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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哈。”她一边念,一边转身出去,顺便把刚才那张抵住门的带靠背实木椅也一块搬了出去。
20.
丁思维看着徐阿姨进了厨房熟门熟路地开了油烟机,随手合上了厨房门,才一个激灵地动起来,把房间门掩上,进了卫生间。
虽然丁思维昨天就知道他在这世界上还有一个同父同母的双胞胎兄弟,但乍看见坐在马桶上穿着自己的旧衣服的吴丰眠的那一刻,丁思维的心还是忍不住狠狠跳了一下。如果是半夜迷迷糊糊起床上厕所的时候看见这样一个人,他很难保证他不会发出惊恐的叫声——太像了,简直是平行时空的另一个自己。
房间里开了空调,但卫生间一直关着门吹不到,很是阴冷,吴丰眠单穿着短袖短裤,抱着臂手掌在上面来回地搓,没穿袜子也没穿鞋子,瓷砖凉,便一会儿左脚踩着右脚,一会儿右脚踩左脚。
丁思维见状赶紧把棉拖鞋扔给他,又开了柜子给他拿了一件长款羽绒服,最后再把浴霸开上。
“你刚才可以先把浴霸打开,这样会好一点。”丁思维压低了声音和吴丰眠说话。
“没事的,我不怕冷,你快去穿衣服,别被冻着了,”吴丰眠同样压低了声音,说出的话几乎都是气音,他忍不住笑,“我们这样好像在做贼哦。”
丁思维其实有点紧张,他有点怕吴丰眠,怕他问为什么要这样躲起来,那他便只能搪塞说:因为要给妈妈一个惊喜,所以现在不能泄露风声。可是吴丰眠好像没想要问,只是一个劲地催他快去出去穿衣服、穿鞋子:“我以前游泳的时候,大冬天的还要下水,没事的。”
徐阿姨在外面喊:“小丁!快点洗漱,准备吃早饭了。”
洗手间的门很薄,外面说个话里头听得清清楚楚的。吴丰眠把丁思维往外推:“你别管我啦,先去洗漱吃饭吧。”
21.
徐阿姨给丁思维下了把面当早饭,面里放了雪菜、葱、豆干,最上面盖了两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看得人食指大动。
“不够吃锅里还有呢!”
丁思维挑了几根面慢慢地吃:“阿姨,中午吃什么啊?”
徐阿姨一边收拾灶台,一边说:“买了冬笋,配我自家腌的雪菜。我腌的雪菜比外面的好吃多哩,面里也有,你快尝尝!然后还买了……”她絮絮叨叨地讲了两分钟菜的价格、来源、以及做法。
丁思维仔细听完,说:“我还想吃牛肉,您现在方便去买吗?”
徐阿姨看了一眼时间:“哟,这要赶紧去,再晚菜市场就都是挑剩下的了。”
“那辛苦阿姨了,我给您钱?”
“不用不用,你妈妈给我绑了卡的,我买什么她都能知道的。”
徐阿姨洗了抹布就利索地出门了,丁思维透过猫眼看着她下了楼,才去叫吴丰眠出来。他拿了一个新的碗,把锅里的面条盛出来,再从自己的碗里分一个蛋过去,早饭才算正式开始。
吴丰眠看起来真的饿了,埋头呼噜呼噜地把一碗面全吃完了,连汤都没有剩下。丁思维收了碗筷放到厨房水槽里,听见客厅里传来两声消息提示音,再出来就看见吴丰眠略显尴尬地把手机递给他。
吴丰眠:“不好意思,我以为是我的手机,一拿起来直接面容解锁了。丁慧……应该是妈妈吧,给你发了消息。”他们的手机是同一款,都没有外壳,确实容易分不清。
“发的什么?”
吴丰眠脸上染了一点可疑的红:“你自己看吧。”
丁慧发了一个链接,标题上写着“手淫是让青少年学业衰败的重要原因”。
丁慧:今天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小区里有篮球场,学累了可以多去打打球,不要长时间玩手机,更不要看些不利于身心健康的东西!!!
丁思维看着对话框里的那些东西,觉得十分难堪,甚至有些气愤。他下意识地想要解释,对丁慧、对吴丰眠:“我没有……”
客厅比洗手间暖多了,面又是热的,吴丰眠把黑色长外套敞开了,丁思维可以看见他短裤下面两条白皙的腿,他忽然想到今天早上徐阿姨来之前的事情——他晨勃了。
初中课本上就已经教过了,进入青春期后男生会长体毛、性器官会变得成熟,晨勃和遗精都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不能说明什么。但“性”是家里禁忌的存在,丁慧咬定丁思维会晨勃一定是在睡梦里想不健康的事情,为此训了他一顿,语焉不详地说他想东想西。家里的门锁好像也是从那个时候坏的。
“我没有,”十七岁的丁思维如此强调,“我没有想东想西,也没有……”
正在为自己辩解的丁思维突然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击中——在下定决心要离开丁慧之后,他仍然会被丁慧对他的误解而感到受伤。他不想承认:不止是丁慧在意他,他其实也非常在意丁慧,他也曾努力地想成为丁慧想要的完美的孩子,但他做不到。
眼前渐渐变得模糊,丁思维在一片雾气里看见吴丰眠走过来,抱住他,对他说:“没关系的。”
第19章 丁思维【6】
22.
丁思维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有点丢人,但或许因为冬天太冷,而吴丰眠身上太暖,所以丁思维并没有第一时间推开他。
两个人大约只抱了一分钟就分开了。丁思维眼下和鼻尖都有点湿湿的,他有点羞赧,转身去了洗手间:“我去洗下脸。”他抹了把脸,热毛巾敷在脸上,让他感觉舒服了一些。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现在不是适合软弱的时候。如果真的要交换人生,他要亲自去感受吴丰眠的家庭情况,不能刚出狼口,又入虎穴。
收拾完情绪,丁思维旁敲侧击地问起吴勇在哪个医院,什么科室。但意外的是,吴丰眠对此很是敏感:“你知道这些是想见爸爸吗?”
丁思维思索片刻,觉得这好像也不是不能说的事情:“可以吗?如果怕吓到他的话,我可以说我是你。”
吴丰眠有些踌躇:“还是别去了,时机还没有到。”
丁思维恍惚间觉得这对话似曾相识,好像昨天他不让对方见丁慧也是如此一般的话术。他看着吴丰眠,而后者的眼神闪躲。于是丁思维知道这个房间里藏有小心思的或许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秘密,就如冰山在水上漂行,人们只能看见水面上面漂浮的一片纯白,更多的东西藏在水下,被水掩盖,看不真切,如果想要接近,就得努力潜进水底。
丁思维知道自己是真的太着急了,现在是他们相遇的第二天,确实还不到时候。
丁思维:“好吧,那去完医院你要去做什么?”
“没想好,”吴丰眠耸耸肩,“也许该画点画,保持手感,之后要考试了。”
丁思维想起来吴丰眠是个艺术生,刚结束联考,正准备校考。
“劳逸结合,明天你有空吗?也许我们可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