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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师协会的。

书信的内容,和当初被污蔑剽窃的萧衍一样,写满了设计灵感来源,包括最初的线稿,并且妈妈一遍一遍重复她并未剽窃他人作品,她愿意为她说的每句话负责。

可这些书信即便贴了邮票,也并没有人帮忙寄到它们该去的地方。

那一天,萧衍终于知道,妈妈曾经多热爱她的事业和梦想,又为此付出了多少心血努力。

生得美丽不是她的错,错在那些为了一己私利、用自己的财权势力打压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弱女子,并亲手毁了她的事业、家庭。

妈妈在世时,年幼的萧衍一直参不透妈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家里的佣人也只会在背地说她“可怜、精神不正常”等。

导致萧衍也一度以为妈妈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当真相浮出水面后,他才产生了“想了解她,想离她的生活更近些”的念头。

因此明知父亲极度厌恶设计师这一行,不惜签下不平等条约也想看看妈妈曾经走过的路,替她完成她尚未完成的心愿。

雪灯靠在萧衍怀里默默听着,尽管有许多疑问,但他还是选择闭口不言。

他只知道原主以萧衍妈妈的秘密为要挟逼迫萧衍与他结婚,从没想过,秘密的背后是血淋淋的事实。

所以萧衍大概不想成为自己父亲那样的人,即便雪灯的梦想很渺小,还是不留余力默默支持他。

梦想的可贵之处,在于它贯穿一个人一生的信仰。

而且,萧衍也一定非常爱他的妈妈,才会这样热爱她的事业,把她的梦想也当成自己的信仰。

正因如此,他才会如此紧张他的设计稿。

雪灯举起桌上的手稿,反复看了许久,低声道:“对不起,我以后真的会小心。”

萧衍轻叹一声,抱紧怀里人,下巴轻轻搁在他头顶:

“没关系,人这一生谁没几次失误,下次注意就好了。何况,道歉,代表你确实有为当事人设身处地的着想了,对不对。”

雪灯点点头。

“而且。”他垂下眼,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雪灯突出的长睫,“我现在已经找到了更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雪灯抬头。

“不告诉你。”

雪灯扬了扬眉尾,抽过一张新纸,在上面画了两条小鱼和几根波浪线:“这个也是我最重要的。”

萧衍拿起纸看了几遍:“上次就想问了,这三个图形是什么意思。”

雪灯:“不告诉你。”

说完,又道:“什么时候吃饭,饿了。”

萧衍:“不告诉你。”

雪灯:口亨。

*

翌日。

雪灯迷迷糊糊睡着,忽然被人摇醒。

他揉着惺忪睡眼坐起来,就见身边萧衍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愉悦。

“下雪了。”萧衍看向窗外。

窗明几净后,大雪如鹅毛般洋洋洒洒而下,将周围的建筑染成了干净的雪白。

雪灯不由自主睁大双眼。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地看到雪。

以前在海底时,雪花飘进海水很快融化,根本来不及仔细端详。

之后因为全球气候变暖,他已经好多年没见过雪了。

雪灯立马跳下床往外跑,被萧衍拉回来,穿好棉袜外套戴上厚厚的帽子才肯放人。

一出门,雪灯被寒风逼得倒退三步,但今天就是龙卷风来了也阻挡不了他对雪的热忱。

庭院里,耐寒的冬青植物依然旺盛,表面覆盖了厚厚一层积雪。

中间的水池里,边缘也堆积了雪,池面隐隐有结冰的趋势。

天地万物都被皑皑白雪覆盖,变得圣洁灿白。

萧衍倒是对下雪没太大兴趣,看没见过世面的雪灯看雪,更有趣。

雪灯抔一把雪团成球,忽然道:“有个词叫……几月飞雪来着,刚睡醒,脑子不清楚。”

萧衍随口回答:“六月飞雪。”

“对对,不过,六月也会下大雪么?”

“物理意义上讲可能性很小,多半是夏季高空有较强的冷平流;哲学意义上讲,六月飞雪的下一句是‘必有冤情’。”萧衍解释道。

雪灯倏然顿住。

良久,他把雪球塞进萧衍手中,急匆匆往屋里跑:“帮我放冰箱不能让它化掉,我现在要赶紧去公司。”

萧衍把雪灯送到公司门口,看着他的焦急模样,忽而抬手拉住他。

一字一顿叮嘱着:“千万要注意安全。”

雪灯像个老爷爷一样摸摸萧衍的头发:“知道了,你也要注意安全。”

看着雪灯匆匆离去的背影,萧衍慢慢关上车窗。

雪花从缝隙里飞进来落在脸上,冰冷。

雪灯一进门直冲尹主编办公室。

尹主编正在打电话,抬手示意雪灯先等一下。

挂了电话,尹主编直言:

“我刚才和警方通过电话,说是小女孩失踪一案正式转交督查办案,并且,他们联合侧写师分析了小女孩的日记和图画,证明她不像我们分析的那样另有隐情,是很单纯的,那个年纪孩子会写出来画出来的东西。”

雪灯沉默许久,开口,声音喑哑:“主编,您信么。”

尹主编盯着他的眼睛,摇摇头。

她探过身子凑近雪灯,勾勾手指示意他附耳过来:“事实上,我从刑侦一队的杨队长那里得到一些很有趣的消息。”

“什么?”

“在他没有对上级报备,并且我们没透露任何风声的前提下,有人知道你造访李老师,并且知道你什么也没问出来的事。”

电光石火间,雪灯想起来采访李老师时她那频频出现的古怪举动。

眼睛一直往某个方向瞟。

雪灯下意识模仿她的动作看过去,看到了主编办公室上方的摄像头。

没错!是摄像头!

有人在李老师家里装了针.孔摄像头监视她的一言一行,那个伺候她的女保姆也很诡异,总是抢话答,非常没礼貌。

今天清晨时,萧衍一句“六月飞雪必有冤情”提醒了他。

如果李老师真如保姆所说被人告到教委,那么她现在应该忙着准备材料辗转各处进行阐述和道歉,跑去攀岩?还摔下来了,攀岩设备这么脆弱?

她那么爱自己的学生,怎么可能体罚殴打他们。

“主编,我怀疑有人在李老师家安装摄像头监视她,甚至有可能,她的腿和嗓子都是那人弄坏的,目的就是要她不能离开家不能乱说话。”

雪灯说出自己的猜测时,背后一阵发冷。

哪怕是他自己分析出来的,他都不敢相信一个人能坏到这种程度。

可萧衍也说过,不要愧疚自己用恶意去揣测一个人,人心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

尹主编眯了眯眼,忽然道:“那她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只说了我的项链很好看,而且她的项链也很好看,让我欣赏。”

雪灯倏然想起:“不过她的项链上有很多划痕,像数字二七。”

尹主编蹙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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