌发问:“保尔什么时候回来?”
“书”头像的司书,又沉默了许久,才有些虚弱地说道:“我正在劝他,布拉姆·斯托克先生的血肉真的没有什么营养,但他不是很相信……”
“……”
兰堂努力理解了一下魏尔伦的思路:自己世界的布拉姆算是队友,同伴,上司的财产,不能拿去研究;正好来了别的世界,虽然他们有一样的名字、灵魂和异能,但与他无关,可以作为素材或者食材抓走。
切一部分而已,又不是要他的命。
歌德大概也很想研究,又不好真的对人家动手,魏尔伦也算是他的同事兼朋友,所以他现在夹在司书和魏尔伦中间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劝哪个。
兰堂早有准备,将一段录音剪裁好,听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就打包发了出去。
司书作为中转站,先点开听了一遍。
“[魏尔伦]他就是脑子不怎么好使,本性并不怎么……坏。总之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多和他,呃,相处相处?”
“……在那之后,我和[太宰治]就成了搭档,那时候港口比较缺人,那家伙至少脑子不错……他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我不会因为魏尔伦迁怒他。”
“……虽然我和他认识也好几年了,也没有变得很熟,弄不懂他在想什么。还有污浊的问题……”
“可能还是交流不够多,我们都不是喜欢啰嗦的人。”
“不常见面……就会觉得对方开始陌生……但是……也没办法……”
司书:“…………”
如果她没猜错,这其中应该巧妙地嫁接了某些内容,比如后半段,明显都是中原中也在说和太宰治的经历……该说不愧是王牌谍报员吗,有够熟练。
她于是也很熟练地将录音发给了歌德,请他外放给魏尔伦听。魏尔伦果然立刻回心转意,要赶快回来和弟弟们相处贴贴,增长时长。
此间事暂且告一段落,司书合上PDA,看向恨不得缩成纸团的“书”。
对方显然见识到了平行时空自己的悲惨命运,如果不是长不出手和脚,祂现在就要跑过去抱紧对方大腿,痛哭流涕地忏悔罪过,求她不要对自己下手。
“唉……算了。”司书只觉得心累。“书”没什么错,错的是使用“书”的人,这种大道理大家都明白……但果然还是很不爽。
因为“书”的特性,最近几天她忙的头都要秃了。幸好这场意外没有酿成更严重的后果,优先增强孩子们的自保能力是正确的。
但果然还是作业不够多。虽然她奉行自由主义,快乐教育,但小孩子,要多尝试,不学怎么知道自己不对物理生物化学、滑板马术潜水、德语拉丁语意大利语等东西不感兴趣。
她先前因为这场意外,要推迟原定的全部行程。打给彭格列时干脆顺便问了问他们,能不能送点教师来上课。后来有个小孩子……小婴儿主动联系了她,自我介绍是彭格列十代目的现任家庭教师,主管这方面。
想要什么类型的老师,他可以新鲜挑选,送货上门。有什么麻烦也请随便提,毕竟他们现在是最牢不可破的盟友。
司书也不客气,直白地说她这里出了点“平行世界”的小问题,让她深刻意识到自己的缺点,解决完了就要把教育抬上正轨,能不能推荐两个靠谱老师。结果一个普通路过的白毛忽然蹭了过来。说他有一劳永逸,一统八兆亿个平行世界的方法……可惜说到一半就被捂住嘴拖开了。
后来再联络,司书就知道了对方的名字——正是自称毁灭了无数平行世界,手握世界基石一部分的的白兰·杰索。
以他窥探平行世界的能力,想毁灭世界也只能一个一个手动操作,毕竟他还是个正常(?)人类。
但有了来自其它世界,一键式傻瓜操作,具备粘连覆盖特性的“书”,全自动毁灭……啊不,全自动统治世界就变得充满可能,让人很想为了科研探索积极进取的精神,试上那么一试,失败了也没人会损失什么,嗯,大概吧。
司书:“…………”
虽然这番话听起来像个乐子人发癫,但其实提醒了司书预防她手里的“书”覆盖另一世界,或者另一世界反过来覆盖她们的可能。
有用,但很欠打。
另一个有用也很欠打的就是某位首领先生了。
“太宰君,我姑且认为你是出于善意才诱导他们行动,因为某些原因才试图测试世界与世界之间壁垒的。
“现在,能把你一直沉默的理由告诉我了吗?”
“……”
为什么不认为,他就是个无可救药,坏到透顶,从不相信友谊也不会交付信任,即使是平行世界的小孩子,也狠心去利用的人呢?
“也是我的问题,没有认真保管和检查‘书’这种东西,这才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贴纸和字迹。”
司书说,“这件事你完全没有责任,但你却一直保持着沉默……姑且让我猜猜看吧。”
“你是希望他们和我前往你的世界,还是不希望呢?”
“嗯……”对面的人写得很慢,司书几乎都能幻视到对方拿着钢笔,隔着一段距离在纸上划拉来去的模样,“坦白说,我也不知道呢!”
原来你也没有那么想死。
原来我也没有那么想死。
“你的世界,只是依托在‘书’上的一个可能。就像有的世界是宇宙中吹拂的泡沫,你们却是某个泡沫的水中投影,比任何你能想象到的东西都更脆弱。你要时刻担心自己的世界被覆盖,或者只是因为某个微小的意外,就那么轻易的,毫无希望的破碎。”
“唯一的办法是反向取代。你原本盯上的就是这里,可惜意外打破了你的所有计划。你在物色新的世界,但你同时很清楚,我不会坐视不管你的行动。”
司书换了个姿势,看向“书”:“我既不会让你去覆盖世界,也不会让你被覆盖。你明明知道的,我不会不管。”
黑暗的办公室内,他笑了一下,又拉平唇角,显现出一种近乎扭曲的无奈表情。
“你是让我像他一样,‘闭起眼睛无视那份羞耻,把心中如怒涛般汹涌的感情喊出来’?‘如果保持沉默,到最后感情只会变得浅薄,会觉得害羞而说不出口,是因为只在乎自己,害怕跳进感情的怒涛’。”*
“……你一定要这样吗,学小樱桃的书说话。”司书无语地按了按鼻梁。
“毕竟人家没有认真上过学,这么恶心的话根本说不出口,遑论写下来啦。”
“别以为这就能岔开话题,太宰君。正视一下自己的问题,你强烈的自我毁灭欲望和摇摆不定的心。以为这种程度的说笑就能消解严肃?天真,我读过的笑话集都比你看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