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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手里,“就是开车的司机得再找找人,厂子里事情多,大家都腾不出手来。”  秦奋:“我们从工地找几个工人开车就行。”  工地上最不缺的就是人力,只要有车,找几个能开车的人还?是很容易的。  白芹跟着建议道:“我们可以把工人分成两批,一批白天正常别的工作,另外一批下午运冰、晚上浇筑,这样能省些钱,还?能提高工作效率。”  袁奕从冰棍上咬下了一大口?,“好?,咱们就这么办!”  所有环节的钱都能够省下来,如今就只剩下买冰的必要支出了。  左不过就是几万块的事,剩下了大部?分的开销,这部?分钱还?是能批下来的。  ——  一切都计划好?后,到了晚上,大家便开始了运冰、搬冰的工作。  “嗡嗡……”  工地上,用于搅拌混凝土的机器发出了低沉的声响。  为了方便冰块与混凝土混合,旁边的工人手里的大锤也没?停着,一锤接着一锤将冰块砸得粉碎,又用铁锨把冰块铲进机器里。  工地遍地是石子,运冰块的车开不进来,只好?由大家靠双手搬运。  一块冰少说也有二百多斤,融化后表面滑不溜丢的,得由两个人搭配才?能勉强搬得动。  “嘶,好?凉啊。”  冰块的温度能缓解夏天的暑气,但长时间的搬运还?是会让人难以承受。  未免冻伤手指,大家都戴了两层手套。即便是这样,来回一趟下来,手指还?是会冻得发麻。  “袁工,你慢点!”  每一轮搬冰块袁奕都冲在最前面,和她搭档的工人不得不跟着加快脚步。  袁奕有临时天赋的加成,可正常人谁能跟得上她这速度啊?几轮下来早就累得气喘吁吁了。  秦奋年龄大了,搬了两轮就累得不行。  坐在砖头上,他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她:“你不累吗?”  擦了一把流到了下巴上的汗,袁奕笑道:“还?行。”  只要能让工程快点完工,这些苦累根本不值一提。  这些天,袁奕如同一个不知疲累的机器人,从八点搬到凌晨十?二点也没?见她休息一会。每天直到最后一辆运冰的车驶离,大家才?见袁奕坐下来喝一口?水。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宿舍,没?有了临时天赋的加成,她只觉得身上每一块肌肉都酸痛无比。  “老爹?”  刚推开门,她就看见袁建国坐在桌子前等她。  他正随意地翻看着桌上那些工程图,手边还?放着一盅温热的鸡汤。  袁建国虽然忙着研究粮食,但心里还?是惦记着自家的闺女?的。知道袁奕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工程的事,没?时间回家,这才?主动来工地里看看她。  他知道袁奕在忙,所以没?去工地打扰她,在屋里干坐了好?几个小时,困得他差点趴在桌子上睡着。  袁建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拉着袁奕坐在了椅子上,“忙了一天了吧?快来喝点汤,还?热乎呢。”  “还?是爹疼我。”袁奕笑着回道。  缓了十?几分钟了,袁奕的两只手还?是僵硬地打不过弯来。艰难地摘下那两层手套,双手的指关节紫得发黑,手心和手背更是通红。  曾经她这一双手虽说算不上多么娇嫩,却也是如葱白般细长,在工地折腾了多年,风吹日晒的,多了不少细纹不说还?变得更加粗糙。  如今又生?出了这些冻疮,倒是更丑陋了几分。  看到自己闺女?冻得通红的手,袁建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嘴上却依旧什么也没?说。  为了建设祖国留下的伤疤,每一处都是光荣的功勋章。  袁建国心疼地握住了袁奕的手,用掌心的温度替她驱赶深入骨髓的寒气,担心她会疼,揉捏时,他的力道很轻。  “赶明儿我去买两支护手霜给?你送来,没?事多擦擦。”  袁奕回道:“没?啥事,这么热的天冻疮很快就能好?。”  拿起勺子盛了一勺鸡汤递到嘴边,软烂的口?感里还?能尝到菌菇浓浓的鲜香。  不得不说,这些年老爹不仅在研究粮食上有所突破,做饭的手艺也是越来越好?了。  “对?了,跟你说个事儿。”袁建国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封信,“你爷说他们退休了,过两天就从京北来看你。”  这封信是他今天收到的,里面只有寥寥数语,却满是对?他们父女?俩的思念。  袁改明今年就七十?三了,陈冬梅也早就超出了退休的年纪。  这些年,他们一直在坚持在岗位上奋战,就是希望自己余下岁月的光芒能为后人照亮一片路。  看着有越来越多的人才?投身水利部?,他们这才?能够放下心来,安心地退休。  “那新任的水利部?部?长和书记是谁?”袁奕问道。  袁奕整日呆在工地里,除了工程上面的事外,其他事都不怎么操心。  倒是袁建国,因为偶尔会和媒体那边打交道,消息也要灵通得多。  袁建国:“应该是秦奋和刘清平吧,他们资历最高,最有资格。”  停顿了片刻,袁建国又补充道:“不过听说,推荐的名?单里,也有你的名?字。”  袁奕:???  ——  袁改明和陈冬梅的年龄大了,身子骨也大不如前,最近几年一直在京北的水利部?呆着,平时看看文件、做做决策,已经很久没?有下工地看看了。  不止是袁奕,秦奋和刘清平也很久没?有见到袁改明他们了。  听说他们要来,工人们特地往工地里搬来了两台风扇,还?找出了工地里最软乎的两张座椅,只等着两位领导莅临视察。  做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又在公?路上颠簸了许久,两人终于到达了工地。  陈冬梅的身子还?算硬朗,从车上下来时脸上看不出疲惫,扫视着工地上的沙石表情严肃,如同端庄大气的老太君。  她换了一头短发,头发间的白发比上次见时多了许多,尽管穿着一件宽松的短袖,却仍有领导的气势在。  “工程的进度蛮快的,看样子今年就能完工了。”陈冬梅肯定?地点了点头。  袁改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哪能啊,估计还?得七八年呢。”  长时间的舟车劳顿,再加上天气炎热,袁改明从车上下来时缓了好?久才?恢复过来。  陈冬梅白了他一眼,“我家囡囡这么努力,肯定?能提早完成工程。”  袁奕拿着瓶水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奶奶,这工程才?刚开始没?多久,就算再早也得五年呢。”  多年未见,袁奕尽管脸上是笑着,眼里却泛着泪光。  从袁奕的手里接过水,陈冬梅愣愣地看了她半天,空洞的眼神没?有丁点重逢的喜悦。  “你……为什么叫我奶奶?”陈冬梅僵硬地提了下嘴角问道。  听到她的这句话,袁奕的大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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