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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他们平日里温和无比，可对于狩猎一事却又会恰到好处的表现出骨子里的凶蛮。
说到底，鲛也是兽，是拥有智慧，称霸海洋的一方霸主。
悟和杰利用洋流与海沟两侧的礁石构建出一座天然的牢笼，随后便加入这场屠杀。
理靠坐在海面的礁石之上，看着有血染红海面，不由得皱眉，抬起沉进海中的双腿轻轻抖去皮肤上附着的海水。
海面翻涌间，一条慌不择路地鲨鱼跃出水面，在它身后，甚尔跟着跃出，一尾巴将某条不知死活的家伙扇回海里。
理微仰着头，水蓝色的眸子望向跃出水面的甚尔，看着阳光下他浸湿的黑发、紧实的腰腹、甩动的鱼尾以及背部展开的巨大鱼鳍，眼眸里闪过微不可查的光亮。
不多时，洋流自四面八方涌过来，冲散了海面的鲜红和淡淡的血腥气。
甚尔探出水面，双手撑在礁石上，眼底盈满笑意，对着理递过去一颗巴掌大的乳白色硬物。
理不明所以的接过，细细打量后，觉得还算不错便留在了手里。
不远处的礁石旁，悟一趟趟往礁石上搬运着类似的乳白色硬物，杰不由得蹙眉，“你不会把那群鲨鱼的牙全拔下来了吧？”
悟怀着一堆鲨鱼牙，“不可以吗？”
杰叹气，“也不是不行，就是觉得那些鲨鱼有些可怜。”
鲛人的狩猎会留下鲨鱼的牙齿作为战利品，以彰显自己的勇猛。
另外，有伴侣或有心仪对象的男鲛，还会选择在全部的战利品中挑选出最漂亮的那枚鲨鱼牙作为礼物送给心上人。
杰的目光放到甚尔不停甩动的尾巴上，看得出他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叫理的人类雌性。
悟收集好全部的鲨鱼牙，抬眼看一眼发.情的甚尔，甩甩尾巴招呼一声，“我们回去了，蠢鲛！”
甚尔不在意的摆摆手，“随你们，随你们！”
悟翻了个白眼，跟杰一前一后翻身钻进海里朝着鲛人们聚集的位置而去。
悟和杰离开后，甚尔带着理回到最初的礁石群，一人一鲛便这么不咸不淡地处着。
期间，甚尔曾无数次提起想和理生小鲛人的打算，都被理轻飘飘的打发了。
对此，甚尔是不爽的，可鲛人是浪漫的族群，即使是不怎么正常的他也不会在雌性不同意的情况下强行欢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家的近一个月，理坐在礁石上眺望着远方，眼神里流露出感伤。
如果一定要孕育只小鲛人才能离开的话，似乎也不是不行，只是，种族不同的她和他真的能孕育出生命吗？
理不知道。
身后传来水声，紧跟着自身后贴上来一具冰冷的身体，甚尔抱着她的腰，脑袋搭在她颈肩轻轻的蹭着。
“理和我好，好不好？”
紧贴后背的结实胸膛随着说话微微耸动，理抬手揉了把甚尔的脑袋，“不是我不同意，而是人类孕育生命的方式和你们鲛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理都不愿意和我尝试！”
甚尔不满的用尾巴绕过理，附着鳞片的鱼尾搭在她的腿上，很凉，也很重。
他低头吻上她的脖颈，一下接一下，带着十足的侵略性，叫人无法拒绝。
察觉到什么，理一惊，猛地抬手推开甚尔，她回头，眼底带着惊疑，只看到两片缓缓闭合的鳞片和一双泫然欲泣的黑眸。
“理！”甚尔委屈巴巴地喊她。
理警惕地往后连退几步，“你——”
甚尔看着她警惕的眼，心下难过，一条鲛默默潜进了海里俯冲翻滚，最终消失不见。
一直到晚上，甚尔也不曾回来。
理坐在礁石上，望着自海面一侧升起的满月，没了身边那没皮没脸家伙的胡搅蛮缠她还有些不适应。
夜晚的风是冷的，海风轻拂，自远方传来阵阵低鸣，声音婉转空灵。
理抬手轻触脖颈，能感受到上面微微的刺痛感，想来是白天那家伙亲吻时留下的痕迹。
正想着，海面的鸣声突然多了起来，一声接一声，此起彼伏，似呼唤着心中所思念的爱人。
理站起身看向海面，借着月光，依稀能看到水面泛起的层层涟漪和水下彼此追逐的鲛人。
“理！”
理闻声回头，正对上甚尔惊亮的黑眸，隐约能感觉到事态的不对。
她看向他，“你去哪了？”
甚尔撇嘴，“平复心情。”
说着，他缓缓走上礁石，来到理身边一把将人揉进怀里，“满月时，已有配偶的男鲛被配偶拒绝是会被族人嫌弃的。”
男人抱得死紧，紧到理感觉呼吸不畅，但她的注意力还是全部放到了甚尔的双腿上。
“你怎么？”
甚尔抬手抚摸理光洁的小脸，他低笑着，一下一下抚弄她的侧脸，“因为是满月啊。”
他顿了下，补充道，“和理一起，最方便的状态。”
理抿唇，“还可以变回去吗？”
甚尔没吭声，抬手将理推进海水，随后自己跟着跃入海中，一双长腿也瞬时变成了原本美丽的鱼尾。
“可以变回去。”
“理，今天成为我真正的配偶好不好？”
理看着他没有吭声，像是默认般平静地游到他身边攀上他的肩膀，“随你。”
甚尔一喜，紧紧拥住人朝着深海潜下去，如所有的鲛人伴侣那般，带着她在这片海域俯冲翻滚。
……
令甚尔愉悦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这天，甚尔进海找吃食的时候，理趴在礁石上，懒洋洋的一动不肯动。
悟突然从海里冒出来，星眸与理对视上，看着她满身斑驳，不由得咋舌，“那家伙可真凶残。”
就算鲛人最爱情情爱爱，但像甚尔这样过火的，悟还是头一次见，族人里就没哪个男鲛会把自己的雌性伤成这样。
杰紧随其后探出脑袋，他抬手拍上悟的脑袋，“人类是很脆弱的存在，怎么能和体质强健的鲛人相提并论。”
悟恍然，“原来如此！”
理看着面前两个半大的鲛人，大抵是无聊，同时也好奇着鲛人的繁殖方式，略显疲惫的对两人问道，“你们是怎么出生的？”
这个问题悟会，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从球里钻出来的！”
理：“？”
见理脸上露出不解，杰主动讲解，“我们的繁殖方式分很多种，不过大多数族人喜欢以体外受精的方式孕育后代，我和悟，还有族里其他小鲛人都是卵生。”
“受精后的鲛人卵会被安置在巨大的蚌壳里，有专门的鲛人负责照看。”
理越听脸色越差，她坐直身体看向杰和悟，“我问你们，你们是不是不能离开这片深海海域前往人类居住的海岸？”
“是不是只有孕育出小鲛人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