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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眉峰深蹙,既焦急又心疼。

梓菱怔怔地望着,心底蔓延开难以名状的滋味。

视线逐渐出现重影,她靠在手臂上的脑袋一耷拉,到底还是发出了几声痛苦地低吟。

脊背一僵,哪吒立时给腓腓罩下一个仙灵阵,阔步迈了过去。

“青儿,你怎么了?那条蛟龙对你做了什么?!”

将人抱在怀里,他神色依旧带着些冷冽,可语气却柔得似和煦春风,如他英俊的五官轮廓一般,令人沉醉。

毫无由来地,梓菱就想起了在朝天阙中的历练——

梦里的那个男人是她的盖世英雄,他在危急关头出现,身披暗红色锦袍,脚踏疾风来救了她!

那原本是一段值得刻骨铭心的回忆,可眼下却令人唏嘘不已。

蒙了一层水雾的瞳孔里映出男人清隽的脸,近乎是难以自抑地,两行清泪忽就从梓菱的眼角滑落而下。

内心充满苦涩与悲愤,她多么希望,他仍旧是她的心上人……

“青儿,你别哭啊,哪里难受,告诉我!”用脸颊去替她拭泪,哪吒收拢怀抱,胡乱地往她身体里灌注灵力,急得不行。

对紫藤散的耐受力已经达到极限,伸手攀住男人的铠甲,梓菱脑袋一抬,就急忙吻住了他的唇。

“双修,我要撑不住了……”带着满心无助,梓菱搂住他的脖颈,咬着唇,热泪涟涟。

见她如此,哪吒自是明白了个大概。

内心的杀意骤添一分,他赶忙捏诀褪落彼此的衣裳,翻身压了上去。

本以为再也碰不到她了,此去南泽,哪吒对桑洇的愤怒全都发泄在了那几条魔蛟身上。

出手之凶狠残暴,简直把随行的天兵天将都看呆了。

众人愣是连出招的机会都没有,只由元帅一人发挥,然后激动得直鼓掌,仿佛是下凡来看戏的一般。

想来,这南泽擒蛟一战,在妖界又是闻风丧胆般的存在。

然众人只知三太子在战场上的杀伐果决、英勇无畏,却不知这柄淬火的利剑一旦到了女君的芙蓉榻上,便化为铁水,炽热,浓烈,予人噬骨的柔情。

象征着冰与火的两重灵力在山洞里交织,沿着蒸腾的热气盘旋而上,逐渐凝结成一层红蓝相间的薄雾。

混天绫泛着金光,梓菱白皙的身子陷在一片柔软里,婀娜妩.媚,就像一颗被逐渐催熟的樱桃。

“青儿,松开些,我动不了了。”手掌抚上她纤嫩的腿,哪吒温声吐息,颤得热汗淋漓。

每逢情到深处,怀里的人都会像只树袋熊似的挂上来,委实让他难以发挥。

含糊不清的两声哼唧过后,梓菱顺从地放下了腿。

她眼尾泛红,仿若一只被欺负哭的小兔子,莫名就让哪吒想起她在朝天阙里时的娇憨模样。

“乖。”喉头轻滚,男人心底淌过一阵夹杂着苦涩的暖意,吻了吻她的脸颊,又开始了下一场征伐。

因着是上古仙物所化,梓菱这具身子里里外外皆算得上是得天独厚的精致。

玉门紧窄,温热细腻,哪吒浸在她的一汪春水里,四肢百骸流淌开颤意,整个人就像浮在云端一般。

他情不自禁地微笑,吁气,而后发出畅快的低吼……其不可言说之美妙,哪怕是顶天立地的中天元帅也难以自拔。

因着紫藤散的毒刚解,春蚕蛊又发作了,于是这一闹便是几个时辰。

抱着人回到湖心小筑沐浴时,哪吒有些腿软。

晚风低匐过境,在院子里荡开一片砌红堆绿的喧闹。

心里挂念着腓腓,哪吒便率先穿好衣裳,出来给这小东西继续疗伤。

注了这么多灵力进去,腓腓体内已然是冰火两重天,虽是有些难受,但好歹苏醒过来了。

毛团子四肢无力,每走一步都得踉跄一下,立在山风悠扬的夜色里,脆弱又顽强。

哪吒也不急,就慢悠悠地在院子里踱步,陪着它恢复行动能力。

“腓腓,来,喝点水。”将瓷碗放在地上,哪吒抛了抛手里的草编球,唇角漾开一抹柔和的笑。

星月皎洁,明河在天,如霜似雪的清辉罩了下来,正是勾勒出男人抚摸毛发的动作。

腓腓确实太弱小了些,他这样的大掌若是用力拍下去,保不准会五脏俱裂。

凉风习习吹来,梓菱站在房门口,仍旧感到心有余悸。

良久,待腓腓终于走得稳路之后,梓菱迈步,径直走到了院门口。

端袖静立,这是要走的意思,但她未出声催促,哪吒也就没急着放人。

“腓腓,跟爹回九重天好不好?”摸了摸毛团子的头,哪吒满脸慈祥道,“届时爹给你安排一个分队,保准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梓菱抿了抿唇,只觉这人是在打她的脸。

虽说刚开始她确实想把腓腓丢给他,但后来,许是想填补心上被承焱带走的缺口,她舍不得了。

今日确实是她的失误,就算腓腓应下,她也无话可说。

心底漾开一丝空荡荡的感觉,梓菱有些害怕,但仍旧只是安静地站着,未有转头。

后头腓腓仰着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似乎觉得爹爹提供的好处很诱.人。

可抬头望了眼娘亲,小东西不知在思索些什么,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仿佛早有所料,哪吒道:“好狠的心,连你也不要我了啊?”

话虽如此,但他面上仍旧带着笑,揉脑袋的动作十分温柔,随即凭空化出一只金璎珞戴在了腓腓的脖子上。

“去吧,有了它,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乾元山专属的金器,上头还有他的仙力,普通的小妖见了,只怕还得磕头唤声姑奶奶。

虽说这玩意支起的防御屏障并非无坚不摧,但至少能够拖延足够长的时间让他赶过去。

心绪落定,哪吒站起身来。

腓腓抬起小爪子摸了摸,金光闪闪的,大抵觉得很漂亮,又用脸颊蹭了蹭,而后才转身离去。

走到一半,它又停了下来,山风吹动它毛茸茸的大尾巴,腓腓回头,眼里亮晶晶的,似乎蓄了一汪水。

哪吒不由愣住,心里咯噔了下,眼眶也有那么些发酸。

他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二人闹成这样,这小东西心里一定难受极了。

腓腓收回目光,梓菱拂袖将它揽进怀里,转眼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在原地定了许久,哪吒转身回了九重天。

云楼宫里一片清幽雅静,不多时,朱彦递了一碗汤药上来。

许是已经喝习惯了,哪吒如今也不探味了,一口气就闷了下去。

朱彦站在一侧与目魁大眼瞪小眼,既不理解元帅为何是扶着腰回来的,也很疑惑元帅怎的又喝上这十全大补汤了?

再加上他身上那股子浓郁的幽香味,二人眼观鼻鼻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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