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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力行走于经脉中,侯爷坠马时伤到了最重要的两个穴位,内力再不能运行,自然只会日益消散。”
“老朽还是开护住心脉的方子,五天过后,再为侯爷把一次脉。”都治疗了半年了,不管是邢大夫,还是赫连曜,都对其身体情况非常了解,诊治得很快。
楚含岫看了一点医书,对他们说的明白六七成,按照大越这儿的说法,人的内力是练习功法后,最大限度地激发人体的力量。
要是赫连曜的内力没消失,那纵使他双腿不把动弹,也能活得长久一点。
可赫连曜内力运行的两个穴位受损,再也不能——
等等,楚含岫突然想到他用异能刺入赫连曜的腿时,察觉到的那种感觉。
非常干涩,像刺入干巴巴的木头一样,那是不是就是内力凝固在体内造成的?
站在一旁,被赫连曜准许看的楚含岫好奇又不懂地问:“哥夫,你之前内力高深,如今凝固在体内,是不是比其他习武之人更严重呢。”
赫连曜点头:“是,内力凝固后,会附着在血肉中,难以消除。”
所以,他可以从两个损伤,不能运转内力的穴位入手,再看看他的脊梁骨,楚含岫想。
诊完脉,开了方子,赫连曜就该去颂和苑,跟母亲说一声了。
他到的时候秦氏刚从小佛堂上香出来,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香烛气息:“母亲。”
秦氏看见他,把眼里的愁绪掩去一些,坐到他身边,“你们两夫夫,怎的这么没有默契,他才刚走,你就来了。”
“他走我来,便能叫母亲跟前时时有人,正好。”赫连曜像是没有注意到母亲话里的意思。
知道他脾性的秦氏干脆挑明道:“自你们夫夫圆房,已经有六七日了,怎么迟迟没有……”
“含云是个好孩子,一直担心是不是他哪儿做得不够好,让你心头生了抵触之意,所以忍不住跟我说了些许。”
赫连曜放在腿上的手手指动了一下,他想起圆房那天晚上,夫郎的大胆。
他没有说谎,他确实在那时舒利到了,但是对他来说,那事也耗费他的精神和体里。
内力凝固,他的衰败之相越来越严重,连最近睡着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他能感觉到,或许两三年后,他便尘归尘土归土了。
赫连曜的沉默和冷然让秦氏一下子忍不住,眼眶里落下泪来:“曜儿,方才我一直在想,含云的那些话是不是都是对的。”
“当年我和你爹就不该让你去军营,那你就不会常年在外,就不会结识洛钦宇,更不会为了救他,把自己伤得这么重。”想到自己唯一的儿子浑身是血地被抬回来,然后所有郎中大夫告诉她,她儿子再也站不起来的那天,秦氏的眼泪落得更凶。
眼神几乎带着几分悔和恨。
赫连曜是真的不喜任何人在母亲和父亲面前提起这些事。
入军营,他无悔。
驻守霁州永州十载,他也无悔。
救洛钦宇,他更谈不上悔。
他只是遗憾,不能再纵马提剑,让一直对大越虎视眈眈的齐国和东来国蜷缩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难受母亲和父亲要为自己悲痛,日后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赫连曜道:“我会跟他说,日后不要在您面前说这些。”
“曜儿!”
“含云他很好,他也只是为你难受罢了。”
“我问过邢大夫了,邢大夫说你身体现在尚算好,时间长一些,总能有自己的孩子,母亲现在心心念念的就这一件事,你应了母亲吧。”秦氏攥着赫连曜的手,感觉到赫连曜的手多么瘦弱,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健朗有力,心里的悲痛更添几分。
赫连曜望着母亲落在手背上的眼泪,片刻后,点头:“好,母亲,您不要担心。”
“好,好,”秦氏知道,自己儿子说出口的话,就没有没做到的,心满意足地擦擦眼泪,“今晚的晚饭你去含云那里吃吧,多陪陪他。”
自己儿子如今这般,楚含云也不离不弃,秦氏确实把楚含云放在了心上,这些天一点一点地把宅院里的事儿交给他,还让庄子上,铺子里的掌柜来见过他。
等以后他生下曜儿的孩子,秦氏打算安安心心地当个老太太,含饴弄孙。
还有曜儿,有个孩子,想必也能宽怀一些。
第15章
要和夫郎吃晚膳,自然不能如上次圆房那般,快到歇息的时候才去。
从颂和苑出来,在蘅霄院休息到傍晚,赫连曜便起身去落云轩。
站在院子里的楚含云看见他终于来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自从上次圆房,赫连曜已经足足七天没有来这里,这让他和赵嬷嬷都很着急。
他们必须尽快让楚含岫怀上赫连曜的孩子,才有筹码跟侯府摊牌,不仅能够让有楚家血脉的孩子成为世子,还能让他顺利地从侯府离开,以一个新的身份成为三皇子的人。
所以楚含云今天才会故意去颂和苑秦氏那里哭诉了一番,效果看起来很不错,赫连曜来了。
楚含云脸上挂着浅笑,迎到肩辇前:“侯爷。”
赫连曜点了下头,被健仆抬进屋内,桌上早已准备了两人都爱的菜色,蒙蒙的烛光下,楚含云那张脸柔媚动人。
赫连曜抬手让伺候的人下去,待屋内只剩下赵嬷嬷和楚含云时,问道:“今日,你去颂和苑与母亲说了一些话。”
楚含云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攥着手道:“郎君,我很害怕,是不是我什么地方惹得你不高兴了,你才……这么多天都没有来落云轩,所以忍不住与母亲说了些许。”
楚含云牢记着赵嬷嬷跟他说的,在侯夫人和老侯爷面前要懂事乖顺,在侯爷面前更不能硬,要让侯爷深深觉得亏欠了他。
面对自己残废后,还选择留下的夫郎,赫连曜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一些,但依然把话说完:“母亲的身体近半年来亏损不少,大夫说过,让其少思少虑,能放宽心最好。”
“你走之后,母亲难受了许久,于她身体无碍。”
“以后你有什么话,直接与我说便是。”
“是……”楚含云默默咬着牙。
他又觉得委屈,又觉得怒火一点点地冒出来,他跟侯夫人说的那些话一点都没掺假。
他就是怨赫连泽,要不是他坠马,自己又怎么会做这些事?
现在自己不过是跟侯夫人说几句话,犯得着跟自己说这些?
赫连曜说完,便和他用膳。
伺候赫连曜的几个健仆开始在净室里准备他洗漱的东西,之前他从未在落云轩洗漱过,所以不管是楚含云,还是赵嬷嬷,对流程都不熟悉。
这会儿看到健仆们又是搬特意订做的,有扶手的浴桶,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赫连曜现在是一个连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