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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桀骜不驯,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模样呢?
众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直到姜稚妤的声音响起,一下子把大家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从容的主持局面,单刀直入的阐明了自己的要求。
姜砚公司的合同必须重签,或者就直接和公司解约,她大可以给姜砚开一家只为他服务的公司。
《踏凌霜》的女二角色要从姚满月换成原本定下的那个女演员。
前一个要求很好理解。
股东虽然心里厌烦,但一想起姜家的权势,也就低头答应了。
后面那个要求,姜稚妤的话还没说完,屋内就陷入死寂,只能听见呼吸声。
半响,制片人才找回了自己声音:“这这这……”
姜稚妤的目光落在制片人身上。
制片人额头上一层薄汗,“姜小姐,您或许不知,姚小姐是我们最大的投资商纪家钦定的女二号。纪家也是业内很声望的投资商,我们根本没有话语权啊。”
姜稚妤慢悠悠的看了他一眼,倒是笑了,“我知道啊。”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纪家给姚满月配了编剧进组,好好一个剧本被改得千疮百孔,所以姜砚才会拒绝原本定好的男一号角色,对吗?”
《踏凌霜》是有着超强粉丝基础的大IP,男一号换人的争议传出去之后,姚满月在网上大发通稿,让姜砚挨了好几个月的骂。
姜砚以前一直觉得自己不在意这些。
可此刻他诧异的盯着姜稚妤看了许久,胸腔像是忽然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当当,酸涩又温暖。
制片人越发觉得面上无光,把头低得更低了。
他们一开始筹备这个项目时也是怀着做一部口碑剧的信心和热血,可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开拍一周以来,导演和他在剧组都是一整个摆烂的状态,只要资方演员开心就好,对成品完全不抱任何期待。
姜稚妤转动着手里的茶杯,垂眸看了一眼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了。
她语气稀松平常,“这样,你现在再去给纪家打个电话。”
“啊?”
制片人战战兢兢,一时间拿捏不准姜稚妤的意思。
姜大小姐真的有和姚满月有仇?还是姜家和纪家要用他们这一个小综艺斗法呢?
两家都是华国有头有脸的豪门,他们剧组这小地方可容不下这两尊大佛!
制片人不敢怠慢,离席胆战心惊的拨出了一个电话。
一分钟后,他梦游一般的回到房间,抹了一把脸,“纪家说,就按姜小姐说的办……”
纪家长子的秘书甚至都没和他多说一句话,迎面就是:“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就按姜大小姐说的办,顺带替我们向姜大小姐问好。”
对方显然一直在等这通电话。
虽然对方涵养极好,喜怒不形于色,可制片人还是感觉到纪家也是经历了某种不愉快的事,才忍辱负重的退让了。
更古怪的死寂在屋内漫延。
所有人心里都有着挥之不去的震荡。
老黄用急切又热烈的目光望着姜砚。
姜砚你有这么牛逼一个姐姐,你不早说啊?
我们两以前用得着这么苦哈哈的到处求资源啊?
这泼天的富贵啊!!!
制片人从恍惚之中回神,两眼放光,宛如喝了红牛一般干劲十足。
而股东心有余悸的想,还好刚才他答应的够快,没惹姜大小姐不高兴。
眼见事情全都办妥,姜稚妤微微颔首,又有别的考究。
“大家也都知道,姜家向来低调。今天之后,我不希望我和姜砚的身世泄露了出去。”
“明白明白。”
股东和制片人纷纷点头,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老黄也跟着出去送客。
屋内只剩下姐弟两人。
姜稚妤坐在窗前,阳光映衬着她精雕细琢的眉眼,冲淡了几分冷淡。
姜砚注视着她,恍惚的眨了下眼。
他虽然也姓姜,可始终和那个家、和整个豪门圈子都格格不入,他融入不了那个世界,但也见过那个世界的人手握权势、呼风唤雨的场景。
以往姜稚妤总是表现得和他一样。
可这一刻他才清楚,她也是伪装出来的,或许只是为了让年幼的他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古怪和孤独。
姜砚有点不自在和不好意思的垂下目光,浑身都绷得紧紧的,“姐姐,我……”
他说不出话来。
姜砚曲折又贫瘠的二十一年里,还是头一次遭遇这样的事情。有人念着他,还为了他做了那么多。
姜砚小心翼翼的往姜稚妤那边挪了挪。
姜稚妤正随手翻开了尚禾股东留在这的商务宣传手册。
她看了一眼封面上的姜砚,又盯着占据封面另外半壁江山的少年,欣赏道,“长得不错。”
姜砚从姜稚妤身后飘过,幽幽的说,“他鼻子是今年刚修复的。”
根本没有他好看。
姜稚妤:“…………”
她的母语是无语。
…………
等老黄和客人应酬完,上来打招呼说他在楼下等姜砚让两人慢慢聊时,下午已经过去一大半了。
午后阳光和煦,姜砚的碎碎念不断响起,姜稚妤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眺望。
她的视线忽得停在楼下姚满月身上。
楼下聚集着很多粉丝,有姜砚的,但更多的是姚满月和她弟顾从辞的……
拍摄已经结束,姚满月在保镖和粉丝的簇拥之中,走上了一辆有着特殊车牌的黑色轿车。粉丝们拍照的闪光灯亮成一片,当真比明星还像明星。
那一块车牌在北城代表着什么,别人或许不清楚,可姜稚妤再了解不过。
她好像在哪见过这个车牌。
所以在她离开北城的这些年里,姚满月已经接触到她曾经认识的人吗?
姜稚妤目光闪烁,姚满月对她人生的渗透和影响,比她想得还要深啊。
她稍稍一愣神,下意识的转头盯着乖乖蹲坐在沙发上的姜砚。
他也正注视着她,目光相交的瞬间,漆黑的眼眸亮了起来,背后仿佛有看不见的尾巴在一甩一甩。
姜稚妤抿唇。姜砚似乎变了一些。一开始见面时她说不出来是哪变了,可现在她能感觉,姜砚的头顶好似笼罩着乌云,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以前真切。
这就是,姚满月在姜砚人生中留下的痕迹。
就像一幅画上有了印记,想要恢复原状却要付出更为艰难的代价。
所以只是这样“回报”姚满月就可以了吗?
姜稚妤觉得不够。
在她能看见的未来里,姚满月的人生璀璨夺目,受人艳羡,走到哪都是主角,姜砚和她都只是角落里一个黯淡的陪衬。
可她姜稚妤在自己这前二十四年的人生里,也是做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