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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安静下来。

乌山感受到主人去世,发出了阵阵呜咽声,竟像是在哭泣。

乌云使的神魂脱离大黑狗,他先是茫然张望了下,看到霜泽后一愣,猛地就扑到了他身上,紧紧抱住了他。

“对不起,……我又连累你了。”乌云使闷声道。

霜泽淡淡一笑,“你这句话都说多少回了。”

乌云使愈发抱紧了霜泽。

霜泽拍拍乌云使,“随我来拜见天父。”

两人齐齐拜倒在了谢佐脚边,谢佐看到了他们的过去,“你们是……火神和霜神。”

“是我天父。”霜泽轻声道。

乌云使抬头看看谢佐,脸上有些不自在,很快又垂下头,“是我。”

谢佐看了眼霍曜,“你早就知道他们的身份?怪不得在南国时你说乌诏有救世的大功德。”

霍曜点头:“嗯。”

乌云使和霜泽便是上古时期的火神和霜神,也是他们拯救了南国生灵,以身躯化为了乌蒙两座大山,永远守护着南国,直到两人再次生出灵智重逢。

只是时移世易,谁也不能预知未来发生的事情。乌云使权势熏心误入歧途,霜泽为他能免遭天谴甘愿堕入无间受苦。

谢佐还记得他们为火神霜神时的情景,一个热烈奔放,一个冷艳矜贵,都是天生天养的大神。没想到,兜兜转转,他们竟然又在南国相遇了,还一起经历了一场劫难。

这时,地面上突然冒出一股股阴森的鬼气,竟是两位鬼差到了。乌云使这一世已尽,他们是来捉拿他继续投入畜生道的。

乌云使不挡不避,站起身和霜泽告别,“别再跟着我入世了,等我死个几万次赎清了罪,再来找你。”

霜泽知道,乌云使这一去,又是悲惨而短暂的一生。之前没有见到也就罢了,如今重逢,他怎么都不舍得放他走了。

霜泽一向不善言辞,他不说话,只紧紧攥住乌云使的手,不肯让他离去。

两位鬼差也是有眼力见的人,见到谢佐和霍曜,先是恭敬行礼,又说明来意。他们对着乌云使这只罪鬼却不会客气,呵斥道:“还不快来,磨蹭什么!”说着,一条追魂索就向乌云使套来。

这追魂索是鬼差的本命法器,极其厉害,孤魂野鬼一旦被套上了,便再也挣脱不得,只能乖乖被拉走投胎。

“等等!”谢佐伸手,一把攥住了那追魂索。

鬼差们相互看看,齐声道:“请妖王不要插手鬼界之事。”

“我不插手,我就是……管一管。”谢佐想不出其他说辞,索性耍了无赖。

鬼差们作出要干架的姿态。

谢佐冲他们摆摆手,“别生气嘛,我刚救了他们,他们要认我为主,我正准备将他们炼化为器,这你们可不能阻拦。”

鬼差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这乌云使也是堂堂一位神使,真的能为了报恩甘愿被人炼化?

谢佐回转身看向霜泽和乌云使,笑道:“还没有问过你们的意思,如何?被我炼化就要认我为主了。”

身后的鬼差怒道:“他们还没同意你!”

乌云使和霜泽同时道:“我不愿意!”“我愿意!”

乌云使甩开了霜泽的手,“别胡闹了,我们怎么能任由他人揉搓,他是天父也不行!我走了。”

霜泽追上他,“你要是走了,以后再也别见了!”

霜泽痛恨乌云使的死脑筋。乌云使作恶时,霜泽能狠下心亲手了结他,防止他继续作恶。如今再见到他,霜泽再受不了与他生离死别,更何况这种离别还要再继续上演无数次。

霜泽对乌云使道:“天父将我们炼化后,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你也不用再入轮回受苦,你不愿意吗?”

“……那样的话,你就永远失去了自由。”乌云使已是悔之晚矣,早知会连累霜泽,他就不贪恋南国帝君的位置了。

霜泽摇头,“我早就失去自由了,从遇到你开始。”

鬼差早就不耐烦了,催促道:“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已经耽误我们很长时间了!”

谢佐也道:“如何?”

霜泽和乌云使再次跪倒在了谢佐脚边。

“好好好,今日我就做个临时月老,保你们这对苦命鸳鸯永世团圆。”谢佐笑道。

谢佐携霜泽和乌云使飞到空中,他以神力再次点燃了乌山炉鼎。

霜泽和乌云使紧握双手,一起跳进了炉鼎中。熊熊火焰瞬间就将他们全部吞没了。

两位鬼差见状,只得离去。

谢佐将手伸入后脊柱内,抽出了那条骨鞭,将它也扔进了炉鼎内。

乌山炉鼎燃烧了七天七夜,到了第八日凌晨,一道白金色的光焰直冲云霄,一对比翼鸟鸣叫着飞出。它们相互依偎,缠绕着飞行,合为一体,变成了一条白金色的软鞭。

软鞭自动认主,飞向了一直等候在旁边的谢佐。

谢佐轻轻抚摸着新出炉的本命法器,“你们就跟着我多做些好事吧,等积攒够了功德,我就送你们再入轮回。”

处理完霜泽和乌云使的事情,谢佐就随霍曜返回了阿修罗界。

夜深人静之时,谢佐躺在霍曜身边,难免惆怅。霜泽和乌云使本是功德无量的上神,在重生为山灵后,本该继续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谁知乌云使却行差踏错,以致今日。

“霍曜啊,要是没有我,他们俩可真是要苦死了吧。”谢佐抚摸着霍曜的手腕,“你说,以后我们要是也遭了大难,会不会也有人帮我们呢?唉,倒是来个人先把你身上的业火给扑灭啊!”

霍曜亲吻了下他的额头,“别担心,会好起来的。”

“我怎么能不担心,这业火……”

谢佐带着无法释怀的忧愁睡去了。因为有心事,他醒得极早,正盯着霍曜看,突然瞥到外间有什么东西一闪。

谢佐坐起身来,惊醒了霍曜,“怎么了?”

谢佐屏住了呼吸,“别动。”

是一颗寒气森森的水珠,它颤巍巍地向着他们飘来,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水珠终于飘到了霍曜上方,突然,它整个爆开来,将霍曜浇成了个落汤鸡!

原本温暖干燥的大床突然水漫金山,谢佐和霍曜一阵兵荒马乱,也顾不得收拾,赶紧先下了床。

霍曜还从未如此狼狈过,索性把衣服全脱了,站在一边拧头发里的水。

这水珠也不知什么来头,冰冷刺骨,几乎冻伤了他。冻伤……

霍曜停了下来。

“霍曜……”谢佐也发现了。

霍曜伸出双手,一直环绕着他手腕燃烧的无间业火,竟然熄灭了!他又去看双脚,脚踝上的业火也没有了!

谢佐去到外间,抓起桌上放着的软鞭,激动问道:“霜泽,是不是你?”

软鞭上出现了一只比翼鸟的影子,冲他挥了挥翅膀,很快又隐匿不见了。

这时,浑身湿哒哒的老洛也从谢佐挂在床边的衣服里飞了出来,“哎呦哎呦冻死老夫了,不愧是极寒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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