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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想你。”
贺元几乎一刹那就想到那毁脸的妃子,她摸着伤疤,对她笑,说他想她。
这就又是阮七故意,贺元一手拍去,她腻味与他这套把戏。
“阮七,你记性差,我记性好,我记仇,再记不过。”
“以后,我再不进宫来。”
轿子起伏,小窗的帘子也一隐一现。阮七靠着窗外,他的脸一亮一暗,他唇角微微勾起,嗤笑:“你不进宫,你去哪儿,去那废王府吗。”
阮七再装着乖讨着好,却依旧变脸比谁还快。
贺元不理他这挑衅,她难得好声好气,又向往着说:“这和你无关,和阮三也无关,我今后一个人住郡主府,再不理你们。”
“随你娘那般,养一群面首?”
阮七心情起伏不定,如此时他的嘴里是半句没有好话。他变本加厉,整个人蹭向贺元,手还抓着贺元的脖颈,他方才才碰过修长处,如今死死卡着,“表姐,你别逼我。”
他说,“别逼我,让你再出不去这宫里。”
贺元被卡着难受,伸了手费劲扯着阮七的手。
偏阮七还在发疯:“你不晓得,你走那几月,我要疯了。”
贺元的指甲刮蹭着阮七的手,阮七慢慢松开,像似抚摸着贺元的脖颈,不管贺元的抓掐,他喃喃:“你以后,可不许跑了。”
他抓得不紧,贺元能喘过气来,等他松开,贺元才气急败坏骂道:“你是疯子不成。我要去哪儿是我的事!”
她不再忍耐,掀了轿帘,就欲跳下去,倒是让阮七受惊,忙令人停了下来。
托轿的太监见贺元凌乱着发丝,又思及刚那翻摇晃,看圣上与他表姐的眼神愈发古怪,又小心翼翼隐藏起来。
贺元一下轿,此处离宫门倒不远。她往前走,自是晓得背后那灼灼目光。
等走了几步,贺元才反应过来身上的披风,解下就丢了地。阮七怕她受冷,又晓得她脾性,往轿子里拿出她的披风就又追着给她。
这一幕倒是深情。
左右虽是僻静无人,偏偏贺珍正打这边过来,她伫在原地,看得微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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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天使的地雷和营养液。
本次四章更新有感,以后绝对不能这么作死了!!!
还是得日更或者隔日更呜呜呜
你们能信,今天请假了一天更文,结果还是拖到现在
看不起我,希望我能做人呜呜呜?
第40章 40、郡主府
“怕快要落了雪。”
宫道处, 两堵高墙直直耸立,太皇太后为贺元备好马车停在此地。要上车时,也不知谁开了口。
贺元抬头一望, 只见得长而狭的晴空,隐约宫殿巍峨, 楼阁森森,在初冬的阳光下闪着金光。哪里是要下雪, 愣神间, 冷风直刮而来,她皱了皱鼻。
“咦,这不是本宫的元表妹嘛。” 一声从后传来,调子拖得老长。
贺元转身看去,正是乐安一行, 远远走来。嗓门倒是大, 贺元眉头微蹙。
乐安穿得浓重,宫裙长长摇曳在地, 被宫仆小心翼翼的捧着。等走近,却是带齐了头面, 她生得端庄, 模样平平,偏偏涂抹起艳丽妆容, 看上几分不伦不类。
乐安右手牵着七岁的长子韵儿,左边是一高大男子, 却不是乐安驸马。
韵儿微胖,却是羞怯性子, 眨巴眼小心看着贺元。
还是乐安开口:“你不是最喜你表姑姑, 怎么人也不唤。”
韵儿才怯怯唤了声:“表姑姑。”
贺元下了马车, 心倒是化成水。
这些子侄里,贺元最喜韵儿,还是因乐安那失掉的头胎。却因乐安,见得也少。
贺元难抑一丝喜爱,道:“你长高了。”
韵儿害羞的遮了脸。
乐安离贺元近了几步,那男子也紧紧跟了来,目光肆意打量着贺元。
乐安说:“本宫来见祖母,表妹可是要归家。”
因着韵儿在场,贺元倒是好声“嗯”了声。
乐安却笑:“不晓得表妹是归哪个家。”这笑再不怀好意不过。
贺元才与阮七闹腾一场,又坐车许久,浑身疲累,懒得与她起争执,不耐烦又要上了马车。
乐安不肯饶她,伸了手就拽住贺元,一指身旁的男子,道:“表妹,急什么。你前几月放的那把火,险些将世子家也烧了,苦主可正在此。”
乐安的手冰凉,如蛇攀上肌肤,贺元一颤,却才想起。
长公主府后的邻居。
明华自来受宠,府邸地段与几个王爷兄弟不分上下,比如后街处就是早早打发在外的淮安王府。而今,淮安王一家回金都了。
这男子贺元倒未见过,油头粉面,那双眼更生得浑浊,黏黏糊糊粘在贺元身上,惹得她恶心。
他见贺元眼神迷茫,几分可爱,自我介绍道:“淮南王世子阮兆,表妹你生时,刚好随父王离了金都。”又说:“府邸一事倒是无妨,回金都就给表妹下了贴,可惜表妹不在。如今可好,成了友邻。”
乐安的手被贺元扯开,她也不在意,捂嘴笑道:“姑母的府邸早被收回,哪里成的了邻居。”
一听府邸之事,贺元气上了头,她抽了鞭往乐安身前一指:“你再胡言小心你的嘴。”
这般凶神恶煞,倒是吓住了韵儿。他见贺元向来都是美貌可亲,不料,当即拉开嘴哭了起来。
贺元见此,也不禁懊恼。那阮兆却暗暗勾唇一笑。
乐安那戴了指甲盖,细细长长的手指往韵儿额处一点,嗤道:“你表姑啊,自己怀不了,也见不得别家孩子好。”
贺元被戳了心窝子,又看韵儿落泪,连火也不发,手足无措起。她慌忙收起鞭子,道:“韵儿莫哭了,我是与你母亲玩。”
韵儿倒是不哭,却缩在了乐安身后,看也不看贺元。
贺元无法,再也不愿与乐安谈下去,往车里进。上了车突然又半掀了帘子,隐隐约约现着花瓣一样的粉唇,那唇一张一合,道:“世子你损了什么,找我府中管事就是,自得一一赔你,找乐安诉什么苦,没得穷酸。”
阮兆黑了脸。
贺元却还在继续:“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叫声表哥表妹的,世子穷乡僻壤呆惯了,连礼都不晓得,下次再这么看小心挖了你的眼珠子。”
马车朝宫外驶去。
乐安揉着腰笑个不停:“我这表妹啊,可与你听的哪里不同。”
阮兆盯着马车,眼中一片欲望:“外面传的可是貌丑心毒,这般容色,谁不心甘情愿让她毒辣。”
乐安斜眼一撇,轻声道:“你要想要,再容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