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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懂得要怜香惜玉,他将身上的衣袍脱下来递过去,替时叶声披好。

他没给时叶声解开绳子,约莫是怕他会逃走,还算是有些警惕。

时叶声闻到了对方衣物上烟酒的味道,他眉心蹙了蹙,没说什么。

他还是更喜欢楚城寒身上的气息,楚城寒也是武将,上阵杀敌许多年,身上却总有一股清淡的芍药香,能够将血腥气完全掩盖过去。

时叶声身上稍稍回暖,他现在很累很困,身体疲惫不堪,没精力再去搭理身边的二王子了,靠在马车厢上闭了眼。

突厥二王子公然潜入宫中刺杀,又堂而皇之将自己掳走,宫城的守卫未免也太过差劲。

又或者,二王子是被人故意放进去的也说不准。

楚城寒笃定了李尽风投降了突厥,或许并不是针对李尽风,目标是他身后的顶头上司。

而下令派遣李尽风前往边境督察的人是太后。

楚城寒或许是想告诉他,太后已经和突厥联手了。

可是暗示他又有什么用,二王子那句话说得糟心,但也是事实。

他手上没有权利,大燕也不需要他这个皇帝。

时叶声轻轻叹了口气,变故出现的太过突然,他知道系统说的死亡节点已经过去了,但现在剧情应该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偏移。

去到突厥之后又该怎么办,难道真要嫁给二王子做王妃么?

时叶声想到满目人影和马赛克便觉得头晕眼花,果断决定走一步看一步,不想再深思。

他缩了缩肩,正准备放空思维,坐在一旁的二王子却忽然出了手,举起了手中剑柄猛然对着时叶声的后颈敲击而下。

这次他没敲错地方,但痛感依然强烈至极。

时叶声口中闷哼了一声,身体瘫软下去,躺倒在车厢里。

他的意识还未完全消散,迷迷糊糊感到马车剧烈颠簸起来,二王子解开了他腕上的绳索,将他用衣衫裹起来抱在怀里,弯身出了马车。

车外风声呼啸,时叶声垂落在外的苍白手腕碰到纷飞的雪花,寒气顺着指尖攀爬而上,让他在失去意识和保持清醒之间得到了诡异的平衡。

他听见齐整的脚步声与马蹄声透过厚重衣物闷闷传进来。

他愣愣想,居然这么快就到关外了,还是他先前已经昏迷了很久?

熟悉的声音想起时恍若做梦一般,时叶声恍惚了一下,直到听见楚城寒追问二王子道:“什么人?”

二王子也不是完全愚笨,他装傻充愣,用突厥的语言回了句什么。

楚城寒常年住在关外,会一些突厥语,他漠然道:“抱着的是谁?”

“寻常百姓我们不杀,鲁卫,给他搜身。”

二王子忽然情绪激动起来,叽里咕噜说了一堆,时叶声什么都听不懂,他的意识正在消散,全靠着一点惨存的意志力,想要让身体清醒过来。

垂落在身侧的手冰冷僵直,麻木得感受不到存在。

时叶声勉力想要动一动手指,想要说话,但身体恍若已经死去一般,完全无法听从头脑的指挥。

楚城寒已经开了口,冷笑道:“你们突厥的医术……哦,你们信巫术,随便吧。”

他似乎有些不耐,策马转了方向,淡淡吩咐下属:“放行。”

时叶声心中顿觉失望,胸腔空落落的,头脑发晕起来,将要彻底带走他的知觉。

二王子能屈能伸,连连道谢之后便将时叶声塞回马车里,驾车迅速驶离此处。

时叶声失神地躺在马车中,眼前什么都看不清,也想不清事情,只无声张着口,唇瓣颤了颤,似乎想叫什么人的名字。

骑在高头大马上走出去一段路的楚城寒忽然若有所感回了头。

作者有话说:

时叶声:系统骗我到大燕打工,一分钱还没赚到,也回不了家,一会儿刺杀一会儿中毒一会儿被绑架,警惕电信诈骗,要钱不给给钱不要,未知链接不点击,陌生来电不轻信,莫贪小财,请走正规途径找工作

第26章 楚城寒的喜欢还不够

他看向马车消失的方向,心中隐隐不安,心不在焉听着张雅和鲁卫说话。

鲁卫大大咧咧的,没察觉到楚城寒的动静,大声道:“现在突厥男人怎么都来娶中原的媳妇了。”

“通州本就在两国交界,通婚也是正常的。”

“我都还没媳妇呢。”

“急死你算了。”

张雅怼完鲁卫,又道:“刚才那突厥男人也不聪明,明明都带着夫人去中原找药了,治病又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治好的,这就嫌无用要回突厥找巫医。”

“不对,”楚城寒喃喃打断道,“不对劲。”

那只匆匆瞥见的落在外面的手,虽然骨骼纤细,但明显是男子的骨量。

还有……

“腕骨上的痣……”楚城寒怔然道,“怎么会,他不是应该在宫中——”

他蓦地扯住了缰绳,嗓音里时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慌乱颤抖,大声道:“追那辆马车!不许射箭!抓活的!”

深夜传出浩浩荡荡的兵马脚步,回荡在原野上空。

但骨乌已经果断抛弃了马车,他单手抱着昏迷的时叶声,飞身上了马,迅速奔向黑沉的荒原深处。

来不及了。

风雪悄无声息落下来,乌鸦怪叫着直冲入天,北疆的荒漠最终还是归为平静。

*

时叶声的后颈痛得厉害,他被接连敲了两次,前一次留下的淤青还没散去,又被新伤覆盖上。

他在马背上颠了一夜,浑身不舒服,尤其是被压住的胃部,醒来之后便一直隐隐抽搐,逼得他直想干呕。

骨乌已经带着他进入了突厥的领地,近似于逃亡的赶路缓慢下来,趁着天黑在路边休整了片刻。

骨乌警惕地抓着刀在时叶声身边走来走去,时叶声没工夫搭理他,他自己还难受着,靠在树干上要死不活,嗓间隐隐约约还有点血腥气。

等马匹休息得差不多,骨乌便俯身下来抓住了时叶声被捆缚的双手,将他强硬地从地上拽起来。

时叶声的面色十分苍白,连唇色都浅了,浑浑噩噩歪倒着身子,根本站不住。

骨乌便顺势将他扛起来架在肩上。

男人厚实坚硬的肩头抵住了空荡荡的胃,时叶声实在痛得厉害,晃着身子挣扎起来,嗓音带着虚弱:“别这样,将我......将我放下来。”

骨乌的中原话说得不算很好,他道:“你们大燕的摄政王追了一路,现在没了动静,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中原人在他眼里一向是狡诈的,骨乌担心还有蹊跷,不敢在路上多停留。

时叶声呛咳了几声,几乎快要将胃呕出来:“他不会跟来的,以他的能力,不可能追不上我们。”

所以楚城寒是故意放弃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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