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80


一直没有解决,河南距离山东又近,难免会有所波及。

阴揆山庄里大部分都是弱女子,江停云怎么可能不担心?

他琢磨着,是不是找个机会请个病假,到洛阳那边去看一看。

还没等他把手头的事料理清楚,京城这边就先出事了。

张学士病了。

作为忘年之交,江停云得到消息之后,自然是第一时间便和贾赦一起去探望了。

值得一提的是,原本犹豫不决的贾赦,回到家里便直面了贾母的质问与训斥。

至于原因,自然是贾政被撸成白板的事了。

虽然荣禧堂的事贾母也不高兴,但这一次贾赦占着大义,她可不敢置喙。

来自母亲的强烈不满,倒是促使贾赦下定了决心,第二天便上书圣人,请了礼部官员来家里查封违禁之物,并将荣国府的匾额换成了一等将军府。

这也是他头一次绕过贾母,为家族大事做决定,在把贾母气了个仰倒的同时,他也头一次意识到:我才是一家之主!

这个时代毕竟是个男权社会,贾母固然可以用孝道去压制贾赦,但这也得有个前提,那就是贾赦真心实意地孝顺她。

如今贾赦对她越发失望,又尝到了当家作主的甜头,自然可以拿三从四德来反过来压制贾母。

贾母是出嫁女,又死了丈夫,自然该顺从作为继承人的长子。

江停云虽然对三从四德、三纲五常都不以为然,但贾家这种情况,除非贾母没了,他也没有什么好的破局之法。

比起让贾母占上风,顺便让贾政得意,江停云觉得,还是让她被贾赦压着吧。

江停云虽然不爱惹事,但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包子。

一共两个舅舅,二舅舅对他显露了恶意,大舅舅对他表达了善意,傻子也知道该帮谁呀。

反正他去找贾赦一起探望张学士的时候,贾赦整个人是意气风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娶新媳妇了呢。

不过这种母子争斗的事,不好拿到明面上来说,江停云也非常识趣地没有提。

马车在学士府的门口停下,江停云才一下车,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学士府的阴阳二气明显失衡,和周围的几座府邸相比,张家这一块的阴气未免过于重了些。

见他脚步一顿,贾赦疑惑地看过来,“怎么了,云哥儿?”

江停云微微皱了皱眉,右手一翻,托出一张折成三角状的黄符来。

只是那黄符的边缘处,有微微的焦黑之色,并且那黑色还在不停的往中心地带蔓延,就像是有不知名的火焰在悄悄灼烧。

“这是怎么回事?”贾赦惊了。

江停云解释道:“我来京赴试的路上,曾偶遇泰山散人,有幸与散人一道喝过一回酒。

这张符篆便是散人所赐,说是遇见阴邪之气,便会自动焚烧驱邪。”

他话音才落,便听见贾赦“啊”的一声惊呼。

却原来,那焦黑之色占据符篆三分之二的时候整,张符轰然烧成了灰烬。

“这……这是怎么回事?”贾赦指着江亭云掌心的手指都是抖的。

江停云紧紧拧着眉心,抬头看了看学士府的匾额,催促道:“大舅舅,咱们还是先进去探望张学士吧。”

贾赦虽然有时候转不过弯儿来,但实际上并不傻,见他如此,立刻便有了猜测,“你的意思是说,张学士不是病?”

“我也不知道,咱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吧。”江停云摇了摇头,便上前敲门。

贾赦也是个讲义气的,并不因张学士可能中邪了而且怯步,反而连连点头,“不错,赶紧进去看看。万一是真的,咱们也好帮着找人驱邪呀。”

他又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云哥儿,你不是认识泰山散人吗?那位散人的符这么好用,肯定有本事驱邪。”

两人说话间,张府的大门也被拉开了,一个四五十岁的青衣弓着腰迎了出来。

抬头看见是他们两个,那青衣脸上挤出的笑容立刻就消散了,哭丧着脸道:“贾将军,江大人,您二位可来了,快进去看看我家老爷吧!”

却原来这张府他们俩也是常来的,这门房认识他们,知晓他们都是自家老爷的至交好友,也不拿对外人那套虚情假意了。

两人对视一眼,神色越发凝重。

江停云道:“张顺,还请你进去通报一声。”

此时张学士卧病在床,恐怕榻前会有女眷,他二人自然不好直接进去。

“诶,二位先进来喝茶,小的这就去通报。”

等二人进了内院,丫鬟婆子都避了出去,近身伺候的只有小厮,张学士的夫人钟氏迎了出来。

钟夫人和张学士同岁,今年都五十二了,男女大防也管不到她身上,自然用不着避讳。

双方互见了礼,江停云左右看了看,见他们老两口的独子张渊竟然不在,心下便有些疑惑。

贾赦更是大大咧咧的,直接就问了出来,“渊儿怎么不在?”

钟夫人面色微变,还未开口解释,躺在榻上的张学士便怒道:“别提那个孽障。他不把我气死,就算是我的福气了!”

贾赦愕然,“这又是怎么话说的?渊儿是多孝顺的一个孩子,出门吃个味正的糕点,都时刻想着给你带一份回来。

这么好的孩子,我都恨不得抢回去自己养着,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想想自己的儿子贾琏,再想想人家张渊,贾赦是满心的羡慕妒忌恨。

——这可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往日里张学士也最得意这个儿子,此时却是一副“恨不得没这孽障”的架势,冷笑道:“这逆子能把我给气死,你以为你就能顶得住?”

挨了两回喷,贾赦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张大人,张兄,莫不是渊儿那孩子做了什么糊涂事,让你看不过眼了?”

“呵,糊涂事?”张学士上半身的力道一松,整个人平躺在床上,露出一副不想多说的神色,“他哪是做的什么糊涂事?人家上赶着要做个明白鬼呢。”

这老爷子,明显是气得不轻呀。

江停云打开天眼,四下打量一番,就发现这屋子里残留的阴气,竟是比院子里更浓郁一倍。

是的,残留。

很显然,这股阴气的源头不在院子里,也不在这屋子里,却还在这座宅子里。

眼见张学士闭着眼睛不想说话,钟夫人捏着手帕直抹眼泪,贾赦是左看看右看看,有话憋在心里,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出来。

江停云只得自己开口,“方才我与大舅舅刚下马车,我身上藏着的一张灵符就自动烧毁了。

学生冒昧问一句,家里可是出了什么不同寻常之事?”

听见这话,正抹眼泪的钟夫人立刻就来了精神,她上前两步,脸上是惊喜,眼底是希冀,“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