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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得被你那白氏又怪上一通。”
阮三皱了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贺元不理他,见阮嘉喝完汤,她拿了绢子为阮嘉擦嘴,“你自己去问,少来我这添麻烦。”
阮三的脸皮一贯厚,他不提此事,反说,“近日我事务繁多,你晓得阮嘉没娘,府里难免受了欺负,你帮我看他几日。”
这话一落,阮嘉就从嬷嬷怀里出来,缠起贺元,“元姑姑,我想和你在一块儿。”
贺元本是要发火的,谁想团子缠起人来,她只得压低了语气,“你当我什么,奶嬷嬷吗,还有外祖母,你找她去。”
阮三立时起来,他站起来高高大大,下垂眼可怜巴巴看着她,“你晓得,祖母不太欢喜他,贺元,你就帮帮我,你难得想他受了欺辱。”
阮嘉也哼哼唧唧起来,“元姑姑,元姑姑”一个劲儿叫。
贺元的心刚软,阮三就往外走。
她突地喊道:“阮三,你究竟在外做甚。”
阮三背影一顿,他未停,往外走了去。
贺元目光收回来,看着白嫩软团的阮嘉,低声问:“你晓得吗。”
阮嘉晃了晃脑袋,“我只晓得,要帮父王多看几眼元姑姑。”
这般油腔滑调,贺元浮上羞恼。
贺元带着阮嘉去拜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那又是佛音袅袅,听得阮嘉满眼懵懂。太皇太后果真对阮嘉淡淡,只是点了点头,“你就带着吧,若嫌烦,就给他送了去。”
仿佛是个不重要的物事般。
贺元迟疑许久,看着又闭眼念经的太皇太后。
到底没有问阮三的事。
一出殿,正遇着乐安,韵儿跟在她后,这几日仿佛瘦了下来。
她一身华服珠翠,哪里似了新寡。妆容比之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贺元不欲理睬她,牵着阮嘉就要走,却被乐安拦下。
乐安“嗤嗤”笑,“韵儿,你看,你表姨这是又从哪找了小娃娃,看也不看你。”
昔日,总是羞涩的韵儿看贺元却带了恨。
他喊也不喊她。
贺元心里揪疼。
乐安轻轻笑,“你去和这小娃娃玩玩,本宫可得与你表姨好好说说。”
阮嘉还来不得反应,就被韵儿拉着往前,身后嬷嬷忙跟了去。
因着韵儿,贺元自得没有阻拦。
两人站在殿门前,里间佛音依稀传了出来。
宫仆一屏退,乐安那张施妆过多的脸上似笑非笑,“贺元,你倒是不嫌,昔年对他又打又辱,如今却攀上他,靠他帮你。”
她故意刺言。
贺元冷着的脸却缓缓一笑,自得娇美,“他都甘愿,你不平个什么。”
乐安夸张笑起来,“是了,谁让表妹你容色好。不像我,好不容易寻得个驸马你又不允。”
贺元不耐她怪声怪调,“你莫忘了,这几番事,可是你口口声声的他所做,你惹不起他,就来找我麻烦,也是可笑。”
乐安僵了脸,还未开口。
贺元又冷哼,“我才晓得,你对你驸马情深不过如此。”
乐安脸色大变,她一把抓着她的斗篷,离她近了几分。
“你还敢提他,贺元是你害得他。”
贺元不屑,“乐安,是你自己,若不是你对我下那般狠手,你驸马岂会如此。”
她面色怅然,乐安与她也算得上自小长大,如今却是这般。
“我昔日,以为与你不过心性不合,谁能想你这般狠辣,那种事。”
“乐安,你是要毁了我,我如何不一一回报。”
贺元思及阮兆,至今心中一抖,她咬着牙恨声道。
乐安楞了,转瞬她即笑开,轻声似喃喃,“表妹,你不会以为,阮兆那事,是本宫一人出的手罢。”
贺元瞳孔睁大,她转脸看着她。
乐安勾起了唇,“表妹,你想,那日除了你还有谁。”
贺元怔住,乐安越发开心,“我虽是与虎谋皮,遭得这般罪。可你也可怜,被人当了傻子把侍弄。”
乐安嗤笑,“表妹,哪有人真心待你。”
贺元伸手就要抓着她问,谁想,那边响起阮嘉的哭叫声。
她急急匆匆跑去,却是韵儿压着阮嘉,拿雪球砸他,宫仆们急得不行,又不敢拉扯到韵儿。
贺元气得脸色发白,对着韵儿她又不能使气。谁想韵儿先站了起来,他冷漠看了眼贺元,就朝乐安跑去。
贺元怔忪不已,才去看向阮嘉。
阮嘉躺在雪地里,哭得嗓子都嘶哑。
身旁的嬷嬷怕贺元挨了冷气 ,忙抱起阮嘉。
回殿一路,阮嘉哭闹就没停下,他这时才像极了四岁的孩子。
贺元哪里哄过孩子,手足无措拍他两下让他别哭。阮嘉哭得更大声,吵着要见阮三,还说贺元与阮三说得半点不像。贺元听得一楞。
待经验老道的嬷嬷终于哄好他,贺元才犹豫问道:“嘉儿,你父王是如何说得。”
阮嘉不好意思起来,他眼睛红红,奶声奶气道:“父王有元姑姑的画像,他总是说,阮嘉,这是你元姑姑,天底下最好看也是最好的人,她见了你可得欢喜不已,你呀就把她当娘。”
这话长得很,他却背得滚瓜烂熟。
贺元听得心一抽一疼,她眼眶泛着红,“我可没生你。”
阮嘉乖巧点头,“我晓得,你是元姑姑。”
到了入睡时,阮三一进内殿,见已经进榻睡得喷香的阮嘉,倒是惊住。他打着转,念叨:“你怎么把他抱了来。”
贺元刚沐浴完,头发才被烘干,青丝散了一腰。
“我欢喜他。”
这几个字只得让阮七咬紧了牙,“你再欢喜,难道宫里还缺地方给他睡不成。”
贺元爱怜的抚了抚阮嘉鼓起的脸蛋,“他离不开我,他说怕呢。”
这话一出,阮七神态冷漠,出言刺道:“他才见你几次,这你也信。”
贺元自个儿钻了进去,“你厌他,你就走。”
阮七真转身,他抬了脚,又收回,又转来乖乖进了榻,还抱怨:“我都沐浴好,还往外去不成。”
阮嘉睡得最里,贺元在中间。
也幸得床榻大,不让阮七摸着了那小讨厌鬼。
他搂着贺元,贺元发着怔,突然问他,“阮兆的事除了乐安,可还有旁人。”
阮七楞住,只听得贺元将乐安的胡言乱语讲了一通。
他迟疑,到底未说出来,只摇了摇头。
贺元“哦”了一声,转头看着阮嘉,阮嘉缩成一团,小小的一个,越看她心里越软。
“我什么时候才有个孩子。”突然,她开口道。
抱着她的阮七顿了顿。
就这迟疑,令贺元生了气,她推他,“你可是怕我占你孩子的位置,待我有了,我就出了宫,这宫里可是一点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