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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放权,大儿子沉迷情爱不堪重任,二儿子能力不错就是性格太柔,缺了点儿杀伐果决的意思。最后还是二儿媳江蘅英巾帼不让须眉,辅助丈夫沈时华将集团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些年大权逐渐落到她手里。

助理心中了然。老板自两年前从美国毕业被派去澳洲,其中不缺二太太授意,而如今老板回归总部,最起警意的便是二太太。既是对立,那从一开始便没手软的必要。

“我明白了沈总,这就去安排,”助理欲转身,又想起还有一事,“如今您回京市了,和夫人那边的新婚照拍摄是否需要排上日程表?”

这话问完,他就有些后悔。

沈总面前的窗外,银杏叶疏落的庭园里,出现两道身影。

江蘅英与景檀。

眼下江蘅英牵着景檀的手散步,交谈不断。

助理偷瞄了眼自家老板,心里叹息。

若不是当时状况复杂,加上沈老爷重病刚愈忌动怒,老板又怎会应下联姻之事。

这也就算了,偏偏联姻对象还选了二太太的故交景家,很难说二太太没有私心。

造化弄人啊,只怕这一对夫妻,连貌合神离的相敬如宾都难做到。

沈阔显然也看见了园里的两人。

他眼皮轻撩,唇边勾起的弧度有嘲讽意味。

助理心中惶恐,已彻底后悔刚才提起夫人的事。

沈阔转头便看见他闭嘴低头的模样。

他轻哂,将桌上的文件抛给助理,往门口走,“拍摄你看着办,排在凌华项目之后。”

自大学起沈阔平日里便不住在老宅了,即便是假期回国,也待在自己公寓。

时间不早了,赶在老爷子休息前过去道别,沈阔便准备离开。

“欸,你要走带小景一起,”老爷子正坐在床上,戴着老花镜的眼睛从报纸上移到沈阔身上,“你已经是有妻子的人了,还打算一个人独来独往想去哪去哪,啊?那像话吗?”

于是,行驶在晚间公路上的宾利车内,景檀与沈阔同坐在后排。

车厢里同样放着轻缓音乐,但景檀却一点也没来时那会儿的睡意。

她是有打算用餐之后便找借口告辞,却没想到最终是坐沈阔的车—— 没办法,沈爷爷的安排无法推脱。

景檀坐在后排右边,手臂靠着车门。

她望着外面快速倒退的街景,踌躇斟酌,扭头去看沈阔。

自上车起他便没多言语,此刻正倦懒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景檀收回视线,轻轻咬唇。

不会真要一起去他的公寓吧?

几次想出声,又不知如何开口。

正煎熬着,手机传来消息提示音。

是父亲景林文,问她今天去沈家一切怎么样。

景檀垂眸,打字回复:【一切都好。】

爸:【那就行。下午太忙我忘嘱咐你了,沈家是底蕴深厚的大家,你和他们家长辈打交道多注意礼节,说话做事要像个成熟的大姑娘,拿不准的问二伯母。】

景檀长翘的睫毛遮住眼睛,【嗯。】

爸:【你黎阿姨想家想得紧,怀着孕我不能不多顾着她,趁着中秋几天陪她回去看看父母,你自己一个人在京市,就住沈家那边吧,多给人家留留好印象。】

景檀指尖下那个“好”字,终究是意兴阑珊,不想发过去了。

熄灭屏幕,她闭上眼,轻轻调整呼吸。

心中如淌过雪水,夹杂碎冰。

从郊区到城区的这段路通畅无阻,过了跨江大桥渐渐堵起来。

司机看着前方路况,再看看导航:“沈总,走公寓那边的路太堵了怕是还要两个小时,翡明苑离这儿就半小时,要不去那儿?您和夫人也能早点儿休息。”

翡明苑是沈阔和景檀的新房,除去新婚那两日,两人还未正经住过。

景檀心里一急,忙说:“不用了,麻烦送我回航大吧,我回学校住。”

她话音落下,司机面露难色。

景檀知道,他听命于沈阔。

她下意识扭头去看身边那位男人,刚好撞上他的视线。

被打断休憩的双眸有一丝平日难见的倦意,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随后是深邃沉郁的黑。

第3章 檀香

沈阔的长相是颇具攻击性的。

黑发利落,眉峰凌厉,高挺的鼻梁与薄唇让他这个人看起来淡漠又薄情,那双沉郁的黑眸即使只是漫不经心盯着人,也会散发心悸的压迫感。

景檀此刻就这样被他注视着。

心跳踩快了一拍,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这位名义上的丈夫同她从相识那天起,两人间就有一层微妙的厚障壁。

她看不懂他,但明了彼此心照不宣的疏离。

景檀移开视线,右手抓紧手机,“...导师带领的项目正值关键期,属于我的部分还有问题要解决...”

她庆幸这个理由真实又合乎情理。

沈阔依旧是靠在椅背的姿态,神情淡然,瞥了眼她安静的侧脸,懒懒收回视线。

然后就看见前头司机正回头巴巴望着他。

“愣着做什么?”他嗓音低沉寡淡。

“啊?...哦。”司机回过头,握着方向盘仍是没明白老板的意思,但又不敢傻傻再问一次:所以到底开到哪儿去?

景檀见沈阔方才那平静无澜的反应,以为自己那番话在他那儿只当无关紧要的空气般忽略了。

可能还觉得她事多。

她悄然攥紧外套衣角。

低眸抿唇间,又忽听见他再开口:“去了航大后,绕环城高速回公寓。”

景檀讶然转头。

沈阔已重新阖眼,车窗外泄进来的交杂灯光映在他清晰立体的侧脸,鼻梁为界,半明半暗。

司机得了明确指令,修改导航目的地,过了跨江大桥后往立交桥方向行驶。

攥着衣角的手松开,景檀回过头,悄然轻舒一口气。

深夜的航大校门口,学生稀少,中秋节回家的回家,在外浪的也还在浪。

景檀打开车门,迈腿前一刻动作微顿,还是说了一句:“谢谢。”

为他送她一程。

沈阔抬眼,瞧了瞧亮着灯光的校门。

“还挺爱学习?”

景檀微怔:“什么?”

她可不认为沈阔是在与她搭话寒暄。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再开口,话是对着她说的,目光却平视前方没落到她身上,“是学生就专注于学业,人精力有限,插手其他事情对你没什么好处。”

宾利车沿着宽敞的公路开远了。

景檀还站在原地,夜里的风声更猛,吹得乌发散乱。

沈阔最后那句话,是警告。

早听闻他待人一向淡漠,真轮到自己身上,那传言里虚无缥缈的形容才算是真切有了体会。

她情绪细腻,怎会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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