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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还能讨得考官欢心。

想着,课室外的铃声便被敲响了,随后走进来一个瘦高的人影。

教导他们课室这些未取得功名学子的,是陈夫子。

陈夫子今年四十有七,为人严厉,前些年多次考取举人不第,去岁便在安平书院当了先生。

陈夫子虽然科考能力不算出色,但教学能力尚可,将今日的经文释义讲完之后,便要求大家在下面默背理解。

顾思远初听一遍,就已完全记住,省了默背的功夫。

他便习惯性地动笔将陈夫子的那些讲解,再加上些许自己的理解注释后,当成课堂笔记记录了下来,将来或许还能卖出去。

陈夫子见他一人特殊,便背着手晃着胡子走了过来。

原本是气于他的忤逆,有心要严厉教导一番,但看了他纸上丰富后的内容、以及那铁画银钩的字后,便忍不住愣了愣,随即惊喜地摸着胡子:“大善!”

顾思远面色不变,只起身微微做了个揖。

陈夫子继续问:“定的何时下场?”

陈夫子去岁才来,对这些学生子们的情况掌握还不算全,不过,这对顾思远倒是大大的好事。

顾思远道:“来年二月,某愿一试。”

按照大周朝的律例,科举自县试开始,若是有幸能屡试及第,便可一直往上,直到殿试而止。

而县试,就是每年的春二月开考。

闻言,陈夫子欣慰点点头。接着,便直接对着顾思远出题考了起来。

县试是第一考,考较内容自然也是其中最浅显的,惯例便是四书、五经文的某两篇默写,再加之做一首试帖诗,往后可能还有圣谕广训、孝经等的默写。

陈夫子问得也就在这范围之内,背书默写对于顾思远来说,简直不能再简单,只是要注意某些避讳即可。

于是,全部都很轻易地对答上了。

陈夫子从未见过将经文背得这般滚瓜烂熟之人,乍然惊喜,已不知出了多少题。

到最后,似是有心想难住他,问得已经极为偏门,但不论是什么,顾思远却都能照旧应答如流。

陈夫子目光大亮:“积累十分足够,小子颇为勤勉用心。”

在这年代,不管师长还是父辈,教育小辈时讲究的都是只骂不夸,以免他们年龄小、心性不定,被夸出骄矜傲慢之心。

因此,陈夫子此时这一句话,可以说是相当之高的评价了。

之后,陈夫子又接着让顾思远做格式试贴诗两首。

顾思远在诗词艺术上天赋一般,但俗语言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积累足够了,做出来的诗哪怕不是天赋光彩,却也说得过去。

陈夫子看完后,虽不如先前给人惊艳之感,但也颇为满意,深觉只要不出意外,这等表现县试通过无大问题,甚至还能取得极为靠前的名次。

陈夫子来安平书院较晚,在几位夫子之中资历最浅,便更希望自己手中能出几个通过县试、府试的学子。

之前,他一直没有特别看中的,如今一个月田假回来之后,不想却有了惊喜。

想了想,陈夫子低头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放下笔后,对着顾思远道:“今日放课后务必完成,明日早课开始前,吾要查验。”

“……”顾思远。

先生真是看中他。

这几个字明显是一篇策论的主题,看得出陈夫子大约是觉得他县试必过,所以在提前帮他测验府试的内容。

府试跟县试一样,有四书五经的默写和做试帖诗,但除此之外,还有额外的短小杂文评赏分析,最重要的是有一篇策论。

策论是真正能看出一个人学识积累和能力见识的考核,是最艰深的部分。

不过,这倒正合了顾思远的意。

不仅县试和府试,之后的院试他也要一起考过,院试两年一考,若是明年不能过,再下次便是三年后了,他等不了。

于是,顾思远畅然起身,作揖应是。

陈夫子看自家学生从容淡定的模样,心里越发满意几分。

沉下心来做学问,便只觉时光倏忽而过。

午间放课,顾思远花三个铜板在书院外的小摊上买了碗热汤,就着爹亲早起给他做的几个水煎饼,便对付了午餐。

下午,陈夫子在课上讲了试帖诗和杂文相关。

到了酉时,太阳西斜,这一天的课程便彻底结束。

顾思远也无意在书院多呆,夫子刚走出课室,他的东西便也已经收拾好放进了书筐里,站起来直接背上就走,这般倒像是回到了高中时候的感觉。

想到高中,不知为何,顾思远脑海中竟闪现出谢长月的面庞,但却是短发西装校服模样的。

这打扮,看起来竟半点也不奇异突兀,好像他真的这样存在过一般。

顾思远忍不住失笑,不过一日功夫而已,难不成自己是想夫郎发了疯。

到底是谢长月更离不开他,还是他离不开谢长月?

他人高腿长走路快,不过这么走神了一会,便已经过了清溪石桥,走到了安定大街上,处处人声鼎沸,鼻间更不时有各种香气传来。

微一抬眼,扫到左手边一家名为“宝香斋”的点心铺,顾思远停住了脚步。

在原身记忆中,这家好像是武清县城最好的点心铺。

他想起前日回门时,谢长月吃得满嘴糕点碎屑的可爱模样,直接抬脚朝着铺子门口走了过去。

待再出来时,顾思远手上便拎了两袋打包好的点心。

出了城之后,他将点心扔进背篓。

还是按着早上来时的速度,道上没有人的时候,他便跑一跑,从科学角度来说,傍晚有氧锻炼比早上效率更高。

黄杨村,顾家院子。

顾二从山上回来,看木夏在院子里给黄豆装袋,赶紧放下了肩上的背篓和柴火来帮忙,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你一个人,儿夫郎呢,我走之前,他不是在帮你弄吗?”

木夏直起身子,指了指院门外。

顾二扬眉:“出去了?你今天说了一天让他出去转转,他不是不愿意吗?”

木夏笑了笑,指指天色。

顾二反应过来。

太阳下山了,酉时过了,他的好大儿要放课回来了。

顾二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说以前,我看我儿子整天不说话低着头,我还担心他到时候讨不到媳妇或者夫郎该怎么办?谁知道现在,他把人家小哥儿迷得离开一会儿都不行呢?”

木夏抬手拍了他一下,又横了他一眼。

哪有当阿父的,在背后这么说自己儿子。

不过,想到长月今天一天不知道问了他多少次,阿扬什么时候放课,从书院走到家要多久,木夏也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儿子和儿夫郎处得真好,没见过哪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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