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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无助,如果别人诋毁他、不相信他,他都可以坚定不移的和五条悟站在一起,可是疾病呢?人体每分钟诞生出五个癌细胞,每秒生成的三百多万新细胞单单染色体复制就有着几千分之一的错误;传染病能一个人传染四五十人,可能是飞沫还可能是共同饮用的水源……而他能做点什么呢?他除了待在他身边没有任何办法,巨大的内噬痛苦他没办法和五条悟通感。
时不时翻涌上来的恶心,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五条悟听辻日向说的话,听到一半,感觉来了,趴着又吐,手摸索着打开水龙头。
辻日向看这手足无措,想到锅里东西还在煮,“锅还在烧,我去把它关了,很快回来。”
“家里有胃药,不过还是要去医院做个检查,对症下药才是最好的。”
辻日向大脑放空,陷入一个人的直行道、死胡同。
五条悟吐了两次好多了,腹痛好转后,他想回忆刚才辻日向说的,发现青年两眼发直的站在自己旁边,木木地站着,好像真的紧张。
跟小时候有点像。
“哎呀。”五条悟捂着肚子,眉眼皱了起来。
辻日向紧张地抬头,“怎么了?”
“肚子里跟火烧一样,噢不对,又有点像被一双大手抓着反复揉搓。”五条悟声音虚弱了两分,阖着眼,模糊地看到辻日向低下头,一声不吭,还以为被他发现了,加大剂量的卖惨:“头晕的好厉害啊,只能扶着墙才能走路,天旋地转的,闭上眼睛也没有好转,哎哟——肚子刚才又疼了。”
他一边哀嚎,眼睛掀开一条缝观察辻日向的情况,发现他已经沉默不语地低头站着很久了。
“好像又要吐……”他见辻日向保持这个姿势十几分钟,反常太反常了,“日向?”
“日向?”
“喂。”
说话又不回,喊了又没反应。五条悟双手把辻日向的脑袋抬起来,皱眉眯眼的痛苦表情在看到一张泪脸的时候大惊失色,顾不上半死不活的倚着洗手台,背身抵着,把辻日向往自己腿间带了带,双手捧起他的脸,看着半周都是红的眼圈,被泪水糊住,晶莹的泪珠子挂在旁边摇摇欲坠。
哭了。
“你哭什么?”
“你不是很难受吗?”辻日向被五条悟捧着脑袋,吸鼻子救回去的眼泪又溢出,“有没有事情?我们现在去医院做检查吧?我去开车。”
“吐了两次好多了,现在基本没什么感觉。”五条悟用拇指指腹擦拭辻日向的眼角。
粗劣的手法几次把眼睫毛推上去扎进辻日向的眼睛,磨的难受,眼圈就更红了,牙齿咬住一点下唇。
被五条悟拨开。
“这个时候就不要自残了啊。”
“头晕呢?”辻日向急迫地问。
“也好很多,没事了。”
辻日向不想让五条悟看到自己此刻窘迫的样子,想掰开他的手,但是男人的手劲实在是大,没办法,他只能尽可能的低头,脸上仅有的肉堆成一个小球,不习惯这样,挣扎了两下,跟五条悟建议:“松开我。”
“啊,好。”
辻日向的手拽着半截毛线袖口,拂了一下眼泪,去客厅找纸,拿起车钥匙,留下一句:“你收拾一下,马上我开车去医院。”
五条悟的心脏还在狂跳不止,漱口、搓了一把脸,顺从辻日向的安排,忍不住地问他:“你还没回答我,刚才为什么哭了?”
“吓的?嗯?”
辻日向把家里门窗关了,快速穿上厚外套,压的肩周附近里衣都是皱痕,“有这个时间,你不如好好想想吃了什么坏东西,昨天还好好的,你今天自己一个人吃什么了?”
“和学生他们一样吃的,没听说他们有问题。”五条悟感觉话题不在这个上面,快步从后面跟上,“今天在店里怎么样?下午提前离开去哪了?刚才为什么突然哭?想什么了?”
辻日向想不明白五条悟怎么还能笑的出来的,冷嗖嗖地看他:“刚才吐了两次的人在这里乱说什么呢?”
在门外等他出来,辻日向把门锁了,风风火火的下楼动静惊来邻居的注意。
“日向这个时候着急去哪啊?”
辻日向换上社交面孔:“去趟医院。”
“天呐,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跟在后面满面春光的男人才是病人。
“嗯,差不多。”
匆匆聊两句,辻日向就快步出楼,直奔自己停在室外的保时捷Panamera。平时出行的车跟任务开的车士是截然不同的两批车,辻日向开起来毫无顾虑,主动承担开车的任务,雷厉风行的系上安全带,轻率地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灵动轻柔的黑发模糊了红的发干的眼眶。
跟了一路的五条悟觉得不说点什么跟这件事有关的,辻日向可能都不打算理自己。
“嗯……这么仔细一想,你给我的那袋饼干吃起来味道确实有点怪……还是我感觉错了,其实这是一种非常名不经传、小众的松饼?外面硬里面软,还有点稀,是什么夹心吗?”
“怎么可能”声音戛然而止,之前跟尤里聊过的话一句一句话和雨夜难看的脸色浮现在脑海当中,两者出奇一致的悲惨,让辻日向觉得这两件事情离谱又合理……人又变得有点懵。
不会吧……
两个人的的症状又不一样。
“去医院就知道了。”辻日向握紧方向盘,轻车熟路的直奔医院,在不超速的情况下,车速一直高速飘过,在不限速的路段全力以赴,狂虐的风总能吹进来为非作歹,车窗一升再升,堪堪留了一条三指宽的细缝给五条悟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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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利特综合医院
尽管辻日向在开车的空闲时间已经打电话预约,但是还是晚,他现在只能寄托希望在这个时间段医院病患少身上。
比消毒液和冰冷的瓷砖更能加剧辻日向内心恐惧的是无助流泪的家属,一张薄薄的
诊断单夺走他几十年的努力也不得善终。
辻日向和五条悟坐在一楼中央木凳等待就诊,两边人来人往的过道不断有伤员出现,伤情轻的在家属的陪伴下推着移动输液架,神色憔悴;严重的病人躺在担架车上被医护人员送往急症室,痛苦的翻来覆去,额头冷汗津津,什么样的躺姿都不舒服。路人自觉的避让,不浪费他宝贵的每一分每一秒。
“看什么呢?脸色这么难看。”
“不然看你?”
看你嘻嘻哈哈,不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
五条悟:?
“怎么了?呕吐看一眼就会传染?”
“现在感觉怎么样?”
“完全没事。”五条悟注意力基本在辻日向身上,和他挨的这么近,甚至还能看到他脸上一点干涸的泪痕,不自觉地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