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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几个嬷嬷见他一本正经笑不停,想要纠正他,那是下牙,可不是上牙。
谁想此时从远处跑来一个衣着朴素的小孩,他脸上挂着泪珠,手里拿着小巧的纸鸢。
正是阮七。
到底是皇子,宫婢嬷嬷不敢拦,就看阮七急急得过来。他才走好路没到两年,跑起来一晃一晃,看得人心紧。
阮七见了贺元,眼里都是喜悦,像是终于等到了,将纸鸢挥得不停给她看。
贺元年纪小,忘性大,何况是这样不重要的人,她哪里还记得与阮七一齐放过纸鸢。
阮七花着脸嚷:“玩,陪我玩。”惊得贺元不行,她看他就像看听嬷嬷宫婢提过的小叫花,害怕得很。
阮三一把把她扯在身后,对着阮七吼道:“你竟敢从冷宫偷跑。”
一个小太监喘着气正跑过来,他猛地一把拉住阮七,腿一弯立时跪下给阮三求饶:“奴才没看好七皇子,惊了殿下。”
见太监不停磕着头,阮三却一指阮七,不满道:“他怎么不跪?”
小太监一听忙道:“殿下还小,奴才的错,是奴才的错”他磕得又狠又响亮,生怕阮三逼着阮七下跪。非如此,他还要分心拽着阮七。偏阮七不停往贺元这儿挣扎,手中的纸鸢还越举越高,好似怕贺元看不见。
几个嬷嬷就要出声打断此闹剧,却被阮七横了眼,不敢说话。
那太监没几下就磕破头,出了血。贺元慌张不安,扯着阮三的后腰,不停说:“走了吧,走了吧。”
阮三却不干:“元元,这是犯错,他活该。”
哪知此时,阮七借着小太监受伤力一松就跑至两人面前,想绕过阮三去寻贺元玩。他是急得不行,又在落泪:“陪我玩,大了,玩。”
阮三本就不喜阮七,此时更加不耐烦,就要抬脚踢去,贺元见了忙将他往后一拉,朝阮七推了把,声音大几分:“谁和你玩,你脏死了!”
她力气丁点大,偏阮七还是个小小人,一屁股往地坐了下去,哇哇大哭起来。
阮三见他哭得吵人,准备拉着贺元走,这才对还一直磕着头满脑门血的小太监发话:“让他给我磕个头你们就滚。”
小太监抬起满头的血,眼神闪过挣扎,最终一步一步爬着往阮七那去,将他按着跪了下来。阮七哪里晓得什么状况,哭得不停,小太监还在那强笑:“七皇子晓得错了。”
阮三这才满意离去,被他拽着的贺元转头一望,咬了咬唇。
嬷嬷宫婢看得更是凄凉,不敢说什么,冷宫的主子不如奴,也就这种命了。
等阮三一行人走远,小太监才敢起来去拉哭得越来越大嗓的阮七。阮七一起又发脾气将纸鸢往地上扔去,狠狠踩了几脚。小太监不顾伤痛,抱着他,又捡起了小纸鸢,嘟囔不停:“哪里能丢,寻不到您得哭掉奴才的命,上回您偷跑去御花园就险些被发现,哎,那样的贵人哪里肯看您一眼。以后咱们老老实实就在冷宫里玩。”
阮七在他怀里哭:“骗,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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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三没扔了牙,面上不开心,他的嬷嬷哄他:“三皇子,这上牙是得丢榻底,咱们回殿。”
阮三却给她踹了一脚,他生得壮实,这一脚倒踹了嬷嬷发疼。
“今天殿里就你话多”阮三还记着这嬷嬷进殿吓到贺元的事。嬷嬷捂着腿痛都不敢叫,贺元看不惯了,甩开阮三的手。
“阮三,你怎么越来越爱打人了!”贺元又是不满又是不解。
阮三却掐了把她的脸,埋怨道:“你还要教我,你刚可是想帮那野种。元元你被教坏了,你怎么忘了这些人可和咱们不一样。”
他又拽着贺元往小道旁的石桌石椅上去,不许宫婢嬷嬷们跟来。
贺元被阮三的话吓到,乖乖在椅上坐好,听阮三说话。
阮三说了好大通不满:“祖母都说了,咱们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你怎么能看他们眼色,怕这个怕那个。你连阮曼阮青两个都要怕,她们算什么东西,叫我声弟弟都不配,这宫里也就阮五能让我挨着打下。你再这么胆小下去,我可不和你好了。”
贺元玩着自己的手指,低头道:“我娘说了宫里。”
阮三抓住她又小又白的手,挤眉弄眼:“你还听姑母的,元元,姑母可是对我父皇也敢发脾气。今天我才看见,奏折都被她丢了。元元他们都想你学姑母,那你就该做姑母这样的人。”
贺元最是崇拜明华,听得眼神迷茫起来,阮三还在那儿说:“奴婢算什么,没了一个还有,她竟敢吼你,你不打得她明白她早晚欺负你。”
他又说:“奴婢的儿子也是奴婢,最下贱不过,你可不许看他,脏得很。”
贺元抬起脸,却带了气:“晓得了晓得了,你不是不和我好,你走,看谁和你玩。”
阮三将她抓得紧紧的,嬉皮笑脸道:“我可离不了元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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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瓶白白、必报睚眦灌溉营养液
谢谢小天使们~比心
对不起等更的小天使,不好意思更这么晚。
谢谢鼓励的小天使么么哒。
明天睡醒还有一更~!?
第27章 27、谁是狗
太后低头抄着经书, 端的是一手簪花小字。
好会儿,太后抬起看,才晓得贺元竟睡着了。她趴在案桌上, 枕着她该抄的经书,如今是一团黑墨。
太后不禁摇头, 无奈的拍了拍贺元。
贺元一下就给惊着,猛地抬起, 慌里慌张抹把脸, 才看向太后。
太后生得只是清秀,到了年纪才越发气度起来,也不知怎么诞下这对风采不一各有风华的龙凤胎。
“你呀,还爱美呢,瞧这张脸花的。”太后点着贺元的脑门。
贺元“啊”一声, 就往琉璃镜跑去。
她年岁渐长, 仿佛晓得自己生得好,欢喜上珠翠与华服, 又爱施妆弄粉,见天缠着宫里日子乏味的娘娘们学起打扮。
太后拿起抄好的纸卷, 抖了抖:“哀家看你还是回了府去, 天天逃课混玩,来佛室抄起卷还瞌睡, 得让明华好好收拾你。”
贺元拿绢子挡了脸,又腻到太后旁撒娇:“好外祖母, 您晓得我不爱这些,我这心不诚抄起来菩萨也得怪。”
她边说, 顶着绢就对佛室供着的菩萨双手合十拜了拜。
这赖皮模样, 太后倒也无可奈何起, 扯了她的绢,嗔怪道:“快出去洗脸,再不要你来,还是你几个表姐好,能静着!”
贺元嘴一嘟:“静什么,精着呢,见天欺负我。”
太后一听这,手就掐她奶皮子般滑嫩的脸,假作起气来:“你还告状,昨日不是你没作好诗还将阮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