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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侍还作怪,乐安,我教你个好,赶紧散了,莫到了以后悔之晚矣。”

乐安也拿起点心,十指丹寇刹那捏成粉末,“贺元,我也教你个好,你啊与其成了阮七后宫众多妃嫔之一,不若对自己好些。”

她的声音含着引诱,“你看,如今谁不晓得你是他的女人,谁也不敢动你,你有权势有财富,却要屈居后宫?与他的妻妾争宠?贺元,我是你,我都不甘心呀。”

贺元的点心吃不下了。

就算阮玉对她百般腻缠,百般疼宠,连她自己都不信这会是永远。

她轻笑,“怎么,你养了男宠,还得我也养。”

乐安眼神嘲弄,“养什么宠,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这还是贺元头回晓得花楼原不单单是男子所逛。

马车里,贺元发着神。

与其做个不停与别的女人争夺的弃妇,为何不能试一试乐安所说。

就连明华,也曾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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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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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60、长见识

台下少年舞着剑, 几个剑花儿一旋,劲瘦的腰身显了出来。

台上楼阁包厢,丫鬟们早退在外。

案桌上, 冰盘堆着殷红透亮的樱桃。芊芊十指一拈,摇晃间趁着手愈发奶白。

贺元倚坐摇椅, 她嚼着樱桃,漫不经心朝下瞥了几眼。

“怎么, 看不上?”

乐安正目不转睛盯着少年, 半晌才转头笑问贺元。

贺元还未张口。

“是了,元表妹所经人无不一等一的颜色姣好,这等小孩哪里看得过眼。”

乐安已抢先自答道。

贺元隔着幕笠横她一眼。

要说颜色,却也如她所说。

许是饮下几盏甜酿,贺元脑子混沌起, 她竟琢磨起到底谁最好看。

清隽出尘的王良, 一笑就垂眼弯弯的阮三。

还是姣好如女的阮玉。

就听乐安轻笑,“可这小孩才十七岁呢, 定比你那阮七强之不少。”

包厢中烟雾缭绕,也不知起的什么香, 甜腻的紧。

乐安话语越加暧昧, “宫里的男人应付那么多妃嫔,哪里如这。”

“听说还未接过客呢。”

贺元才坐直了身子, 手撑着围栏,她盯着那少年, 幕笠半起,花朵一样鲜艳的红唇微张, 樱桃籽吐了下去。

这惊鸿一瞥, 却是让正抬眼的少年慌张乱了剑步。

身后的乐安忙扯她回来, 遮好幕笠,她嗤笑,“元表妹,你在这可别露脸。”

话语半含隐晦。

贺元推开她,娇滴滴道:“瞎说,阮七可比他厉害。”

乐安一顿,她晃起桌上的玉瓶,嗔道:“你晓得是什么酒,也能喝成这般。”

贺元突地反应过来,晃了晃头,恼羞一闪。她一把抓着乐安,“你若敢害我。”

乐安此时只得勉强笑道:“我怎敢,你今日丫鬟侍卫一个不带,不就是信我。”

贺元才甩开她的手。

台下一曲剑舞毕。

又是几个书生模样上了台,摆弄起琴瑟来。

调子倒是哀哀戚戚,情情爱爱。

乐安听得眼圈都红了。

成了贺元笑话她,“你竟欢喜这般单薄书生。”

乐安拿着绢子拭眼,“你晓得甚,这几位可是当下名气极盛的才子,可不是这楼里的人。”

贺元嗤之以鼻,“哦,正与你这才女相配。”

那乐安的脸却一点点转了红,“你讽刺甚,我当年那点卖弄不过为了讨父皇欢心。”

她长叹一口气,“这才子,还是不及容郎貌美。”

却听始作俑者贺元轻轻一笑,“乐安你要贺容,你求求我。”

乐安眼神流转开,她起身轻轻一晃包厢的铃铛。

贺元还倚在摇椅上,她不屑道:“贺容那草包,也不知看上哪。”

琉璃杯递了过来,晃悠着琥珀色酒酿。

乐安奇怪看她,“我就图个颜色好,要那聪明的做甚。”

贺元刚接了杯。

“要如你那王良,聪明,可也太聪明。”

乐安话一出,杯盏被贺元狠狠朝外一砸,正巧门开,砸了进来人满身。

那进来人正是好几个颜色各一的少年郎。

而被砸的,却是那舞剑的少年。

少年着短打布衣,肌肉微微起伏,他眼睛圆亮,唇却微丰。

不像这楼里的人,倒像话本里的少年侠客。

他微微红着脸,“姐姐在生气呀。”

贺元微怔,她看着他短打露在外的麦肤,几分呆愣。

她所好上的这几人,俱是一身玉白皮肉,就连只是寒门的王良,也自得天生好皮相。

她还是头次,见此有些粗犷乡野之气的肤色。

就见外边的少年们推攘着他进来,各个笑嘻嘻的。

而最末走进的是一女子,她桃腮粉面,正是这欢楼的鸨儿。

她规规矩矩一行礼,也不看贺元,对着乐安道:“长公主,您要的都在这儿了,妾就退了。”

乐安是熟客,尽管欢楼一振千金,可也包楼带贺元尽兴。

包厢门轻轻一拉,少年们站成一排。

这些少年啊,各个容颜姣好,身形挺拔,虽不及阮玉貌美,也颇有一番青草初绽滋味儿。

此时,贺元才突然有一种进花楼感。

乐安还洋洋得意,“晓得你厌胡奴,虽胡奴貌美,我可没叫来,这些都是楼里顶有名的干净人。”

少年们自觉围住乐安,跪在软毯上,服侍她饮酒吃果。

乐安被众星捧月,脸上的娇色一点点溢开。

那舞剑的少年犹豫片刻,还是往贺元那处去,他也不顾衣襟的酒液,亮着眼望着贺元,“姐姐,可还要饮酒。”

贺元见这荒诞一幕,心跳乱了几拍,嗓子也干涩起来。

偏得乐安挑眼看向贺元,“表妹,你是怕了?”

“哼”贺元不屑道。

少年满是期待跪在那,就见葱葱十指从广袖探出,一触他微伏的肌肉,幕笠下娇声启,“去倒吧。”

乐安这边的少年们都朝贺元望去。

有人撒娇:“姐姐来此,还戴什么幕笠。”

“我们欢楼可从不泄露姐姐们的事。”

少年音清脆无比,一个接一个,倒想起叽叽喳喳的鸟雀来。

还不待乐安发话。

贺元就不耐道:“再吵,拔了你们的舌。”

这些鸟雀才安安静静起来,老老实实伺候起乐安。

乐安笑道:“我表妹脾气可大,你呀可得小心伺候。”

圆眼少年听此小心翼翼卖起乖,“姐姐,你叫我圆儿就是。”

贺元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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