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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来的,有点饿的他不小心咽下去了。

虽然吃花死不了人,但是不代表他想吃。

干巴巴的吃了几口雪,不觉得解渴,他又捏了个雪团子来走到墙角檐下,上面结着好几个滴水的冰锥子。

轻巧的一丢,冰锥子掉在雪地上,他捡起来放进嘴里,被冰得抖了一抖,更觉得寒冷。

就算是个不受人待见的皇子,他也还没有被剥夺身份,宫里会有人送来月银和新衣炭火。

那群侍奉的奴婢表面上给他穿上了新衣,做足了表面功夫,实际上保暖的衣服和炭火,每个月的月银都被克扣下。

他依然吃不饱穿不暖,可外人只看见他穿着新衣,过得还不错的样子。

他蹲在地上吸了几口冰,嘴里冻得受不了才丢掉冰块,打算今天去踩点,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

眼前的雪突然停了。可明明还在下。

他疑惑的抬头,看到的是那尊贵世子殿下撑着伞站在他身后,“不冷吗。”视线落在他丢在地上的冰锥。

宋星辰站起身,发现自己矮了一大截,更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来嘲讽自己的,只好保持沉默,准备离开。

“等等!”世子殿下抓住他,将手中的伞递给他,看他穿着单薄,手都冻红了,也将手里的发热的手笼给他,回头吩咐身边的内侍官,”把披风给我。”

“世子殿下,这可是王妃给您……“那内侍官一脸不赞同,话没说完就在世子的眼神中默默递上去。

“披风大了些,你将就用着,快些回去罢,若是冻着了可不好。”

“你要送我?”宋星辰有些惊讶,难道不是来嘲讽他的。

“你喜欢,就送你了。”

宋星辰抓紧了手中的披风,“既送了我,就不会还,你可想好。”他没什么骨气,那玩意儿不能让他吃饱穿暖,这人要送他,岂有不接受之理。

“送你,不会收回,快回去吧。”世子转身就要走,衣服被人拉住。

“你叫什么名字,只听他们唤你阿尧,全名是不晓得的,我叫宋星辰。”?

“琅琊顾怀尧。”

顾怀尧……宋星辰站在原地看他逐渐离开,消失在视线中,摸了摸手里柔软沉重的披风,这回事上好的狐皮披风,上面还有淡淡的香味,竟舍得这般送人。

他拿着东西回去,只是离开一会的功夫,东西就没了。

宋星辰不用想也知道是那群手脚不干净的宫人拿走了,他跑去要,谁都不肯承认是自己拿的,都说不知道,宋星辰一个没什么力气的孩子怎斗得过这些高大的宫人,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可过了几天后,这清冷的宫殿里消失了个太监,这种事情在宫里十分习以为常,大家都漠不关心的冷眼旁观,很快就将人遗忘。

宋星辰裹着那狐皮裘衣睡得很舒服,他的房间阴暗没有阳光,冬日更冷,没人管他,也就不知道他房间里多了一具尸体。

好在冬日的寒冷让尸体腐烂程度很轻,暂时没什么味道,宋星辰这几天一直在发愁怎么处理,他年纪还小,做不了分尸这样的麻烦的事。

但是很快,他就没了这种烦忧。

尸体不见了。

“你做的?”他问眼前跪在面前的太监,此人男生女相,长得好看,非常斯文秀气,他是新来的,刚来没多久,原本是一个妃嫔身边的贴身心腹,一可惜犯了错被打发到这个偏冷的宫殿里自生自灭。

刚来的时候他也不待见这个废物皇子,直到他亲眼目睹这个小孩子是如何杀了一个比他还要高大的太监时,改变了想法。

“为殿下分忧,是奴的职责。”

宋星辰盯着他许久不说话。

“奴不才,会些武功,殿下身体虚弱,不如学些功强身健体,日后遇到了麻烦,也能自保。”

“叫什么名字?”

“奴唤乌衣。”他低眉顺目,十分恭顺,是真的将宋星辰当成了主子。

宋星辰不信他,但他没有别的选择,却不妨碍他用这个人。

他肯如此跪在自己面前,无非就是他对这个乌衣有利用价值罢了,既然如此,彼此利用不是很好?他厌烦了这种处处遭人轻视的处境,总要做出什么改变。

有了乌衣的帮助,宋星辰很快就掌控了自己宫殿的话语权。

往日里那些不听话,怠慢他的人都整日战战克克,惶惶恐恐的看他脸色过日子。

他没杀了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死了太轻松,不如畏惧的活着,日夜不得安眠,惶恐着屠刀那一日落下。

乌衣很全能,武功、学识。都是一等一的好,可再好,也架不住宋星辰这样的天才。

乌衣很快就教不了宋星辰什么了,而此时宋星辰已经用计得到了君王的关注。

时间是个好东西,将君王心中的怨恨抹去了许多,到底是自己的儿子,看着那可怜的模样,还是开恩,给了他一个皇子该有的尊荣。

宋星辰可不满于此。

他慢慢的取代了受宠的三皇子,变成君王眼前的红人。

身份、权势、追随者、一一得到手中。

他终于能体体面面的出现在顾怀尧面前。

只是那个人好像将他遗忘了,从未正眼看他,宋星辰恨得咬牙,总有一天他要那双眼睛只能看着他!

他不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什么不对劲,他只是觉得那个人好看,想要结交罢了,顺便报答一下当初的恩情。

他努力让自己学会那些文邹邹的诗词,把自己装扮成文雅模样,混入那个圈子,他总是看着顾怀尧与人谈笑风生,结伴而行,由始至终他都只能看着,他发现顾怀尧不只是避着他,而是避着所有皇子。

但凡能跟皇位牵扯上关系的人物,他表面不失礼数,实际上客气又疏远。

宋星辰跟个小尾巴一样,顾怀尧但凡出席在那,他都要参与,就算是他主动搭话,顾怀尧也是尽可能的忽视他。

而他最交好的友人总是有意无意的帮他拦着宋星辰,不让他靠近。

这般讨人厌,实在让宋星辰恨在心里。

偏他此刻动不了这个人恼人的碍事者。

左丞相庶子周子敬,按理来说一个大臣之子如此靠近一个世子,是君王不能容忍的,更何况这个人文采斐然,可他不是嫡子,只是个庶子,还没考举功名在身,那就算不得是结党营私,所以皇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宋星辰现在也只是风头正盛而已,根基还不稳定,不能与左相对立,自然也不能对左相的庶子出手。

迟早有一天他要让这个人永远不能拦在他面前。宋星辰阴沉沉的想。

另一边的周子敬暗暗心惊。回过神来,只觉得名不副实,外界传闻他儒雅随和,文韬武略,各种美名加身,可几次见面给他很大的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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