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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靠着把那迦当人质,他们成功地逃上了接应的牛车,逃离了帝释天的势力范围。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们忘了陆仁脚上还带着囚链。

于是开出去没多久,陆仁直接被囚链电击到休克了。还好,那迦会解开囚链,他甚至为了讨好弥勒主动提出帮忙。不过就算囚链解开了,陆仁也还是被电昏了过去,正在重启中。

牛车在空中疾驰,风景眨眼不同了。

弥勒坐在那迦的身后,负责用刀胁迫他。那迦却丝毫没有人质的自觉,不动神色地开始向后靠,明目张胆地吃豆腐,又在弥勒忍无可忍即将发飙之前快速撤离,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眼看着弥勒额头的青筋狂跳,为了防止他们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打起来,打扰阿仁的急救,百花适时地转移了弥勒的注意力:“哇——我们飞得好高呀!我们……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弥勒对女性有种天生的宽容,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暴躁的情绪,然后向百花说道:“去反抗者营地——菩萨界,闻多罗城。”

第69章 须弥山(十五)

陆仁醒过来的时候牛车正在落地。

他在颠簸中迷茫地睁开眼睛,第一个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满身都是刺青的彪形大汉。大汉好像刚刚忙碌完,累得满头大汗,看见陆仁醒了长吁一口气,然后伸出五个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嘿,你没事吧?”

被电击的感觉还残留在陆仁的身体里,他的身体还是麻麻的。陆仁缓了一会儿,知觉渐渐回笼,他发现自己的肋骨又开始隐隐作痛,脑袋也感觉到了一些晕眩。

陆仁觉得自己快要吐了,哪哪都不太好,于是他又躺了回去,举起手遮着眼睛想再歇一会儿。但是还没等他歇多久,牛车里就骤然爆发出一阵女孩子们激动的尖叫声。

陆仁一脸懵地循着声音的来处望去,就看见好久不见的弥勒正用刀架着之前还在宴请他的那迦的脖子。

“难道从宴会逃出来以后,他们一直是这个动作吗?”陆仁疑惑地想。

不过,如果两人此时的动作,单从表情来看,弥勒脸色难看得反而更像是被人用刀架着脖子的那个人。

而被人挟持的那迦此刻还在兴高采烈地表达对弥勒的爱意:“我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旁的龙女、百花和涂山绮罗正在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般地捧着场。

“结婚!结婚!”

“在一起!在一起!”

现场的气氛一度被推向高潮。

在这样的喧闹声中,陆仁敏锐地察觉到弥勒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那迦的脖子,然后眼睛微微眯起,接着拿着弯刀的手腕便动了……

陆仁眼疾手快地喊出了声:“弥勒!”

本来打算直接抹了那迦脖子的弥勒被陆仁的叫声惊扰,停下了手,然后抬眼看向了陆仁,她的面色不善,满脸写着:“没看见老娘正在忙吗?”

陆仁被她脸上的杀气震惊到了,缩着脖子咽了咽口水,然后干笑了两声说道:“好久不见。”

弥勒最终没有杀死那迦,她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在那迦的眉心点下了一滴血痕。随后用陆仁听不懂的语言念了一段咒文,只见随着弥勒的话语,那滴血痕开始微微泛光,最终变得如同一颗红宝石一样缀在那迦额头。

弥勒警告道:“你最好老实听话,否则我随时可以用般若咒杀了你。”

这一滴血就是弥勒打算用来控制那迦的手段。她本以为想要生擒龙王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没想到居然成了。

尽管不知道那迦装疯卖傻到底是想要干嘛,有了般若咒,起码也算是有了一层保障。弥勒面色阴沉地看着那迦想道:“等他失去利用价值,就立刻杀了他。”

被人惦记着小命的那迦却表现出一脸惊喜的样子:“天吶,亲爱的,你已经给我种下爱的烙印了吗?我……”

弥勒没有让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她翻着白眼把那迦一掌打远,然后走到了陆仁的面前。

她收敛了脸上所有的表情,严肃地地向陆仁发问道:“你为什么会在那迦的宴会上?”

陆仁如实回答:“因为被抓了。”

闻言弥勒斜睨了陆仁一眼:“你出卖我了?”

陆仁被问倒了,他既不想说谎,又怕弥勒生气,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给出答复。

弥勒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奇怪的是凶恶如弥勒竟然并没有计较陆仁的支支吾吾,她只是嗤笑了一声,然后耸了耸肩膀,说道:“无所谓,早习惯了。”

牛车缓缓降落,弥勒收起了弯刀,率先走出了牛车,只留下了一句:“本来除了自己,我也没打算能倚仗别的什么人。”

陆仁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被留在车子里那迦“嗷”地一声追了上去,嘴里嚷嚷着:“还有我!你可以倚仗我——”

那迦的呼声渐远,牛车里只剩下了几个最熟悉的陌生人面面相觑。

陆仁看着刚刚迫于弥勒的在场,为了不掉马而在他醒来之后表现得安静如鸡的几位同事们,用还带着一丝沙哑的嗓音打起了招呼:“你们……”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获得了两个拥抱。

是龙女和百花,他们哭着把陆仁揽进了怀中。

“呜呜呜,阿仁,你都瘦了!”

“儿子,你受苦了呀,可算找到你了。”

傲娇的涂山绮罗依然不愿意公开表露她对陆仁的关心,她只是抱胸站在一旁,嘴里说着:“弱小的人类,吓坏了吧。”

陆仁确实吓坏了,不过不是因为在须弥山的经历,而是因为百花、龙女和涂山绮罗居然真的是来找他的。

从来没有人这么兴师动众地找过他。

他小时候住在伯伯家,始终像一个外人。他记得很清楚,那是刚刚搬到伯伯家的时候,有一回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跟堂姐吵了一架,一怒之下一个人跑了出去。在伯伯家附近的公园里找了个长凳,从天亮坐到了天黑。最后屈服于肚子饿又一个人哀哀戚戚地走了回去。

那是他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无处可去。

等到年幼的陆仁再度推开伯伯家的房门,看见的是暖黄色的灯光下有说有笑地吃着晚饭的一家三口。他们看见陆仁回来并没有责备,只是收敛了笑容,淡定地询问陆仁去了哪里,不等陆仁回答,就招呼他洗手吃饭。他们没有用恶言恶语伤害过陆仁,他们只是不关心而已。

奇怪的是,他们明明什么都没说。但陆仁却始终觉得自己有一部分死在了那温馨的家庭氛围中。

直到那一刻,陆仁才终于明白,他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身一人。

而直到这一刻,被揽在怀里,陆仁才乍然想起了自己究竟有多少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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